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5_鱼龙幻by万山横

昔，这才定了心，喜盈盈地引着他往里走，两着泪：“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再想不到的！起初城都说君侯了事，可把三郎急坏了，一宿宿地睡不着觉。直到前些日捷报传回来，合家上才放了心。这不听说今日回来，好几个伙计还城看了闹的，也才刚回来不久……”

贺言听到“三郎急得睡不着觉”等语，满心里便只剩了一个方犁，再装不其他事，忙：“三郎在房么？我去找他！”说着也等不及胡安，自己灯笼也不拿，轻车熟路地往方犁院去了。

一院门，就见方犁正坐在灯发呆。听到院脚步声，方犁还以为是胡安，回看时，顿时呆了，只怔了片刻，飞就往外跑，连鞋都不及穿，赤脚跑到院，一把扑住贺言，搂住了。

贺言一路赶过来，心里始终急惶惶的，急得发疼，直到此刻，搂着怀人，闻着熟悉的气息，一颗心才妥妥贴贴地落来，只觉得此生此世再别无他求了。

过了好一会儿，贺言回过神，看方犁还赤着脚，忙把他抱回房。两人在灯坐着，方犁此时还觉得像梦，见他斗蓬未解，忙帮着解了搭到架上，又：“本以为今天皇上要去西郊，你回不来，谁想竟赶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贺言摇，：“想着要来见你，连饭都没好生吃，饿！”

方犁便笑，站到廊喊胡安，让他准备饭菜。胡安等人正在院外守着，闻言忙答应着去了。方犁又回来坐，两人灯对望，看不够似的看了良久，贺言才轻声：“怕不怕？”

方犁笑了，抬手摸摸贺言脸颊，：“不怕。我家将军这般英明神武，不过是对付几个蛮，有甚可怕的？”

贺言听了，又是自豪又是心疼，把人又搂在怀里，：“我答应过你，要毫发无损地回来。好男儿自当一诺千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方犁也不说话，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贺言搂了一会儿，又委委屈屈地：“我还以为，回来时你会到路旁接我。看了一路，没见到你人，我还生怕是自己错过了……”

方犁扑哧笑了，：“好好好，都是我不好，让将军失望了！本来要去的，偏偏今儿大司农丞叫我去他那儿议事，一去就去了大半天，等来时，天已晚了，只得作罢……”

贺大将军立刻撒，：“我不！我不听！一会儿你得好好补偿我！”

方犁见他撒撒得毫无愧、得心应手，自然只能答应，两人呢呢喃喃地说了一阵话，胡安便端着饭菜来了，把饭菜都布在案上，并回话说，君侯带来的人已经都安排好饮和歇宿的地方了。贺言也不多言，端起碗来一顿猛吃，方犁拿了双筷给他搛菜，一连掉三大碗，贺言才放碗筷吁气，：“还是胡伯厨艺好，好久没吃得这般舒服自在了！”

胡安听了满脸是笑，：“今儿晚了，委屈君侯随便对付一顿。明天老到厨好生整治几个菜。可有想吃的？”

贺言想了想：“明儿就想吃碗的汤饼，上浇上许多酱！”

胡安和方犁都笑，方犁：“那是什么好的？早说了，刚才就给你来了。”胡安也：“还吃得么？我再去碗汤饼来？”

贺言摇：“委实吃不了，我等着明天吃。”

胡安这才收了碗盏走了。早有仆从抬了来给两人沐浴。贺言先洗，方犁守在旁边，一边给他洗发，一边陪他说话。说着说着，就见贺言渐渐往垂。方犁便住了，想着他这一路辛苦狠了，刚又吃饱饭，被一蒸，此时必定困倦已极，忙给他把发冲净了，拉起来草草了，：“快去榻上睡。”

贺言却舍不得睡，一边眨着睛往榻上走，一边：“你也随便洗洗就来，咱俩还别的事！”

方犁笑着应了，把他牵去榻上，给他盖了被自去洗漱，等他洗完过来，果不其然，就见贺言空有贼心，却无贼力，已是睡得熟了。

方犁低凑近了，盯着贺言的脸看着，这时才觉得，这不是梦，是他实实在在地从关外回来了，一时只觉得心里满的都是怜悯和柔。看了许久，才熄了灯，抱着他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诗经、兔罝和一两首唐诗炖而成，大家随便看看就好，不要当真。

合家

因为贺言说想吃汤饼,胡安惦记了一夜，第二天清早起来就开始和面、熬酱。等酱熬好了，他便去院外的小屋守着,一边等两人起,一边和小殷聊天。两人说起这回贺立的大功，胡安叹息：“当初不该让你来,没的耽搁了你！若你也跟着去了边郡，这次军功，岂不是你也有份！”

小殷倒是想得开，闻言忙笑：“各人有各人的命,求不来。况且那军功是好立的？昨儿晚上听跟着将军的那几位哥哥说，在大漠里奔袭，哪一个不是大上被鞍磨得血淋淋的？疼得去了半条命！这还是运气好的,好歹全手全脚地回来了。像姚将军带的那些兵,不都把命丧在漠北了么？我不贪那功！我跟在丞边，虽没甚大富贵，却从不挨饿受冻，又不担惊受怕，倒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