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有啊！”白倩叫起来，一如几年前两个人八卦时一样。“你对自己怎么这么没自信啦。”
“真的没有吗？”乔韵将信将疑，现在回
想自己，都是缺
，“我那么暴躁，老骂她们，态度又总是很急，也不好好说……”
说着说着，她自己失语了：字字句句，说的是否都是在帕森斯时的那些导师？但其实她并不怀恶意，只是着急，正因为她已经在游戏里，所以才为他们着急，想要
局却又如此生疏，怎么可能呢？
本连游戏的可怕都意识不到，还不能好好学，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自尊里——
“真的没有！”白倩笑了，“设计师啊，哪个脾气是好的？赶工起来都是靠骂的，傅先生和我们说了好多设计师的小故事，国外不是更夸张？听说90%以上的设计师都有焦虑症啊，
绪问题什么的——你已经还算好了，有时候是急一，但我们都知
你不是故意的。”
“你们？”
“好啦，是我——那些实习生也不讨厌你，就是都怕你。”白倩摊摊手，“但你估计也不在意他们——你问的，不就是我吗？”
乔韵被她刺穿，心里倒舒服了不少，她摸摸鼻
，也笑了，“倩倩，真不生气啊？”
“不生气。”白倩摇，
神依然和湖
一样清澈，“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我主要帮你
人，
设计是兼职嘛。”
她又笑起来，“我还觉得这份薪拿得有愧呢，
觉就打杂，也没
什么，一个月开两万多——就这样拿
去，久了我都怕傅先生和青哥对你有意见了。”
……倩倩也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大学生了。乔韵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捂脸
，“天啊，倩倩，我真觉得自己好失败，什么都搞得一团糟，好像没一件事得对，我现在就觉得一地
——真的，一地。”
“你是在帮我说我的心声吗？”换白倩给她倒，“你还失败我们怎么办？”
“我不是——”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白倩说，她把乔韵拉到沙发上，两个女孩又像从前一样肩并肩坐着，“我知你压力大，谁都看得
来——别人我不知，反正我这你不需要担心，你觉得对不起我，我其实还觉得对不起你——”
她压住要说话的乔韵，“听我说完——我是真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说呢，你觉得你不该找我，其实我还觉得我不该答应。你来找我是当时心
了，想找人来帮你，明知我不合适也还想试一……你当时不理智我知，我应该理智的——其实，
，你不用不好意思，就直说了吧，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就是没有这行的才华。”
她坦然的态度，并没有让这事实变得不那么残酷，乔韵没声，白倩摊开手从容地看她，像是在等她承认，过了一会儿，乔韵局促地说，“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读书的时候可能不是那么好，但
社会以后会有改变，我——”
她修改了说辞。“我知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我也让自己这样想，坦白说，也因为我对你很羡慕，谁不喜
名和发财呢？你要说我不想肯定是假的，设计衣服嘛，这又不是说很难，我也会啊——其实很多时候设计商场款它更多的是一门技术活，对天分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就是说天分，我也不是没有啊，不然我怎么考上T大的呢？”白倩说，她抱着手忽然叹了
气，“但其实我自己心里是很清楚，我是真的没有才华……我缺少的不是才华里‘天赋’的这
分，我缺少的是‘兴趣’的这分。”
“以前读书的时候，觉得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工作、
、房、孩，好像生活的每一步都是
就班，只需要顺着活去就行了。社会以后才慢慢开始明白，开始琢磨。我就想，什么叫才华呢？一开始我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好东西是才华，可越了解这一行，在你
边看得越多，我就越觉得，其实才华并不仅仅是指你好东西的能力，还指的是你对这职业的
，投在其
的兴趣。就因为你非常喜，你就自然而然发自
心地去琢磨，你不觉得这是痛苦，不需要
迫自己，这样的人也许起低吧，只有最基本的天赋吧，但我觉得就凭这
兴趣日积月累，他会变得很
，这就是才华。”
年纪大了，
心的朋友会更少，不仅仅因为防备重了，也因为更多人会认识到，生活的答案是过来的，不是谈来的。乔韵已经很少和人有这么务虚的谈话了，她怔怔地听着白倩的声音，像是又回到了
场边风
着的午，这一次她成了那个茫然的人，倒是白倩好像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这一，我就觉得我是没有服装设计的才华，不是说没有天赋，但是我就是……不喜，可能有兴趣吧，但很肤浅，我不愿意为了它去费功夫，倒不至于说痛苦，但就是……觉得差不多就行了，我没有
益求的。所以上班我就只能上八小时，多上一小时我都特别不开心。设计对你来说是回血，对我来说是掉血。”白倩说，她叹气，“
惨的啊，都读了四年才发觉这——大学专业选得太随意了，我本不这一行。”
“是认清了，可又有不甘心，还想试试看，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所以你打电话来，我答应了。”她
了乔韵一，“你看，我这是在讹你啊，两万块一个月，我是想着试试看，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乔韵被她笑了，她也回去，“不是，没有，不要这样说。”
两个人闹了一会，乔韵的心毕竟好多了，她也说了真话，“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是知你的平的……但我也觉得，你有天赋，可以试，可以去创造奇迹——我想得太好了。”
她把脸枕在膝盖上，闷闷地说，“我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了。”
“还有什么？”
“现在的生活啊，”乔韵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她忽然发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说过心里话了，和秦巍不行，有些话她说不，就非得坐在老同学边，不论是着空调还是带雾霾的风，心里都是被
光照着的，生活的困扰着她的那些问题自然而然就浮现来，从无法言喻
术一样化为语言。“以前我总以为这世上是存在终极答案的，你知吗，倩倩，我的终极问题就是……事业，我的终极解答就是事业上的成功，就是创办一个个人品牌。天真的，好像这就是个Happy Ending，卡通化的那
，你跨过去了，所有问题都会被解决。你会一直那样开开心心地过去，一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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