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8_权宦by陈灯

伺候得舒服了，让他继续，双林只好又上前替他搓了一顿。

天气尚，暑气未退，双林被蒸汽熏着，加上又使了浑解数替楚昭，不一会儿已是浑了汗，脸上也通红起来，楚昭睁看他兢兢业业地老实样，角被蒸汽熏红了，仿佛还带了一丝委屈，心又想起这家伙一贯会装模作样，主面前老实得不得了，实际上胆大妄为得换个主早就杖毙几次了的，他心里不是个滋味的想着，还是仗着孤他罢了——也就只剩这一个了，更何况……他其实也是待自己一片赤诚，虽然没分寸没规矩了些。

他心一，起了来，看双林一丝不苟地替他穿衣服，他穿上了宽松净的袍，坐在一旁的塌上，看他老老实实地跪了，一副任君置的样，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又来装老实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如今是孤信你，知你是真心为了孤着想，你是怕孤初来乍到，不好和雷恺破面，是不是？所以自己一个人跑去斡旋，想着十全十是不是？你怎么不想想，你伺候孤这么多年，多少人红着你如今这位，你这事得又不算怎么机密，总有人来孤面前离间伤，孤信你一次，信你十次，能信你百次千次吗？你到底是太信得过孤了，还是太信不过孤了？”

说到后一句，他忽然想起雪石冰原等人来，又自嘲：“也是，孤一贯是护不住边人的——倒是你这样机灵的，怕是还能自保些，孤知，你们面上敬着孤，其实心里是看不起孤的吧？母后去了，孤就不成了，如今不过是在藩地里苟且偷生罢了，还有什么脸在你们面前摆什么主的谱呢，孤知你在外边打理王府营生，为着一生计殚竭虑的，上带着病也还一心持，对孤是忠心耿耿……但是你们能不能，也稍微相信孤一些呢？”

双林听楚昭说话越说越有些意兴阑珊灰心冷意起来，忙：“殿，切勿妄自菲薄。”

楚昭笑了声，笑声却有些萧索，双林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殿学的是治国安民的大，习的是诗书礼仪，天资聪颖，在这人世故、世俗经济上，并非不通，也并非不能。只是小的们希望能给殿分忧，让殿能专心在大上，而不是蝇营狗苟于这些官场经济上，殿洁，犹如浑金璞玉，我们追随殿，也是一心希望殿永葆此质，不拘于俗务，不忧于生计，不困于琐事，不染这世俗尘埃一丝半，只殿自己喜的事罢了……殿想修书也好，制琴也好，想开诗会也好，想痛痛快快打猎也好……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事……”

楚昭脸上原本挂着一丝讥诮的笑容，渐渐却收了笑容，凝视注目双林许久，双林也并不和往日一样低俯首才相，而是抬了，大大方方地与楚昭对视，虽然跪着，却脊背直，表坦然。

楚昭凝视双林那清澈的双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仿佛难以直视一般地错开了神，少年的睛清澈真挚，几乎能从里看到自己的影，那个懦弱无能，一败涂地，一事无成缩苟且在以母亲之死换来的安乐地的男人，在少年里，仿佛依然一尘不染，以至于敬若神明，伏在尘埃里奉献自己的一切，将心奉上任他践踏。

他自幼教养严格，无论如何一败涂地，哪怕死，姿态都要到一丝不苟绝不许弱，实则就藩后这些日里藏在心里的自卑自厌时时发作，这一刻被少年这样崇敬目光看着的他忽然羞窘狼狈，耳得叫他心颤，楚昭倏然起，起了推门了浴殿，将双林一个人留在了浴殿里。

双林有些茫然，看楚昭一去不回，心里回忆了适才说的，无论古今，但凡是人，没有不喜被人奉承的，他刚才那番话说得虽然矫饰，主要心思想就是捧一番他洁，然后这些琐事都让咱们这些大俗人来吧，我们都是为了让殿你更贵更洁所以才这些事的啊……总之都是为了您忠心耿耿，就不要再追究我们的过错。这样的说辞应该是能让位之人兴的呀，他怎么反而好像……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

不该啊，楚昭自幼封为太，也不知听过多少大儒名臣的称赞，早就培养了一副不骄不躁，辱不惊的气质，怎么会就为了他这么一个才的谄媚之言就觉得不好意思呢。难是自己表太骨了？

双林满腹不解，看着其他侍已来收拾浴殿，便起回了自己院，心里想着若是楚昭不吃这一，还该用些什么办法，或者从雷云上想想办法？楚昭既然还和他去骑，可见定然对他没什么芥，还是想重用他的……

双林在这里百转千回绞尽脑想尽办法如何挽回楚昭的心，好教他早日放自己去自由自在，若是再这样关在王府里，他非要闷死不可。

谁知到了晚上，楚昭却叫英顺带了一坛御酒来，酒名秋白，装在一只玲珑玉坛里，秋白是光禄寺专门酿的酒，专门在秋繁时，以浅盘放在碧草茂盛、丛叶倒垂的山之东面崖之，收集草叶上的，制成酒，酽白甘香，纯味洌。因为收集不易，因此这酒每年酿造的量一般都不多。英顺看他打开酒坛看酒，：“殿说了你既已病好了，便能王府了，只是当差需再用心些，这酒是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