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食肆 - 分卷阅读101

    投药，刚走到门边，就被小麒麟领着一群茸茸堵住了去路。

    原来，它们被门外一阵过一阵的说笑声、喊叫声引了。不论是小麒麟还是这些小怪兽，都是第一次到凡人聚居的地方来过年，又还在玩闹的年纪，纷纷表示要到街上去撒。

    华和青溪他们不敢招惹，看到黑乎乎的大怪兽不在四郎边了，都过来缠四郎。

    四郎被它们抱的抱，吊胳膊的吊胳膊，得一大汗。最后还是华心疼自己侄儿，拉脸来，表示要门可以，只有能化形的才有资格门，不听话的等它们老和殿回来后，就要告它们的状。

    饕餮殿的名字果然能止小妖夜啼，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凶兽顿时低垂着小圆脑袋不敢再闹了。

    最后获准跟着四郎门只有一只小麒麟。其他的都被华从四郎撕了来。

    打灰堆和卖懵懂其实是一祓除寒气、祛除恶鬼的巫术仪式。是巫族留给凡人的印记。虽然如今巫族已经被人间的守护者驱逐到蛮荒九幽之地，但是民间依旧年年传习这些曾经给他们带来好运的巫术，不得不说也是一讽刺了。

    不怎么样，据说这些祈年巫术的确是很有些效用的。

    既然四不像要跟着门，四郎便顺便让他也去卖一卖懵懂，免得成日里没心没肺的不省事。

    卖懵懂又叫卖痴呆，既然要门卖痴呆，四郎就给四不像准备了全副的。槐大拿碎炭粉加蒸酒的脚成拳大的炭圆，用麻绳穿过去制成一盏小灯。别看灯小，燃后能烧一个通宵，而且酒香四溢。

    四郎用苏木染了一枚，给四不像放兜里，然后和左手提灯，右手拿香，兴奋的圆脸通红的小麒麟一同门去。

    外面可真是闹，街坊间的小儿都手提各式灯笼，组成一条小小的火龙，边走边念着一首童谣：“卖懵懂卖痴呆!千贯卖汝痴，万贯卖汝呆。见卖尽多送，要赊随我来。”淘气的男孩甩着手里的小灯打仗，街坊间梳着包包的女孩尖声大叫，拍手笑闹。

    小麒麟嘎嘎的笑着，跑去加这只队伍。四郎也觉得有趣，加上刚好顺路去井，便跟在这只队伍后走。路上遇到其他卖痴呆的队伍，大家都齐心协力的提声音，务必要把其他队伍的声音压去。

    “你看，你看，还有大人在卖痴呆！”队里有个孩忽然声叫嚷起来。

    四郎一开始还以为是在说他，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特意分辨自己只是顺路。结果一抬，才发现并不是指他——对面一群仆人着灯笼，拥着两个孩在街上慢慢走。

    这些仆人唱一句童谣，拖声音唤一句：“许留男~”再唱一句，唤一声“许招弟~”好好的童谣被他们唱的不不类的，如同招魂。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四郎觉得随着他们的呼唤，街上忽然刮来一阵寒风，风在街巷里东冲西撞，仿佛困兽一样，发‘呜呜’的咆哮声。

    卖痴呆的孩们渐渐都停止了嬉笑，有些害怕的看着这只诡异的队伍缓缓走过。他们经过四郎边时，四郎看见被这一队家仆围在间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前挂着明晃晃的大金锁，想来是哪个大人家的少爷小。不知是不是月光照的，这两个孩脸上都没有血，睛里也没有神采，像个木娃娃一样被人牵着走。

    等到这只队伍消失在转角，孩们才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走过去的那群人。

    领的小男孩得虎虎脑，估计是这一带的孩王：“我知他们是谁。是许府的家人带着他们的痴呆儿来卖懵懂！大家别害怕。”

    经他这么一说，就有孩附和：“对，我家隔的麻哥在许府里事，刚才也在队伍里来着。”

    于是孩们觉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很快忘记了刚才那害怕，继续扯开嗓边走边卖痴呆。

    正街很快走完了，队伍拐一条小巷陌，路两边是耸的院墙，墙垛是土砖石垒成的，在今夜明亮的月光泛沉沉的黑，上面覆盖着零星的白雪。

    孩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在巷里奔跑。

    四郎打晃过去，立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队伍后似乎多来两个小孩！刚才他一路上闲着无事，把这只队伍数过一遍，明明刚好二十二个孩，加上小麒麟也才二十三个。四郎有些不敢相信，再次认真的数了一遍，的确是多来两个小孩。最后面那个女孩比较挑，她的背后多来两个手牵着手的小兄妹，二人没有香也没有提灯笼。低着默默踩着女孩的影走。

    孩们走完这条巷就算是卖完痴呆，一哄而散的回到各自家。那个女孩的家就在这条巷里，她碰碰的敲开门，闪去，两个小孩也想跟着她门，刚钻去，就被两个壮汉倒提着扔到门外的雪地上。

    两个小乞儿一样的兄妹被扔到雪地里，呜呜的哭了片刻，瑟缩地跑月光投来的院墙影蹲来，像两只找不到巢的鸟。

    巷里只剩四郎、小麒麟踩着积雪的细小响声。两个孩在影喁喁细语，然后偷摸着跟到四郎后，踩着他的影走。

    这条小巷里多是住家，没有前正街那样净面。巷尽有许多婆聚在一个粪堆边，拿着一敲打粪堆，粪堆里着一个木偶。被这些婆用一顿打，那木偶在东西，就像是……就像是也知痛楚一样。

    小麒麟手上的香已经燃到了尽，他啪的一声把木扔在雪地里。四郎拉着小麒麟的空来的手，走过这一群打灰堆的妇人。

    经过那个粪堆时，四郎似乎听到有女嘤嘤的哭泣声，他偏过去，有一瞬间似乎看到那木偶刷的一睁开了睛，森而刻毒的看着周围的人。等他上前想要看仔细时，又发现木偶依然只是木偶，并无任何怪异之。

    【今晚真是怪事连连。】这么想着，四郎了睛，有些疑惑地走到巷的那片空地上——那里有一井。

    第56章 饮屠苏5

    小麒麟走的累了,就把灯盏给四郎提着，自己拿，一边走一边剥壳。

    四郎提着小灯和绛布袋,向着井走去。凛冽的寒风顺着巷冲过来，呼的一声把灯的火炭得更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