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 - 分卷阅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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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赦免了,也不在话。她如此言说,便是以官位胁迫了。

    陈举本以为只需与丞相说一声,要重新为官,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想却要受此为难。

    谢漪:“母亲不满我侍奉久矣,常念叨两位兄,二兄若能留在安,专心侍奉母亲,想必母亲也会兴。”

    陈牧急声:“不,我去劝母亲。”

    谢漪笑了笑,拣过一竹简翻看,不再理他。

    陈举只听母亲说了如何与陈牧共谋,恼恨母亲胡闹,想着以丞相秉,他此生功业怕是就此尽了。谁知竟还有转圜。他连忙赶回老夫人院,劝说她听话,丞相要什么,都赶给她。

    谢漪只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老夫人就来了。

    她拄着拐杖,由陈举颤着,走。谢漪暗哂,看了陈举一,陈举会意,连忙与她行了一礼,又看了母亲,转退到门外。

    老夫人气不好,人似乎也苍老了许多,她从前行走是不必依靠拐杖的。谢漪终于得她要开了,却在这关走了会儿神,她要陛等她数日,已过了五日,不知陛可急了。

    “你果真能使举儿官复原职?”老夫人说

    刘藻自然是急了。倘若一生无望,倒也不觉怎么,一旦有了盼,所谓数日,竟漫得犹如数年一般。

    刘藻等了五日,时常盯着滴漏,只觉光逝得如此之慢。起两三日尚可忍受,到了第四日,便开始觉得煎熬,越往后便越觉过得慢。

    等了第九日,刘藻便慌了。谢相一向守信,既然是数日,便不会超过十日,可都已到了最后期限了,她却仍未与她一个答复。

    她在魂不守舍,等过了午时,她终于不愿再等,主动往衙署去寻谢漪。

    衙署与禁相隔不远,刘藻乘车而去,越靠近,心就越慌,她甚至懊悔起来,为何要答应等谢相数日,她该一起就拒绝的。她宁可一直无望地守着她,与她维持距离,与她君臣相称,也不愿再听一回拒绝。

    “陛,到了。”车外响起胡敖的声音。

    刘藻一怔,呆坐不动。

    “你真使我恶心。”脑海不知怎么就冒这句话来。

    刘藻的心蓦然一痛,猛然间呼都上不来,她,弯去,缓了许久,方才渐渐上气。

    不知何时起,每每不自信时,她总会想到这句话。这其实不是谢相的原话,谢相当年说的是“你可知那日,我心有多恶心”,刘藻一字不差地都记得,可不知为何,岁月转间,她自己就在心将这句话变了个样。

    不过这二者间,应当是没什么差别的,都是谢相厌恶她的意,恶心她的为人。

    “陛?”车久无动静,胡敖又唤了一声。

    片刻,刘藻从车,挨着车门,探半个,抬望向衙署的正门。

    “陛,臣问过了,丞相正在署。”胡敖殷勤

    刘藻扶着宦官的手了车,往正门走去。

    她是皇帝,到了何都是来去自如的。可到了此地,她在门前站了片刻,等门上通传之人看到了跑通禀,又等了小会儿,觉得应当已禀到谢相前了,方举步往里。

    门,走到半,果然看到谢漪迎了来。刘藻一见她,笑意就漫上来了,不等谢漪弯,就先扶起了她,:“免礼。”

    谢漪直起,看了看她的面容,问:“陛如何来了?”

    刘藻指尖微颤,心想,谢相是忘了数日之约吗?她轻声:“朕就来,就来看看。”

    谢漪看了压失望,极力装得若无其事的面容,眉心动了一满是不忍。

    四还有其他大臣,听闻陛驾临,都迎拜见,刘藻耐心等他们见过礼,方摆手:“众卿自去忙,朕随意看看。”

    纵是如此言说,大臣们也不敢将皇帝撂在此就退,只候在原地,不说话罢了。

    如此一来,就更不好说话了。

    刘藻顿觉窘迫,左右看了看。她今日来是为一个答复,谢相忘了,她本就觉得难堪,四却又围满了人,就如她的难堪被无数人围观,瞬息间放大了无数倍。

    “陛坐坐。”谢漪说

    刘藻立即颔首:“好。”

    谢漪将她领自己那间屋舍,大臣们就被阻隔在屋外。

    这是谢漪理案牍的地方,舍摆了几个书架,书架上齐整地堆了许多竹简,每竹简上,都垂一条白的短布帛,上以墨书写了地名。刘藻便知这是各地送上的重要公文。

    她在室环视一圈,走到窗的榻上坐。此应该是丞相平日待客所用,哪怕在一室之,这一也比其余地方安逸清闲得多。

    她坐了,双手安分地摆在膝上,目光也甚拘谨,轻轻地扫过前诸,便望着前的案几,不再看了。

    像一个一回往生人家作客的孩,懂事乖巧,又使人心疼。

    谢漪曾想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后退了,不会让陛受委屈,可到来依旧是她的迟疑,让陛难过。

    “陛。”

    刘藻转看她,带了询问。

    谢漪神微缓,与她:“臣去外看一看。”

    看什么?她没说,刘藻便也没问,只颔首:“卿去。”

    谢漪推开门,去了。刘藻看着她的影消失,直的脊背就弯了来。谢相真的忘了,她来错了。

    真的是一场空喜。刘藻轻轻吁了气,又站起,在室随意地走动,借此来调整一

    谢相既然许数日之约,可见心也是有过动摇的,她动摇过要不要喜她。不论她是真忘了还是避开不提,又或是数日不够,她还需再多几日来权衡,她都不该与她为难。

    她再等一等就是了。

    刘藻一面安自己,一面在室踱步。她踱至书案旁,看到案上有尺牍,应当是谢相在写信。她瞥了一,便转开去,正想走开,但那一,隐约有“巩县”、“宅邸”等字样目。

    刘藻咬了,看了,将尺牍拿起,飞快地扫了一遍。

    是谢相写给家臣的书信,令在巩县为她打理封地的家臣修缮宅邸,以便居住。

    第80章

    女红的活计真是难。谢漪努力了九日勉能绣纹绣了,又接连赶了两日工,今日终于能将香赠与刘藻。

    只是她门前,端详了一会儿,觉得这香绣得简单了,似乎及不上陛先前自李琳得来的那一枚。

    她所制的香是蓝的,绣的是竹。山南之竹,俊秀,逢霜而不折,遇暑而不枯,斫而为箭,锐利而锋芒。

    她觉得竹与陛甚是相像,且竹简单易锈,很是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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