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其
未曾提及的。
她好像什么都知
，世间所有的学问，都藏在她的脑海，要用之时，信手拈来。
云：“惠施多方，其书五车。”惠施是战国时宋人，当过魏国的相国。这句话有两
释义，其一是惠施学识广博，他的言论能斡旋五国的兴衰。书被解释为言论，车在战国时，常被用来指代国。
另一则是，惠施学识广博，他的藏书能装满五辆车。
刘藻每跟谢漪读书一回，便对她更忌惮一分。若说惠施学富五车，谢漪读过的书简，只怕五座
殿都装不
。
重耳的故事果然
，一上午过去，还仅讲到他
亡楚国。
谢漪见天
不早，便停了来。刘藻意犹未尽，问：“谢相明日来么？”
她一贯三日来一回，三日间，恰好够刘藻熟读一篇。但此次却戛然而止，使得刘藻的心似有爪
在挠，急切得很。
谢漪不说来，也不说不来，而是故作惊讶：“臣以为陛三日见臣一回，都觉厌烦。”
真是讨厌！刘藻沉脸，直言：“来不来？”
“不来。”谢漪。
刘藻“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谢漪在她
后，看着她
忍怒气的背影，不由轻笑着摇了摇
。
隔日，谢漪果然没有来。
刘藻：“……”她还以为谢相是
先抑后扬，好使她惊喜，没想到竟是说实话。小皇帝对丞相的诚实极为失望。
谢漪不来，来的自然是桓匡。自知桓匡的用
后，刘藻便甚为好学，从未显
不满。桓匡见此，也渐渐对这弟温和起来。
他为大儒，能教许多名士，以致为天之师自是有缘故的。刘藻跟桓匡读了三月，才渐渐察觉。
诗三百，思无邪。说的是纯朴无伪，能够陶冶
，导人向善。他不再每篇都讲，而是择其有教化意义的篇章来解读，又穿
孔孟之言，谈及治国之。如此一来，桓匡的课也不那么难熬。
只是刘藻还是以为谢相所授更合她心意。桓匡的治国之，皆是仁义德，是王。但谢漪偶尔还会提一提诡。
刘藻以为死守一家之言，未免呆板，所谓诸百家，谁家好用就用谁家，何必分什么儒、法。
不过这话，她只放在心，谁都没说，甚至连面上都无一丝
。桓匡讲课之时，她听得专心致志，还能举一反三，见解
湛。几乎使得桓匡以为，他又要教一仁主来。
时日渐
，刘藻脱冬衣，换上轻薄的
衫。谢漪一见她，才发觉陛
了许多。谢漪这回来，竟带了几分竹简与锦帛。
刘藻不免好奇，问：“此是何
？”
谢漪：“是郡国所上奏疏、表章。”
刘藻惊喜，她即位后，还未批阅过臣所上的奏表，不想今日竟是见到了。但她虽喜，面上依旧是镇定的神，冲谢相
了，缓缓：“请谢相授课。”
因每奏表都只带了一份，谢漪便未与刘藻分榻而坐。有人及时上前，在刘藻侧置了一张坐席。谢漪便跪坐在席上。
她靠近了，刘藻又闻到那熟悉的香气，本能地觉得
张。谢漪丝毫不知，拣一份竹简摊开，开始讲授。
奏表自有格式，上奏之人不同，格式也不同，大臣有大臣的写法，诸侯王有诸侯王的写法，列侯也有一
格式。
大汉的规矩，非军功不封侯，非列侯不拜相。这规矩在武帝时被打破，成了拜相者必封侯。故而时人也尊称丞相为君侯。
列侯封邑称为国，未尚公主或在朝无任职者需往封地居住，不可逗留安。
谢漪拜相后，自也被封侯，封的是巩侯。她的封国在巩县。
谢漪便从列侯的奏表开始说起。奏表的写法不同，皇帝批阅的方式也不同。刘藻学得很快，几奏表，不到一个时辰，她便通了。
刘藻原以为谢漪教了她如何批阅奏表，便会让她接
大臣们的上书，然而并没有。仿佛那只是一过场而已，教过了便罢了。
刘藻满腔
，却被当泼了一盆冷
，心也不好了。谢漪上的香气，温柔而淡雅，似有安神的作用。刘藻的怒意渐渐被安抚来。她明白，她是斗不过谢漪的，既然斗不过，不如先与她
好，使她放松警惕，而后再寻机击败她。
刘藻迅速调整好状态，笑问：“不知丞相
邑几何？”
谢漪答：“五千
。”
五千，比起一些刘姓诸侯王还多，但刘藻仍
惊讶之：“丞相夙兴夜寐，殚竭虑，为我大汉，奉献良多，区区五千，岂能酬卿？”
谢漪笑而不语。
刘藻接不去了。
但她并非能轻易挫败之人，很快又想起一事，与谢漪：“朕已十五，岁数不小了，当及笄称字，恳请谢相赠字。”
云：“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说的是女十五岁，便可加笄成人。
为天赠字，非厚德位尊者不可为。此事一旦传扬去，必可使谢漪更加势大，但刘藻不在意，她刚读了，
知退一步，未必是坏事。她现在只怕谢漪不能对她放防备。
谢漪果然动心，她侧首沉思，缓缓来：“十五之龄，如日初升，如之临，正是生机萌动，万复苏之季。”
刘藻，心还有些小小的激动，她果然受不住诱惑，要为她赠字了。
谢漪还在思熟虑，她想了许久，方望着刘藻，郑重：“不如，就叫萌萌，如何？”
刘藻面无表：“……”
谢漪显笑意，起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萧缘：“你们也三日一回么?”
刘藻：“嗯。”
萧缘：“你们三日一回
什么？”
刘藻：“讲课。”
萧缘得意：“我们三日一回
容可丰富了呢。”
刘藻：“……”
第22章 外祖母
帝王之势虽失，帝王尊严犹在，萌萌二字，刘藻说什么，都不会要。
幸而谢漪也无迫的意思，说完，就走了。刘藻再是迟钝，也看她不过是敷衍逗
罢了，并非当真要为她赠字。
刘藻气得直咬牙，面上还得若无其事地忍了。她与谢漪三日一见，每见必会受气。之后她又屡次为谢漪加封，又或封其亲族。谢漪皆推拒。
人有私心，方显破绽，才能攻其短。谢漪却似无无求，既不要名也不要利。刘藻起先觉得无从手，但转念一想，谢漪看似不慕名利，却握着大权不放，哪里是无无求，分明是表里不一，惺惺作态。
这表里不一之人这日又来授课。她们照旧一人讲授，一人静听。待学，刘藻拦住告退的谢漪，：“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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