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 - 分卷阅读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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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我早班,给他带些心,或者回去给他一顿晚饭,他都会特别兴。我那时怎么就没能多给他几次饭?他那么喜的排骨汤……现在再没机会了……”

    程言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听着,暗暗了手里的杯。他母亲说这些的语气就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只听他爸说:“你也别这么想,不怎么说,阿言人没事,这总是好的。”

    他妈哭得更厉害了:“我看他那样……我更难过……阿言以前多好的孩啊,开朗活泼,笑,对别人都和和气气的,连邻居阿婆都喜他……可现在呢?我的阿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冷冰冰的,说什么都没大反应,跟个木似的……你瞧见没,他看我的神?他哪里有把我当成他的亲妈!我受不了了……谁能行行好,把我的阿言还给我?”

    他爸还在说些安的话,程言却听不去了。

    不仅如此,他觉得都没法再在这个家里待去。

    这一切都是那般荒谬。在他父母里,他压不是程言,而是一个冒牌者。他错了,他在这个家里,不是个客人;他是个彻彻尾不受迎的碍事的人。

    他走了家门,又觉得无可去,只能在公园的椅上蜷了一晚。第二天,几个糟糟的白人浪汉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同行,施舍了他半瓶和几个面包。快傍晚的时候,几个警察过来带走了他。警局里,他们问程言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程言始终没吭声。

    后来他父母总算得知了消息,急匆匆地跑来警局接他。警察开玩笑问,他们的儿是不是哑。他爸稍显局促地解释,可能是程言刚来国,英语说得不好。程言这时候张了张嘴,用字正腔圆的英语回答,他不是哑,只不过,他不知他是谁。

    这句话让他们一家三在警局多待了半个晚上。

    到最后,程言的份还是被证实了,送他们去的路上,那个警察对他父母低声说了句,这小孩看着神不大稳定,要他父母多多留意才行,免得他再离家走。

    到家之后,程言他爸自他院以来,第一次对他说了几句重话,怪他叛逆期不懂事,害他们着急成这样。

    程言默默听着,没说昨天晚上的事,只在他爸发完火之后,用一摊牌的语气对两人说,他要回国。

    他妈愣了,立刻说,忙完这阵就带他回国住几天。

    程言又说了一遍,他要一个人回去。如果他们不答应,他就找别的地方去,总之不会再待在家里。

    他父母陷久的沉默。

    三天之后,程言见到了来国开会的徐墨文,坐上了回国的飞机,随只带了一个书包,包里装着那几样他压印象都没有的玩,好似装了他十二年的人生。

    接来的半年里,不知是来自他父母的授意,还是徐墨文的专业判断,他看了无数次心理医生。每个医生都认为他没什么大病,甚至比大分严重失忆的病人神恢复得好,不仅没有严重的自我认知障碍,也没有常见的创伤应激障碍,或者躁郁症。结论就是,除了失忆,程言什么病都没有。

    没人知的是,程言在醒来之后,写了一整年的日记。还有个习惯他保持了许多年,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迫自己回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从一天之前,到一年之前。

    他永远都在害怕自己回醒来的时候,会又一次忘记自己是谁。

    除此之外,他还养成了一个习惯。

    “当时我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是真正属于我的。或者说,当我把他们忘了的时候,过去曾经有的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些话,这么多年来程言还是第一次说,他打从十二岁起就开始习惯伪装。这不安全植于他心,他不仅没告诉过父母和徐墨文,以及任何一位心理医生,就连他自己都不是很乐意承认。同他离开父母的那一刻一样,有些觉,他以为自己不去想,就真的并不在那里。他本以为这一辈,他都不可能把这些心思说来,因为他以前从不相信,这世上真的能有一个人,能让他愿意低,去承认自己并非那般不可摧。“人类的是脆弱的,因为一切本质上都是依赖。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脆弱如丝线,一扯即断——就算不失忆,又有谁能保证自己的记忆永不错?记忆没了,关系就断了,自然散了,连过去最亲近的人都不例外。既然注定会失去,为何不能宁可一开始就不要?”

    十几年来,程言已经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那个活在他父母和其他人心里的十二岁少年,已经在十二岁那年死去了。无论别人是否期待,现在的程言,就是这副模样。

    然而他脑里丢失的那块,仍然不可避免地在他和所有人之间横亘了一条鸿沟,让他与这个世界若即若离。

    李冬行听完了他说的这番话。

    青年的睛里雾蒙蒙的,如同两汪月夜潭,他向程言伸手,指尖在程言手背上轻,说:“师兄,你看着我。我是谁?”

    程言转过去,说:“你是李冬行。”

    李冬行盯着他,缓缓地说:“可我也是小未,是梨梨,是阿东,是郑和平。我不仅没法确定上一秒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没法确定一秒我会是谁。但有一件事我永远不会搞错。”

    程言眉动了动,心不知为何有些喧嚣,有些张地咽了,问:“什么?”

    “我……”李冬行的呼像是滞了片刻,稍后才说去,“觉。觉在心上,不是在脑里。有一个人,他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无论我是谁,无论我记不记得,那觉永远都在。”

    程言没问那个人是谁。

    他缓缓地吐了一气,那十五年来把他钉在原位的刺像是微微松动了,他原以为那玩意会跟定海神针一般扎一辈,没想到被前人那么一撩拨,居然就碎成了渣渣,飘去了九霄云外。

    一个堵了十五年的大坝一朝开闸了洪是何等威力?或者说,一个十五年没开荤的人看到一桌山珍海味是什么心

    这就是程言此刻的受。

    他想,幸好李冬行没再多说一个字,否则凭他此刻飞得一丁不剩的理智,他说不定能一把人生吞活剥了去。

    他盯着李冬行,用尽全仅剩的自制力,希望自己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太过意味明确。他抬手去抓李冬行的手,尽量不那么用力,不那么急切,以至于因为手汗太了些,抓了几次才把那几手指抓住。

    “冬行,你能不能答应我?”接来的这两个字,他差不多光了这辈最大的力气,只求能把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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