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程言手上一痛，低
看去，发现是李冬行抓住了他。
这个答案多少被猜测过，可真听见了，李冬行的声音还是止不住有
发抖：“就像在桌球馆里，那个人其实不是你？”
程言能
觉到师弟
绪的变化。这么多年，董南西可能是他在生活
遇见的第二个可能患有分离型
份识别障碍的人。李冬行看着董南西的时候，仿佛带着一期待，也带着比旁人看他们时候更
的怜悯。
董南西看了看天
板，说：“对。”他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想，“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过去的。上一秒我好像还在练舞房，回过神来的时候，呃，我已经在垃圾桶里了。”
程言：“你是说你没有那段记忆。”
董南西。
程言：“还记得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董南西摇摇。
程言：“哦，那就好。”
董南西一脸困惑，李冬行没忍住，嘴角
了笑意。
程言跟没事人一样，接着问：“你们有几个？”
董南西低
，语气很是难过地说：“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我……我一直有
不清楚。”
程言：“你不认识白。你认识黄雅婷么？”
董南西：“认识。她是我在街舞社的朋友。”
程言：“也是你女朋友。”
董南西蓦地睁大了
，说：“没有的事！我只是上次拜托她陪我演戏给灵韵看……”
程言：“她自己说的。你们
往有一年了，没比你和谢灵韵时间短多少。”
董南西还想辩驳，忽地想起了些什么，球迅速地左右来回移动着，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是另一个我
的？我背着灵韵……还有一个女朋友？”
“一个？”程言讥诮地笑了，摇摇手指，“不不不，你有黄雅婷，白，那个胜哥的女人，光谢灵韵给我们看的照片上，少说也有十五六个女朋友吧。”
董南西面上表从吃惊转为骇然，颤声问：“灵韵……灵韵知
了？”
程言：“对，她都知了，而且手里还有你和她们每一个人的照片。”
李冬行不算赞同地看了看程言：“师兄……”
这些事本来没必要告诉董南西。
董南西果然受到刺激不轻，额抵在桌上，嘴里说：“她一定恨死我了……觉得我说得全是谎话，是个彻彻尾的大骗
……”片刻后，他
咙里发
模糊的一声轻笑，“不过这样也好，她伤心过后，肯定会更
定地离开我。我这么一个有病的烂人，活该跟个垃圾似的一个人烂死，以后再不会拖累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脑袋敲桌面，而且越来越用力，发一声又一声“咚咚”的声响。
李冬行伸手拉住他，问：“你从没告诉过谢灵韵同学，你有多重人格？”
董南西不撞了。他虚弱地说：“反正我有病，我
不上她。你们不该救我的，就让那个人用着我的
，被人打死算了。他活该……是的，我活该。”
他的话里带着
的自我厌恶，上半趴在桌上，真的就如一滩毫无生气的烂泥。
李冬行轻轻拍着他肩膀，哑声说：“南西，这是一
病，它不可耻，生病的你更不可耻。你如果愿意治疗，
神健康心一定能帮到你。”
程言心一动，看了李冬行。
他在师弟里看见了一晃而过的
光，多少年积压的疼痛都在一瞬间浮上了表面，而后又和往常一样，
被压得没了一波澜。
李冬行看着董南西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看见了自己？
程言的心狠狠疼了一。
董南西似乎也受到了
动，稍稍抬起脑袋，看着李冬行说：“真的？我真的……还能好？”
李冬行搭在他肩上的手握
了：“恩，只要你肯信任我们，说说你上发生过的事。”
董南西缓缓坐了起来，目光略微空茫地投远。
“那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慢慢陷
回忆，“当时的我比现在还要普通，笨笨的，而且很胖，胖得每次发校服我都穿不，都要我妈另外扯料重新
。我看起来就像个球，走路摇来晃去的，同学们都笑话我。最难过的是上育课，因为我跑不动步，每次和我一起跑的同学到了终，我都才跑了三分之一。到那时候，全班同学都会一起看着我，发哄堂大笑，说我是猪。冬行哥，你能明白那受吗？从小到大，没人喜
我，他们看着我的神都像异类。”
李冬行静静听着，说：“我明白。”
董南西冲他咧咧嘴，接着说去：“那时候我始终一个人，不敢去上育课，不敢参加集活动，上课坐在最后一排，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注意到我。但我的那么庞大，我再怎么装作不存在，都总会被人看见。小孩都是很天真的，可有时候这天真最为残忍。那时候我们班上有几个男生，表面上很优秀的那，私底最
欺负我。他们上课时候朝我上扔纸团，被老师发现的话，就说是我积太大，那些纸团都是被我
过去的。老师居然没骂他们，反而也跟着笑。课后就更变本加厉，他们把我堵在教室后面，拽我发，踢我，甚至拿着足球一地砸我，还笑着问我为什么不躲，见我不说话，就装作我的声音回答，哦，因为我太笨，我躲不开。他们每天都要这么表演一次，仿佛我是舞台上的小丑，他们理应拿我取乐。”
李冬行皱着眉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班转学来了个女生。她……很特别。”董南西嘴角了一抹微笑，不是刚刚那勉
的敷衍的笑，而是发自
心的微笑，“她成绩很好，斯斯文文的，看起来
傲，其实很好说话。而且，她一没有看不起我，来我们学校第一天，就主动和我说了话。”
程言问：“谢灵韵那样的？”
董南西一愣，说：“是，她和灵韵很像。”说完垂了垂，自嘲，“可能我一直很容易喜上这样的女孩。”
程言：“你喜上了这女孩儿？”
董南西扯扯嘴角：“我那时候也不知什么是喜。我只知，我很想引她的注意，想让她对我多笑几。”
程言：“你和她表白了吗？”
董南西脸
一黯了去：“班上别的男生替我起哄说了。”
程言：“她怎么回答？”
董南西：“她没直接回答什么，就说，她不喜没有勇气的男生。我后来明白，她的意思应该是，要我主动去找她说话。但我那时候不明白。旁边有男生起哄，就是欺负我最起劲的那一个，说她是要让我证明给她看，我是个真正的男汉。我们学校那时候在乡，学校旁边就是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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