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 - 分卷阅读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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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边幅的浪汉,他现在就像个不识好人心、随时可能把砍刀发一番的,不讲理的混账氓。

    他们也许会问,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好,温和有礼的程老师上哪里去了?

    程言冷笑了

    他没法再演去了,到这一刻,他完全失却了耐心。他撕了脸上那张照着徐墨文画来的面,由着从小到大积累来的戾气往外噗嗤直冒。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而那个他这辈认识的最好的人,这会还躺在医院里,不能言,对着一大盆想当然泼上来的脏,却没法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无辜者(四)

    程言回到医院里,推开病房门,见穆木正守在李冬行床前。

    听见程言来,穆木飞快地抹了把睛,然后站起来,笑了说:“你不多休息休息?”

    程言走过去,直接在床上坐,毫不避讳地伸手摸了摸师弟的额,说:“在这里我才能休息。”

    穆木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问:“你还好吧?”

    程言没抬,继续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的人,说:“好的。”

    穆木又有哽咽:“医生说冬行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

    程言平静地说:“我知。”

    上没可见的伤,自然也就没有确切能痊愈的那天。凌晨的时候,程言坐在病房里,已经听见了医生和穆木在外面的谈。

    医生说,李冬行的况和某些植人差不多。

    对现代医学来说,大脑和意识仍然是黑匣一般的存在,李冬行毫无缘由地度昏迷,他们也束手无策。

    结论是李冬行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换句话说,他同样可能一辈都醒不过来。

    几个小时前,程言只允许自己听见前一句话。他信着师弟一秒就会睁开来,因此不愿意让自己的视线移开一。而刚才在小红楼爆发过后,那些杂七杂八的恐惧和担忧都被那一瞬发的岩浆冲击得灰飞烟灭,他的脑反倒奇异地冷静了来,不再拧成一团,慢慢恢复了平时的思考能力。

    他想,就算真的暂时睡着也没什么。师弟累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休息。他倒是希望李冬行能不闻不见外那些浪滔天,在梦里安安逸逸无忧无虑。

    但他得醒着。因为外那些风雨,还需要他这个醒着的人来扛。

    穆木盯着他看了几分钟,迟疑着说:“你刚打了韩征?”

    程言反问:“别的老师告诉你的?”

    穆木摸了摸手机,

    程言嘴角一丝讥诮的弧度:“他们是不是想提醒你小心?”

    穆木咬了:“程言……”

    “放心,我真没事。”程言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转回去,握了李冬行的手,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知自己在什么。”

    他不会再像刚才从这里走去时那样,东倒西歪,像个茫然无措的醉汉。打了韩征那一拳以后,他仿佛向全天宣了战。

    众铄金,范明帆被走的时候,他没能帮上忙;现在风浪尖上的人成了师弟,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师弟走上老范的路,背负起莫须有的骂名。

    李冬行没法为自己辩解,旁人也未必肯听这辩解;不过没关系,他会成为师弟的嘴和手脚,他会尽自己一切所能,去找到这件事的真相,告诉韩征和其他那些忙着盖棺定论的人,他们都错了。

    穆木瞧了他里的斗志,似乎稍稍放心了些,从床柜上拿起两个苹果,说:“我去削果。”

    她匆匆地走病房,在门撞见了王沙沙。

    王沙沙抬起手落在穆木肩上,穆木靠过去,王沙沙用另一只手穆木的发。两人短促地拥抱了,穆木回看了病房,不知说了什么话,转接着往房里走。王沙沙站在门,有半分钟没有动弹。

    他上穿着警服,发失去了往日的油光,还有着被帽压过的痕迹。他的睛也充着血,上那张血尽褪的小白脸,当真像一只跑了好几百里路的兔

    程言坐在屋里,看了他一

    王沙沙的挪了挪,还是就站在门,没肯来。

    他直勾勾盯着床上的李冬行,神复杂,过了会问:“还没醒?”

    程言:“王警官是想来问话?”

    王沙沙轻轻说:“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他。”他绞了绞手,气,突然说:“程哥,甭你信不信,薛湛真是我这十几年来最好的兄弟。”

    程言眉一动,拿不准王沙沙是不是有寻仇的意思,差本能地想侧挡住李冬行。

    王沙沙倒是没冲过来的打算。

    “我吧,以前老胡作非为,装模作样的,以为边带了一大堆小弟,自己就真的成了老大。”他勾了勾嘴角,自顾自回忆起来,“那堆狐朋狗友,都一一个王哥的,但其实有几个人待我是真心?我对他们一都不好,呼来喝去的,也就是学时候看起来有钱,他们才叫我声哥。后来我被老提溜了警校,一连几年被关着,上没几个生活费,那群人就都散了个净。”

    他靠在门框上,不不慢地说着,右手抬起来,两捻了捻,像是在幻想着自己手里夹了烟。

    程言想起来,以往见到他和薛湛,好几次都是薛湛在颠颠地给他烟。

    “薛湛是真听你话。”程言说。

    “因为就他特别傻。”王沙沙嘴上在骂,睛却红了,“傻到看不我就是在欺压他。他这人认死理,老觉得小时候叫了我一声哥,这一辈就要跟着我混。我他妈能混得啥?我说我要罩他,他就真信了,结果呢?别说让他过上好日,我他妈居然让他的命给丢了!”

    他说着了好几气,咙里呼噜呼噜的,不知是不是快要哭了。

    程言站了起来。

    他一半想走过去安王沙沙,一半却仍在担心,王沙沙会不会陡然发难。

    王沙沙似是看了他的戒备。他难看地弯了弯嘴角,说:“程哥,我就是想告诉你,薛湛死了,我心里真的……我得跟你承认,在查来他死前是来见李冬行时候……我那一瞬间差发疯。我们关系是一直不好,而且薛湛那个死脑,他脑转不大过来,到后来对李冬行也不见得客气。有那么一会,我都在想,真要是为了我们过去的那恩怨,死的怎么不是我?”他说着抹了把鼻,“再过了会,我的同事来问我以前的事,我想着想着,猛然就想通了。这怎么会是李冬行呢?他要是真记恨,我学时代那么混,他那会就该至少打我一顿了。说真的,这么些年,我嘴上还老把李冬行当对,心底里早就明白了。我就是还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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