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你的家人去了哪里吗？”
琴声顿止，白未秋并不回
：“他们离开
安，想来是安全的。”他随意拨动琴弦，发
像
一样音调：“我不问是因为恐怕连你也不知。”
李言宜摊摊手：“我确实不知。”
白未秋放
琴，也走到廊，在他
边坐，问：“这几日你都不去
里了？”
“去过的，但是我总想着回来，所以留的时间很短。我心里不安的很，生怕回来你已经离开了。”
“我是想离开安，不过你可以让人监视我，不让我走。”白未秋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李言宜转过去继续看天，过了良久，他闷声：“我不能那样
。”他抓起白未秋的手放在心的位置。
“我想过，你在我这里来来去去都可以，你来我就守着你，你走我就等着你。我希望你能随你自己的心愿，是留是走，只要你觉得
喜，我怎样都好。反正无论怎样，我这颗心是属于你的，谁也带不走。”
听到这番话，白未秋并不惊讶。是呀，正是
前这个人，抛却了自己的
命也要将他从那黑甜的梦境里拉来，让他明白这世上仍然还有让他珍视的东西。他怎么会怀疑李言宜对他的
呢？若再将他与李幼婴相比，那就不仅辱没了李言宜，更辱没了自己。他将靠在李言宜的怀
，李言宜抚摸着他的发，继续：“我将你家人送走，也是要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你的家人来胁迫你。”
“我知。”
“若你真的要走……又不要我跟你一起……”李言的声音有些颤抖：“好歹告诉我一声，好吗？”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呢？”
“你说真的？”
“你能舍弃唾手可得的天？”
“天本不是我的，我无心争夺，当初也是因为皇兄步步相
。”李言宜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倚着，环抱着白未秋，低看着他的睛：“那我要跟着你，你就不能随时都企图抛我。”
白未秋看到他认真的样
，心
过三月的杨柳
风，再一次柔
来。此此景，与在云州那些日日夜夜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你一走了之，朝势必大
，你有何打算？”
李言宜想了想，说：“就立皇为新皇，了母后心愿吧。”
“皇？”白未秋离开他的怀抱，神
怪异，忽然问：“王爷查明过皇的世吗？”
“他生母过世，由母后一手带大。”李言宜问：“有什么奇怪吗？”他想到什么，一直困扰已久，却不敢去
想的丝缕缠绕住他的咽
，他看着白未秋：“你在多年，一定知些什么对不对？”
白未秋
，迟疑：“不知他登基之后，是该叫你兄呢，还是七叔？”
“你说什么？”李言宜不由扣住了白未秋的双肩：“未秋，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白未秋皱了皱眉：“皇李诺是您的皇兄李幼婴和您母后的亲生孩。”
一惊雷朝李言宜当劈，目瞪
呆。
白未秋见他神，关切：“王爷？”李言宜一缓过神来，抚住额，颓然：“……我以为我有心理准备的。”
白未秋正襟危坐：“王爷只消往细
想，再不信，里知晓此事的人尚未死绝，若是真查，就会知未秋所言绝非杜撰。”
“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我那皇兄，皇兄他……”李言宜平躺在地板上，摊开四肢，“真是个禽兽啊。”
白未秋以为然。
“未秋。”李言宜唤他，似有话说。
“嗯？”白未秋俯，李言宜扣住他的后脑，给了他一个吻。
白未秋微顿，但没有抗拒，他很自然的回应了李言宜。李言宜又看见了夜里的飞
与太
池的月亮，他带着笑意轻轻拂过白未秋的睡
。
看着白未秋安然睡去地面容，李言宜叹一气。
接来，他得
大明，去
清楚，白未秋所说的是怎样的事实。
太后竟然毫不辩驳，只是一昧痛哭。
李言宜没有震怒，也没有的失望，他心有一
盘桓不去的麻木。
在这繁华幽的大明，有一是
净的地方吗？连同这金碧辉煌的安，是
望，是恶鬼与修罗。
“母后总说他像我，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他恍然大悟：“也难怪你们那时要我去西凉。”
“你既已知此事，母亲只求你不要害他命。”她
着泪：“言儿，由你登基吧。你父皇本来就想让你……”太后泣不成声：“你原谅母后，是我对不起你，放过诺儿吧……放过他……”
“可我不知他应该算是我弟弟还是侄？”
太后呜咽不止，如同一阵凄微的风，穿过铺满苦痛的河。
无边无际的宽广。
李言宜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不会登基，因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雍和年少聪慧，有太太傅教诲，会是一代明君。”
李雍和登基一个月后，太后病逝于漪兰殿。皇李诺为吴王，暂居安，待年便赴封地。
料理完太后丧礼，李言宜带着白未秋离开了安。
他又一次离开了安，走城门，他一次次回望去，安的城楼还是那么
，要
及苍蓝的天
。
“相思，在安……”他失魂落魄地声。
“言宜……”
一只手白玉般的手悄悄上前，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于是他的手静止来，贴着白玉般的手掌往上，命线
缠，十指相契。
转风雨斜
暮，相思已在行人路。
来去太匆匆，梅雪上红。
黄尘三尺柳，明月一杯酒。
心悦君兮君悦我。
今我共君听，相思与君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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