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纲 - 分卷阅读347

    吴秉天原本十分擅于戏，但他现在的笑容已经维持不去了，只剩一片冷漠：“你说的人，我没碰到过，要是碰上了，一样不会放过。”

    音羽恍然：“哦，这样吗？好吧，继续说回那个人，我从他上先手，但是第一次，难免手法生疏，这人只被我割了三十多刀，就不小心被我死了。不过熟能生巧，在另外那三个人上，我的技巧明显就步很多了，最后一个人，足足割了两百多刀才死。”

    “不过最有趣的是他们临死前的反应，我把那些哭泣哀求的先放在前面，骂我的放在后面，其一个骂我的，等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骂不来了，反而一直哭着求我放过他。抱歉，我有些啰嗦，吴局还想听去吗？”

    吴秉天：“想。”

    只有知得更清晰，才有可能挖掘更多当年的，摸清更多敌人的底细。

    但音羽又为什么要对初次见面的他说这么多？吴秉天并不清楚。他对音羽鸠彦的了解，仅止于新闻上偶尔现的名字，哪怕特局档案里的资料，对这位知名企业家，也没有过多描述，仅仅知他无儿无女，家庞大。

    也许是音羽隐藏太久，没能遇到旗鼓相当，足以勾起他倾诉的人；也许吴秉天这位国来客，又一次让他回想起前尘往事；又或许，他已经将对方看作瓮之鳖，所以有恃无恐。

    音羽，悠然：“我听人说，初次杀人，都会手抖心慌，彻夜难眠？但很奇怪，我非但没有这样的觉，反而觉得浑洋洋，无比舒服，从那以后，我就知，杀人能够令我愉悦。”

    吴秉天：“仅仅是这样，不可能使你化。”

    音羽：“当然，当时杀人的很多，我不是最多的那一个，多只是领悟到杀戮的真谛，要说机缘，得追溯到南京之事后。”

    吴秉天忍不住发一声嘲讽的冷笑，他是一回听说屠杀还有真谛的。

    音羽却认真：“吴局，你将升官作为人生目标，我把人间涂炭，化为地狱作为梦想，这难有区别吗？”

    吴秉天怒：“我没有你这么无耻，放着好好的人不，非要去当畜生！”

    音羽微笑：“好了，我们不要争论这个，我与你说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我心也有疑问未解，需要请你帮我解惑，你确定要结束这场谈话了吗？”

    吴秉天果然不声了。

    音羽就继续：“那一年，日本有一艘船，在江沉没，当时怀疑有国人暗手脚，所以行了大规模的搜查打捞，没想到却因此在江里打捞一个石盒。负责打捞的日本人，听说我喜收藏古董，就托人把盒送到我这里来。我一看到那个石盒，就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它像一块完整的石，上却有接，而且雕纹，独独没有锁孔，更没有锁扣。你说，它还能打开吗？”

    吴秉天冷哼：“只要你想，怎么都能打开，用炸|药炸也行！”

    音羽没有计较他的语气，反是摇摇：“不，不能用炸|药，当时我怕会连里面的东西一起毁掉。”

    吴秉天知，自己接来可能会听到极为关键的，也许关乎音羽鸠彦成的秘密，是以没有打断他，沉住气听去。

    ☆、第 132 章

    音羽：“当时我还未回日本, 为了明白石盒的来历, 就以研究的名义，广招天能人。有个老和尚对我说, 那个石盒是上古时被封印的妖, 因为天平衡, 一黑一白，妖永远不可能被斩杀, 也斩杀不尽, 所以就有心怀苍生的大能，将藏着大力量的妖降伏, 封印在石盒里, 这样既不让它来为害, 又能维持天平衡。”

    吴秉天一听就知，跟他说这番话的人，一定是个修行者，而且应该是一个对世间法则理解颇为刻的修行者。

    老和尚告诫当时还叫朝香鸠彦的音羽鸠彦, 千万不能将石盒打开, 否则灾难将会降临人间, 不过他显然不了解音羽，一个能够以杀人折磨人取乐，冷血冷心的恶，又怎么会听他的劝告，只怕听了他的话之后，想要打开盒的望就更加烈了。

    “不我如何威利诱, 老和尚都不肯帮忙打开盒，为了防止秘密外，我只好把他给杀了。日两国民间藏龙卧虎，总能找到愿意帮我办事的人，所以我了整整三年，终于把盒打开。”

    音羽的呼急促起来，仿佛再度回忆起当年的景，甚至如梦似幻的神，完全将现场唯一的听众忽略了。

    吴秉天手指微动，心掂量着这个时候能不能暴起杀了音羽，一了百了。

    但他很快发现这个念行不通，因为吴秉天注意到，他跟音羽鸠彦之间的榻榻米上，有一条极细的红线，如果不细心观察，几乎看不见，那明显是一界线。

    他与音羽之间，很可能隔着一结界，又或者，前的音羽鸠彦，只是投在这里的幻影之一。

    吴秉天当然也可以选择突然发动攻，但如果失败，他也会彻底失去救人的可能。

    与音羽这样的老狐狸对决，稍有差池都足以毁掉全盘的布置。

    吴秉天将目光从那条红线上收回去，对上音羽，后者对他心照不宣的笑容，吴秉天心一凛，知自己刚才没有妄动，果然是对的。

    “那么你打开盒之后，遇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问。

    音羽：“那个时候，在场的人，除了我，两个工匠，还有仆人四名，石盒打开之后，一黑气从里面蹿来，但凡被黑气扫过的人，全都倒在地上，立刻毙命，只有我例外。”

    说及此，他脸上浮现一异乎寻常的兴奋神采。

    “只有我，那黑气到了我跟前，非但没有将我吞没，反而围着我绕了几圈，最后钻我前的剑里！”

    吴秉天：“那把剑没起来杀了你吗？”

    音羽没有理会他语气的讽刺，还很认真的提疑问：“吴局，你说，这是否能证明，我就是传说的天命之人，是注定要接收这气的主人？否则，为什么在场其他人都死了，就我没有事？”

    吴秉天也觉得奇怪，但他没有表现来，只冷笑：“也许你是天生的恶，那气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自然没有杀你。”

    音羽居然觉得大有理，：“我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了。可能正是因为当时我在国杀过人，终于意识到人间至乐不是什么名利，而是永无止境的杀戮，正好与石盒里的气息相契合，所以它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它。”

    吴秉天皱眉：“被气附的那把剑不是一般的剑吧？”

    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