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公主 - 分卷阅读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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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一百零七

    蓬莱凉殿。

    室温, 腰束紫带的婢手捧香炉,侍立在火炉床左右。

    李治不能受凉,最怕寒天气,很早就命人将火炉床架设在寝室前,平时起居坐卧都在火炉床

    父两人隔着火炉对坐, 李治斜靠凭几, 背倚靠栏,以手支颐,“十七答应了?”

    李旦,殿没有外人, 他仍然坐得笔直端正。

    李治轻轻叹气, 他料到十七会。之前他怕李旦哄骗十七,命护卫郭文泰每天详细禀报十七和李旦见面时说了什么,了什么。

    郭文泰暗示他,十七明知李旦夜造访,不仅没有动怒, 还提前把其他护从支走了。

    如果她想拒绝李旦, 用不着等到三更半夜。夜人静雨朦胧时, 房里只剩一对小儿女, 说的自然不会是决绝之语。

    十七对待的态度脆得让李治惊讶,拒绝执失云渐时她不肯拖泥带,如今接受李旦的意,也没有拖延很久。

    她心思简单, 意志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所以面对两难困境时,能够迅速取舍。

    就像当年李治让她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公主,和主动参与朝政,为他分忧之间选择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立刻选了后者,然后义无反顾地赶往东

    哪怕当时的东在风浪尖上,一旦涉足其,就不能回了。

    这样也好,十七以皇后侄女的份嫁李家,也是皇后乐于见到的。

    以十七的,一定能和李旦过得和和。她是李旦看着大的,夫妻俩厚,相起来更洽。

    如果十七嫁了别人,李治倒真要发愁了——万一他哪天撒手走了,李旦打鸳鸯,以亲王的十七的丈夫休妻,着十七改嫁给他,十七和他岂不是要反目成仇?

    到那时,皇后不会多,其他人不住李旦,十七的丈夫官衔再,也压不过一个隐忍已久的亲王。

    以前李治没想过这些,他以为李旦对十七的衷只是年轻人一时的血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淡来,或者等他见识到坊间万千女的不同风,自然而然会忘了十七。

    可李旦却真的认准十七,而且隐隐有愈演愈烈的势

    李治心里不由后怕,如果当时十七没有果断拒绝执失云渐,赐婚的旨意宣告天,李旦忽然来横加阻挠,还真不好收场。

    如今这样是最好的。

    “明年开时节,阿父可以旨让英娘还俗。”李旦轻声说,“婚期就定在她及笄第二天。”

    李治手里端着一盅银针茶,正低细品,闻言差摔了茶盅,愕然抬起,“婚期都定了?”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没有享受到父母辈的疼,十七格外早熟懂事,在外人面前端庄稳重,知书达理,几乎从来没有任妄为的时候。

    同时,也因为父母不慈,她格外看重对她好的家人,包容、甚至可以说是无限纵容边亲近的人,私底经常气的迷糊天真,她喜谁的时候,便会掏心掏肺、毫无保留地对谁好。

    这样的小十七,其实还是个孩呐!

    李旦一脸理所当然,“阿父,我已经二十一了。英娘愿意嫁给我,我盼着早日娶她,当然要及早定。”

    二十一岁确实不小了,李治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六岁多了。

    一晃,十七也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他的儿

    她刚的时候,又瘦又小,和李旦站在一起,只到他腰间那么

    几年过去,那个瘦小的十七,很快要成为李旦的妻了。

    李治心里涌动着说不清不明的惆怅滋味,“也罢,年底让她还俗,早些预备婚礼,别委屈了她。”

    他看着李旦,浑浊的双有片刻的清明,郑重:“你比十七年许多,平时要多忍让迁就她,在为父心里,她永远是我的女儿,你明白吗?”

    李旦微微一笑,话语里难掩笑意,“阿父多虑了。”

    他从袖一张绢帛,双手平举,递给李治,“这是儿草拟的诏书,书省的人可以直接照着誊抄,若有什么要删改之,请阿父定夺。”

    李治徐徐展开绢帛,却是一封以他的吻写就的赐婚旨意,笔迹潇洒凌厉,显然是一气呵成。

    他又气又笑,这小,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十七才刚,这小竟然连赐婚诏书都偷偷写好了!他是要指着李旦的鼻骂他僭越,还是夸他办事利落?

    父俩议定婚期,商量了一些其他琐碎事看到了用膳的时辰,李旦起告辞。

    他急着去醴泉坊告知裴英娘婚期定好了。

    人送李旦,暗暗:方才听圣人和相王在室说说笑笑,仿佛是在讨论迎娶相王妃的事?果然人逢喜事,相王走路都比平时轻快许多。

    说起来,相王的婚事一拖再拖,直到现在才渐渐有了眉目,不晓得那位未来的相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人,才能够打动古板冷漠的相王。

    雨后初晴,光仿佛也被雨冲刷了一遍,显得格外透亮。

    使女们在院里洒扫被风雨落的枯枝败叶,扫把一在石砖地上,飒飒响个不停。

    裴英娘盘坐在梳洗床上,打了个哈欠。

    昨晚和李旦夜谈之后,她心无挂碍,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模模糊糊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开始浮起一些异样的觉,仿佛一夜之后,什么都变了。

    既然要接受李旦的恋慕之,那以后就得认认真真把他当成郎看待……

    越想越觉得羞恼,裴英娘忍不住抬手捂住发的脸颊。

    半夏看裴英娘一早上坐立不安,一会儿捂着脸颊苦恼,一会儿对着镜台叹气,一会儿又咬着嘴偷笑,实在摸不着脑:娘这到底是兴,还是不兴呀?

    想不所以然,她托着鎏金卷草纹盒,拈起一小晶莹脂膏,“娘是不是腮边犯?许是被冷风了,搽面脂。”

    裴英娘笑笑不说话。抹了面脂,洗漱装扮好,挪到侧间廊前的榻上。

    廊几案齐备,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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