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 - 分卷阅读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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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篇新作的赋。”

    刘藻接过,自袋竹简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先端详了一阵,仿佛因其字迹,连同再平凡不过的竹简本都显得珍贵起来。

    谢文那不对觉越发郁。他并未说这赋何人所作,陛却知了,这倒也罢了,然这不过一篇赋罢了,姑母文采斐然,堪称辞藻大家,但在赋上却无多少天赋,只上而已,陛得她一作,何以珍惜若此。

    他总觉其不同寻常,且隐约有些绪,可这绪又着实使人惊恐,他竟不敢思。

    刘藻摊开一些,只看了个题,便显笑意,重又合上了,待无人时细读。她看了谢文,从前觉得这小烦人得很,与她抢谢相,看来,确是有些用,不止能为她障群臣之目,使众臣不再叨扰婚姻之事,且还能为信使,为她和谢相传递消息。

    刘藻觉得一颗心都和蔼起来,十分和气“天寒,卿饮一杯酒,去去寒意。”

    相思仅七瓮,一瓮只一壶,一壶仅两杯。她方才已倒了一杯,这时便将余那杯赐予谢文。谢文正自惊悚,听皇帝赐他酒了,意识地接过,一饮之,大觉惊艳。

    可惜仅一杯,三两就没了。谢文蠢蠢动,望向剩的。

    刘藻命人取了片木片来,木签削得极薄,边角镂了梅,是专用于写名帖的。刘藻亲取了笔墨,在上几字。写完墨迹,见谢文目光,便笑问“你想要?”

    谢文因方才生的惊人念,很有些畏惧她,轻轻地,不敢多言。

    刘藻起,亲手将写好的木签系在酒瓮上,将酒瓮连同夜光杯一并装木匣里,“这可不行,这是谢相的,你替朕带回去,朕酒窖酒任你选。”

    谢文原就惊恐,闻她亲近之语,更觉心慌,唯恐那猜测竟是真的,“臣不敢。”

    刘藻也不再与他多言,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了。

    谢文于是又从回来。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相府,这时雪已停了,风犹在作。谢漪着一雪白的裘衣,在观雪。

    谢文知晓这是在等他回来,老老实实地奉上那六瓮酒,言又止地望着谢漪,满腹心事。

    他心思浅显,谢漪自不至于看不到。她收了酒,这回不与他遮掩了,直言“不毁社稷,不祸苍生,我与她两厢愿,别无他意。”

    谢文惊诧,继而愤怒“姑母岂能、岂能……这、这未免太过……”

    这事荒唐,传扬去,谢家哪还有颜面在,他有许多难听的话,可对上谢漪的目光却怎么也说不来,既不敢说,也不忍说,将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与他坦言,一则是往后还需他合,二则他也算是谢家诸多亲眷之,最与她亲近的。

    可他气恼与厌恶的目光实在叫人心寒。

    谢漪没怪他,这样的事,任谁听了,都要不齿。她温和“你奔波了一日,也累了,且家去。”

    谢文不肯走,谢漪又说了一回“回去。”

    他在相府住了十几年,几乎是记事起,就在姑母跟前读书习武仕为官,往日是只有来此才叫回的,现在姑母却要他回别去。谢文既觉疏离,又更愤怒,他飞快地说了一句“真是龌龊。”便甩袖而去。

    总要有这一遭的,文儿尚且如此,不知外人会作何想。

    雪意浸人,谢漪在又站了一会儿,步

    带来的酒齐整地叠放在一。谢漪打开最上面的匣,取的酒瓮。酒瓮上挂了一片木签。木的香气伴着墨香在雪天格外清冽好闻。她住木签,将有字迹的一面转到前,看到上的字迹,不由笑意温柔。相思三字写得婉转缠绵,牵人心

    刘藻也回到了宣室,她屏退人,将竹简自怀,小心翼翼地摊看,一字一字,看得格外细致。

    竹简最右侧,谢漪的字迹端正秀致,写着这篇赋的名字——相思赋。

    第118章

    刘藻察觉得颇快。

    自发觉了谢文的好,刘藻一得了好东西,便想送去相府给谢漪用,只恨能将她的龙床也一并搬过去。

    能让她都以为好的,自非凡

    赠酒后的第五日,方相氏献上一玉,称有驱除邪祟,永保平安之效。刘藻接过了看,见是一枚璜佩,玉质细腻,莹和光洁,虽是冬日,却温不冰手。再观玉上纹样,雕刻着夔龙纹。

    周天好夔龙,故而平王迁都前,周王室所用青铜玉多雕夔龙纹。

    刘藻在了一日,确认果真是古玉,便给谢漪送去,上也好,悬在床也罢,人养玉,玉亦养人。

    她问过左右,得知谢文恰在卫营,便令人召了他来。

    召来一见,只一,刘藻便察觉了不对。

    往日谢文来见,多敬畏不善言,偶有兴奋之语,侃侃而谈,皆明朗之人。此番他却从到脚,俱是排斥。

    他不与她直视,低着,似担忧心思显,为她所觉,但又忍耐不住,时不时悄悄抬,望向她,俱是打量。

    刘藻将原先握在手的璜佩随意把玩,似乎不过是一新得的玩,而非赠人之。她笑与谢文“这两日忙什么?京卫那,可上手了?”

    “禀陛,大致已整顿妥当了。”谢文回

    他垂首对地,并未抬起。刘藻打量他两,不动声,仍旧和善“整顿不好也无妨,哪个不听令的,只来说与朕便是,朕来为你。”

    谢文跪坐在方褥上,忍耐不住地朝刘藻看了一有探究,更了一冷意,倒是顺从“谢陛。”

    刘藻将璜佩放在御案上,“召你来,也不过叮嘱一声,你既有数,便去。”

    谢文毫不迟疑地起,动作之际,带起了衣摆飘动,他行了一礼“臣告退。”便转而去,虽竭力克制,仍旧走得颇快。

    刘藻看他的背影一消失在殿前,便靠在隐上,轻哼了一声,瞥了胡敖一

    胡敖会意,趋步上前,恭敬“陛。”

    “赐府时,朕令你安两个人去,那两个人今可还在?”时生平,国无大事。刘藻最关切的便是立后一事。谢文是谢相之侄,最要的是他自幼受谢相教诲,谢相知其为人。但也不是说,她便全然对他放了心,毕竟人是会变的。

    胡敖陪笑“在的,每隔三日,都有消息传回。”

    “近日可有异常?”

    胡敖回“早便想禀与陛了。汾侯自五日前便不曾往相府晨昏定省。”

    谢文平日孝顺,每日晨昏皆会相府问安,风雨无阻,冬夏不辍。忽然疏远,想也知其必存了事。

    可谢相不曾知会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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