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在地板
来去。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他似乎还轻轻蹭了
边缘上沾的那团暗红
，然后嗅了嗅指尖。
程言记起来那是自己的血，难免觉得有些怪异，嘴角轻
了。
警察
门之前，李冬行从蒋尚贤
上迅速地拿走了一样什么东西，放回兜里。男人轻轻叫了一声，
又往
了些。程言这才发现蒋尚贤的手刚刚是被锁在一旁的椅
上的。那样东西只可能是手铐。
他没和李冬行提前商量过如何应对这突发
况，师弟不仅能及时过来救场，还记得从王沙沙那里借来了手铐？程言微微心惊，佩服李冬行心思之缜密的同时，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来的警察并不是王沙沙，但现场况还算一目了然，他们把蒋尚贤拉起来，而李冬行走回了程言侧。
“师兄。”他伸
左手把程言拉起来，右手则递过了程言的
镜，“我送你去医院吧？”
程言靠着李冬行站起来，没有阻拦他把指尖轻轻搭在自己腰上。程言侧过
去，总算看清楚了李冬行的表。
他脸上完全没有程言刚刚想象来的冷酷，此刻正皱眉看着程言肩上和胳膊上的血，眶微微发红，显得既着急又担心。程言能
觉得到，他搂着自己的那条胳膊还有些发抖。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程言只当自己
脑胀之多想，也没问手铐的事，低低
了句谢，由李冬行陪着去医院。
检查结果来，他还算走运，肋骨果真没断，肩膀
组织挫伤，医生说如果伤
再偏一
，可能就会伤到神经，他这只手以后都得抖个不停。除此之外，就是失了血外加轻微脑震
，回家多休息几天就好。
程言不肯再在医院耽搁，
是要和李冬行一起回学校。
才刚走小红楼，穆木就红着睛直冲来，在确定程言没缺胳膊断之后，把他骂了个狗血
。
“你知不知自己特容易招
神病？”她忘了边上就站了个有病的人，抬手拧了程言没打着石膏的那边小臂，“回这
徒手打坏人的事，
给那帮专业的
成不成？”
程言由着她骂，唯唯诺诺了老半天，挤讨好的笑，压低声音问：“没告诉老师吧？”
穆木瞪了他一，没好气地摇摇。
程言想起穆木才刚失恋，短时间
大约不想主动联系徐墨文。虽还同着穆木，他还是松了气，心至少不用跟上次一样，一有风
草动，
上被拎去听训了。
他这急着回来，正是念着蒋仲
还在神健康
心。
去蒋家之前，他就和李冬行计划好了，两人分行动。李冬行和薛湛王沙沙
合，支开吕萍，带走蒋仲。自闭症的排查不需要太久，神健康心有着专业的检查系，他在蒋家待了没多久，就收到了李冬行短信通知的结果。
蒋仲确实是
严重的有自闭症。
患有自闭症的儿童，症状往往很典型。李冬行第一次见蒋仲，接
到他的神，可能就起了怀疑。第二次他们同去蒋家，程言负责与蒋尚贤和吕萍夫妇周旋，李冬行趁机再仔细观察了蒋仲。在他们说话的一刻钟里，孩始终趴在地板上，用蜡笔涂抹纸张。他画得图案十分简单，只是大片的彩，看不任何
形象，也没有规律可言。当李冬行试图与他说话，或者拿起他边上的玩
引他注意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只要李冬行走到他的视线范围，他都会移开目光，就好像李冬行并不存在，依然自顾自画着画。
这个年龄段的孩理应对周遭环境充满好奇，蒋仲却困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他现在待在小红楼的办公室，仍然安安静静一不闹腾。小孩大概不习惯坐在椅上，李冬行在地上给他铺了张小毯，他就坐在地上。那个被带来的小书包放在一边，打开了一半，里面果然装着纸张和画笔。
蒋仲这会不在画画。他手里拿着架遥控飞机，看着还熟的。
程言在一旁椅上坐，看了会那飞机，抬问李冬行：“你回家拿的？”
李冬行走到孩边，说：“嗯。阿不是很乐意合检查，我为了安抚他，就想让他开心一。”
蒋仲不停摆
着那飞机，突然伸手，拽了拽李冬行的
，张嘴叫：“啊，啊。”
程言全然不懂：“啊？”
李冬行：“他叫我坐，和他一起玩飞机。”
两个一模一样的音节，怎么就能包
这么复杂的意思？程言瞪了瞪，看着李冬行盘坐到蒋仲边。
“，飞机该这么玩。”刚一坐，李冬行的语气就急剧变化，说话一字一顿的，节奏慢了起来，“来，跟我一起，这样飞，再这样……”
程言一反应过来。那是小未。
上次李冬行让梨梨替他和余小鱼
的时候，他发过一次火。李冬行答应过他，绝对不会再把其他人格叫来作为和病人共的手段。然而此时此刻，程言望着前形一大一小，但灵魂年龄相仿的孩，忽然并不是那么想声阻止。
小未笑得很开心，那笑容与和他在一起时候的神颇不一样。他从不知，原来小未愿意一气说那么多话。小未手把手地教着阿玩遥控飞机，说来的许多话，都是程言当初说过的。就好像这会角换了，小未自己成了哥哥一样。
程言想想就知，李冬行小时候一定没有过什么同龄的玩伴，更没有什么当哥哥的机会。平时那么宝贝，连自己都不舍得玩的飞机，这会说拿来就拿来了，还愿意和另一个小朋友分享。小未一定是很喜
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小伙伴。
“飞机，呜呜呜——绿的。”蒋仲握着那飞机，抬起胳膊来回挥着，木木的脸上居然
了一丝笑容，顺便了缺了一颗的门牙。
绿的飞机。
程言知那飞机是白的，正常人都知。他也知，蒋仲说的恐怕不是那飞机外壳的颜，而是当遥控飞机飞过跟前，机翼划着空气，发的那一旁人习惯忽略的风声。那个声音，它在蒋仲的里，是绿的。
患有自闭症的人，他们心自有天地，常人已很难踏
。而同时为通者的这孩，不仅心里另有世界，里的世界也另有模样，相当于更多铸了一堵
墙。独自生活在这个堡垒里的蒋仲，又该有多么孤独？
这个信徒里的玄大师，可能并没有他父亲期待的那远超世人的神奇力量，却仍然会会到在上的神的孤单。
不过好歹，此时他与另一个困在成人躯里的孩一起玩耍着，还是快乐的。哪怕这纯粹的快乐持续不了多久，程言都不忍心打断。
半小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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