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议大将军之罪。”李闻说
。
昌邑王失位后，就被废为庶人，但为称呼方便，除了奏疏公文之类的正式文书，
上提起他，依旧是称昌邑王。
见了昌邑王奏本，刘藻不免想到那盏
人铜灯。那盏灯她还给昌邑王了，但自发现她倾慕谢相后，便起了些意——她也想要一盏人灯，
得与谢相一样，能摆在殿
时时可见那
。
可惜她一直不得机缘与昌邑王问一问，铜灯
自何人之手。
刘藻想了想，：“大将军有谢相护着，纵使参劾，怕也会压
去。可能离间？”梁集不是没有借昌邑王之事向孙次卿发难过，但每每提起，皆叫谢漪压了去。
可孙次卿原也是发号施令之人，斗败之后，托于谢相门，以求庇护，说他没有不甘，刘藻是不信的。
李闻叹：“陛是问到
上了。大将军也曾有些动作，可惜都不大奏效，且谢相也未亏待他。”他确实不甘心屈居人，但一来手段不足，比不得谢漪狡猾，二来谢漪也未苛待，就此为她臂助，也无甚不好。
刘藻默然片刻，又望向另一份奏疏。
李闻为她解释：“梁素残民，谢相门已有人参劾此事。梁素之梁冰，与陛年岁相仿，梁车骑有意使此为陛良
，此事朝皆知。陛与太后
好，若有心，不妨在朝上透
些意思。”
如此一来，也算回报了上回帝师之事，梁集相助。
刘藻眉
一皱，她未言梁冰如何，而是：“残民之事，罪不容赦。”
李闻神
一凝，有些摸不透她的用意，两相结盟，最好便是联姻。梁冰
不成皇夫，太后
必有意见。
“梁集也非只梁冰一孙。”刘藻又。
李闻神微松。他也不怎么瞧得上梁集，但目来看，要抑制谢相，也只有暂与太后联手。至于皇夫，李闻倒不以为意，不喜
来日再废就是了。他只怕陛年少，于男女一事，看得天真。
“梁集非只一孙，可与陛年岁相仿者，仅梁冰一人，若是梁冰问罪，便得自旁支……”李闻还未说完，刘藻又若有所思：“应当也有孙女？”
李闻悚然一惊：“孙女不能陛啊。”
刘藻不由一笑，解释：“朕
择几名伴读，就从朝重臣家。”
伴读？李闻莫名，他们不是在议皇夫人选吗？
刘藻：“伴读也可与群臣示好，皇夫人选，也未必非得梁冰，太后自有沟壑，梁氏原就是外戚，与之联姻，好无多。”
她心思变动得快，李闻一时没跟上，：“太后那里？”
“无妨。”刘藻淡淡。
她从未想过要与太后结好，太后不喜便不喜，她不喜也不能拿她如何。而且刘藻还觉得太后很奇怪，竟在
藏了一名与谢相如此相似的娥。与她联手，恐怕将有遗祸。
但她也不打算直接与太后撕破脸，太后若要为难她，她也应付不来。故而刘藻依旧使李闻为梁素脱罪，个样。但谢漪太过
势，非将梁素治罪，便不是她能掌控的。
这么一来，太后与梁集竟也未怀疑皇帝，只是对谢漪的恨意又
了一层。
梁冰成了罪臣之，梁集也不好再厚着脸
，要将他与皇帝凑作对。旁支也有适龄小郎，但梁集又觉旁支信不过，且忧将有旁系夺权之事，只好暂且作罢。
但梁集很有些霸，他家不了皇夫，也不愿别家成外戚，阻挠着朝。刘藻很有些坏
，看透梁集所想，非要挑着他作
，显很想能有一人陪伴的意思来，惹得朝其他大臣不住往家适龄男儿瞧，连大将军都起了意。
梁集忙得不可开，今日
这个，明日那个，连日来只忙着这一事。刘藻又适时
黯然，说梁集擅专，竟预天家事，使得群臣对梁集大为不满。
大汉朝的外戚，吕氏便不必说了，吕后直接登基，吕氏诸趁机封王，文帝时的窦氏，景帝朝的王氏，乃至武帝时的卫氏，哪一家不是或早或晚地烜赫一时？就是梁集自己，也是外戚封侯，使家弟得以
仕
阶。
如今他恐人分他权柄，竟阻拦皇帝择婿，这就犯了众怒了。
直至十月皇帝率群臣回京，此事还未消停。小皇帝演得像模像样，连李闻都不知她真实打算。倘若那日未遇上陛醉酒，谢漪怕是也要当真。但她知晓，故而小皇帝在她
，当真是一肚坏。
一肚坏的刘藻召见谢漪是回京第二日。
这一去甘泉，足有四月，再临未央，只觉宇陌生。刘藻趁休沐，不必上课，一早便去了椒房殿。
她挑着梁集忙
，自己从得利不少，连日来心
大好，也有心思想一想谢漪。一想到谢漪，不免想到将来谢相后的居所。
椒房殿空置了一年多，刘藻先去瞧瞧，该换的陈设趁早换一换，以免谢相住时，手忙脚。
她也知距谢相，还早得很，可与她而言，谢相委实太过遥远，连想一想都觉无力。唯有闲暇之时，一些与她相关之事，方能缓解她的无力与焦灼。
椒房殿是锁起来的，每隔三五日便有专人
洒扫，故而殿不染尘埃。只是殿前玉阶已是杂草丛生，无端使人生苍凉之意。
一株藤蔓顺着
隙爬上玉阶，刘藻弯
，将其
去，一不留神，掌心被藤蔓划了一小小的，渗血来。胡敖惊呼一声，忙召医官来。
刘藻摆了摆手，：“小罢了，不妨事。”自袖取帕来，随手将鲜血
去，就走殿。
没了人气的殿宇，再是华丽也少不得荒凉。秋风
拂，珠帘清脆，殿陈设空空，想是太后移之时，全带走了。
刘藻在殿站了一会儿，就觉一阵孤寂——她有些日，没有与谢相好生说上几句话了。
她们时常见面，却都隔着外人，又或政务阻挠，竟连目光都少有集。
刘藻坐到窗，望去，正可见玉阶丛生的杂草。她想见谢漪。她在心想，也跟着说了来：“去召谢相来。”
谢相来得极快，不过一个时辰，便已到刘藻前。刘藻一见了她，什么孤寂都没了，就连阶上的杂草也不觉荒芜，反倒觉得生意盎然，格外可
。
不等谢漪行礼，她就笑眯眯地冲她招手：“谢相，快来。”
谢漪见她
兴，也跟着笑了笑，顺着她的意，不曾行礼，便走到她旁。
刘藻看着她，觉得自梁集手得了多少好，都及不上此时看谢相一，来得快乐。谢漪在她旁坐，与她笑：“陛何事开怀？”
何事开怀，自是不能与你说的。刘藻看她一，笑得格外腼腆。谢漪却瞥见了她手心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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