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 - 分卷阅读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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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三日三夜,途不得有熄灭。”

    谢漪这才想起,依礼,大婚之后,新妇家满三日灯烛,以示女儿离别之不舍,新婿家则三日无舞乐,以示郑重肃穆,绵延后嗣。

    方才在门外,谢漪只顾着安刘藻的离别不舍,浑然没有想到自己,此时见了满烛火,听了史话语,她才发现,她也不舍,她也想能够时时刻刻都与刘藻在一起。空阔的院起了风,使人遍生寒,也更加怀念起昨日枕席间的温存。

    谢漪将贴携带的青鱼佩自袖袋,握在手心,与史吩咐:“打开库房,我要去看看。”她答应了要将嫁妆补上,既然思念难消,不如便去挑拣嫁妆。

    另一,刘藻回了,原是去的宣室,可她在宣室坐了片刻,便觉思念如洪泛滥,使她溃不成军。不论她是看奏本,还是读经纶,都无法静心来,脑海什么都看不去,被谢漪的影牢牢占据。

    她只得放弃静心,去了椒房殿。殿模样如旧,妆台上,她为谢相描眉的螺黛还陈放着。刘藻走过去,拿起那盒螺黛,放在手心,凝视许久。

    说来也怪,从前她想念谢相,从无此时这般烈,纵然是她们最为形同陌路的那一段,她想念谢相,想得难受,也只是闷闷地心疼,也能沉心应对朝政。如今她已得到她了,反倒如此煎熬难耐,仅是片刻分离,便如同三秋之隔般思念不尽。

    刘藻想不通是为什么,她躺到床上,闭起睛,只想赶将今夜熬过,明日她便可借议事,将谢相召来前了。

    第93章

    刘藻于床上辗转反侧,过了时,方有朦胧睡意,一整夜都在半梦半醒间浮沉,隔日一醒,忙梳洗打扮好了自己,就要召见谢漪。

    胡敖见了,连忙阻拦,劝:“太早了,近日又无急大事,不合急召,不如等上一个时辰。”

    冬日天亮得迟,此时望窗外,天都还是黑的。

    刘藻一想也是,在殿来回踱了两圈,左手与右手焦躁地相互握着。

    “不如陛先去批阅奏疏?”胡敖试探

    刘藻一想,也好,转去御案后,令人将奏疏搬上来。

    帝国近日无大事,刘藻草草看了几,想既无大事,恰好能让她沉心来,拾掇拾掇朝政。只是此事不宜之过急,急则生变,她还是想要稳一些。

    一沉心,时辰便走得飞快,待刘藻圈圈划划了几奏本,从召人议事之时,已过两个时辰。

    丞相总揽朝政,谢漪为相,有个好,便是大大小小的事,但凡皇帝想要召人来议,她都可前来。

    刘藻令人去将相关大臣召宣室,沉去的心又浮了上来,低看两奏本,便抬望一殿门,想着谢相怎地还不来,又暗自怪罪宣召之人,必是他们走得慢了,路上耽搁。

    等了半个时辰,殿外传来声通报:“众臣觐见。”

    殿门自外推开。

    刘藻倏然坐直绷得僵直,目不转睛地望着殿门。

    先是光穿门而,洒在地板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衣,随即是她日思夜想的影,光自她后照,她的沐浴金光,看不清容貌。

    刘藻的心扑扑直,睁大了睛看她。谢漪往前走了两步,自光,整个人清清晰晰地呈现在皇帝前。

    她走到御案前方五步之遥,等着后三名大臣也殿站定,方一同弯拜:“见过陛。”

    刘藻:“众卿免礼。”众臣谢,一同起

    刘藻的目光径直落在谢漪上,谢漪抬,便与她的目光对上了,刘藻抿而笑,冲她眨,谢漪直觉她太过大胆,在人前还小动作不断,可见她明眸生辉,笑意粲然,又忍不住心生疼,也与她笑了笑。

    刘藻大满足,一扫焦虑,神矍铄地与几位大臣议事。

    议的是正旦之事。三日后便是正旦,正旦大祭之后,便有七日假,七日间不上朝,不开衙,君王与臣民好好过年。如此,在此前便需将诸事安排好,以防七日间有何突发之事。再则既是过年,公卿百姓俱得闲暇,少不得走亲访友,安城必然人满为患,闹,治安之事,也不可虎。

    这些都是每年正旦前都要议上一回的事,遵照惯例,再改上年之不足,也就是了。几位大臣都是惯了的,只有一人,是刘藻前年新提,三月前方到如今这官位上,于诸事还生疏,只是也无碍,他既受提,自然是能办事,善应对的。

    刘藻吩咐完了,又问了一句:“朕要的才捷之士,何时可京?”

    这事有专人在办,只是那人不在殿上,便由谢漪上前回禀:“已将圣意达郡国,由郡国筛选人才,年后雪化之时,便是俊彦京之日。”

    刘藻一本正经:“甚善,甚合朕心。”

    谢漪少不得无奈,众臣答得再好,陛最多也就说一个善,她不过是随意应对一句,且事还不是她办的,陛便是甚善,甚善还不够,还要加一句甚合朕心。

    如此偏,太过明显。

    但刘藻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议事之后,她还将谢漪单独留了来。谢漪想劝她人前收敛,还未来得及开,刘藻便兴致地从榻上站起,与她:“卿随朕去苑走走。”

    谢漪想着,过会儿再劝也不迟,便:“诺。”

    苑之景都是看惯了的,并无新奇之,但有谢漪相伴,刘藻觉得即便旧景也甚优,她不时转看一谢漪,行至池畔,便令侍从们全退了。

    胡敖知她必是想与谢相独,说不定还有亲密之举,将众人全遣散,只自己退到远,时时留意着这边,以防陛忽然有吩咐。

    池都结冰了,冰上覆白雪,白雪皑皑,映着光。人一退,刘藻便无遮掩,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漪看,谢漪让她看得脸红,自镇定了,淡淡问:“陛看什么?”

    刘藻率直,诚实:“我看你在很好看,方才你殿,我便看呆了。”

    她总是这般直白,谢漪觉得喜,又觉羞人,转开去。刘藻便只看得到她的侧脸了,侧脸也好,她看得心动,倾上前,在谢漪的角亲了一

    谢漪大惊,四一望,见是无人,方放心了些,又端起辈的架,训:“光天化日,不可无礼!”

    刘藻却一也不怕她,反倒凑上前,语气温存:“我很想你,昨晚整夜都睡不踏实,一直想你,你想不想我?”

    在室倒也罢了,可在外,她还如此轻薄,且还没有悔改的意思,谢漪不想理她。

    刘藻不知她的心思,又或者她知,但少年心,从来直白鲁莽,人前遮掩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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