鱼龙幻 - 分卷阅读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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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朕就偏要着平虏侯,你们能怎么的?

    由此平虏侯声誉日隆,平虏侯自己倒是辱不惊,天天在军营里练兵,偶尔遇着休沐的时候,外人想请侯爷的客,辗转托了人来问,竟连近卫家臣都不晓得侯爷去了哪里。唯有程五邱固等几个至亲好友,碰上有急事要找平虏侯时,往往径去方府或城外田庄里逮人,经常是一逮一个准儿。

    程五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回问邱因:“若说方三儿在庄里,他守着心上人倒也罢了。其实方三儿同你我一样,也天天在外忙得颠的,你说君侯他独自一人窝在庄里有什么趣儿?”

    邱固笑:“这话你去问君侯,我又没有心上人,我哪儿知?”

    恰好胡十八在旁边听见,他是个成婚好几年的,对此倒是有些会,忙笑:“程校尉,这话我也曾问过贱。我说我天天在外忙,你一人在家闷不闷。她说的话儿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说她在家提前将茶备好、好,预备妥贴了,等我一回去,饿了就有的,衣服鞋都是现成的,她就比自己吃了穿了还兴。这两个人在一起啊,一旦日过久了,就真不愿意门,愿相互守着。一人门了,另一个也只愿在家等。如今就算章台街里的娘们来拉我,我也只愿每日早早往家奔,为啥?家里有人等着我呢!”

    邱固和程五听了,却相互对了个,暗自都诧异起来:听胡十八这么一说,莫非他们家君侯竟是在面的那一个?两人私里惊惊咋咋,又不敢问,自此之后,看贺言都不对了。

    如此很快到了八月。因每年秋熟时节,匈必会原,今年皇帝便提前作了署,将朝几位武将派到北方边境,集结军队行练兵,一来是对匈的震慑,二来蛮兵前来侵掠时,各地骑兵营也能与地方驻军相互驰援。其贺言和程五等人被派往天甘州一带。军令如山,几人纵然在京都有牵挂,也只得星夜奔往边境去了。

    自贺言去后,方犁每晚归家,便觉得忽忽若有所失。虽然胡安十分贴,顿顿好茶好饭伺候着,但饭间无人共语,孤枕亦十分难眠,每日里就盼着边关来信,好一解相思之苦。到了十月间,天气渐冷,夜间方犁一个人睡不着时,往往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人,想他在那边远寒地,也不知吃不吃得好,穿不穿得。想得心难搔、柔百结,只恨不能胁生双翅,好飞过去看他一再回来。

    本来两人都以为,这趟去不过两三月,谁知到了冬月底,贺言还没回来。原来是年甘州一带大雪,狼患成灾,百姓受其害,连甘州牧场都时常被狼群扰。贺言先是带着骑兵打狼,后来又想到,甘州狼患尚如此严重,何况漠外?匈落若受狼灾,没法过年,必会来原找粮,因此越发不敢掉以轻心,即使大雪天里,也每日亲自带人往各地巡查,从不间断。

    到腊月旬,恰好朝廷有一批粮补给,要运往甘州去。这本是个苦差,既无油,又临近过年,往年多无人愿意去。方犁得了消息,却主动请缨,要亲自押送去。临行前一天,除了自己行外,还打了好大几个包裹,里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都是带去给平虏侯和程五等人的。

    路上风雪加,整整走了一月,到甘州时,已经是第二年正月初八。正是日暮时分,远远就见大雪地里,一连十几里都是营帐。营外守军见军备送到了,忙飞跑着前去禀报,不上片刻,便有邱固和一位姓郭的将军带着军需官前来迎接,旁边还跑过来好些个看闹的。

    邱固一见方犁,真真喜望外,当即就扑上来一把抱住,:“天么天么!怎么是你!我说老远看着怎么这么熟!再想不到竟是你亲自押着粮草来的!”

    说着把方犁介绍给郭将军等人,:“这位乃是皇上钦的绣衣使,早两年间,曾奉命去各铁矿清查矿产,着实是我大夏的年轻才俊,如今官封着大司农府铁市丞。亏他耐烦,竟亲自领了这来边关送粮草的苦差!”

    郭将军等人听了多有诧异的,又见方犁年不过二十来岁,得清俊斯文,都夸赞不止。彼此寒喧了一番,邱固便拉着方犁往营帐去,:“走走走,让他们在这里忙,你跟我去帐里坐会儿。这一路冷坏了罢!啊呀呀,贺将军若晓得你来,不知兴成甚样儿……”

    这边自有军需官与队伍接,方犁便和邱固往营帐走,路上把两只不住地往邱固和旁边士兵上溜,见他们棉衣厚实,脸也还红,想来军粮草衣裳充足,不会有人冻着饿着,这才放了心。

    营帐里烧着炭火,倒也有几分气,两人在帐,小兵奉上茶来。邱固便:“边关不比京,条件艰苦。也没甚好吃好喝的,晚上我叫人几个菜,同你接风洗尘。只是有一桩不巧,君侯今儿一大早就带着程五他们去巡查了,看这天也晚了,也不晓得回不回得来。”

    方犁心里顿时一惊,:“他去城外要多久?会不会碰上什么危险?”

    邱固摇:“也有当天回来的,也有一去三五日的。这都说不准,看跑的路程远近罢了。危险倒不至于,不过人辛苦罢了。我已经叫人送信去了,至迟明天就能回来。你别着急。”

    方犁这才稍稍定心神,:“我带了些东西来,你叫人悄悄儿拿过来,你们几个分一分。”

    邱固大喜,忙:“什么好东西?有吃的没有?我这就叫人取了来!”说着去吩咐人去了。不一会儿,果然小兵们送过来几个包裹,邱固拆开一个,就看到一包细糕,忙打开尝了一,叹息:“亲娘啊,就是这个味儿,可馋死我了!”

    当晚军果然安排了酒给他们接风,却是直到吃完饭,贺言也没有回来。饭后众人自有地方歇息,邱固把方犁领到一座营帐里,:“将军今晚不回来,你是睡他的地方,还是跟我挤一挤?”

    方犁打一看,里尽是贺言的,便舍不得走,:“何苦挤着你?我就在这里将就两晚罢了。”

    邱固叫人把里的炭火生得旺旺的,又陪他说了半日话,才自去歇息。小兵来服侍方犁洗漱了,方犁便上了榻。军床榻,极为简陋,棉褥也不及家和柔,方犁躺在被窝里,却是闻到那熟悉气味,便一阵阵地心悸。听帐外北风呼啸不止,心又是安适,又是牵挂,不觉竟矇眬睡去。

    半夜里却觉得脸上有人挨挨蹭蹭,正迷糊间,忽然上一冰,竟是有人了被窝。方犁顿时醒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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