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 分卷阅读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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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蹭他上新生的青髭,“你这个人……剥开来看一定全是醋……”

    确认她已无事,严怀朗煎熬了数日的心终于归位,便佯怒着偷偷她的腰间。

    “那你倒是剥一试试呢。”

    第六十八章

    虽说“缚魂丝”已除,可毕竟这十余日的昏迷全靠参汤吊命, 加之又才痛哭一场, 是以此刻的月佼其实还是有些虚弱的。

    她原本靠在严怀朗的侧坐在榻上,双臂攀住他的颈, 惊觉腰侧被偷袭,整个人便忙不迭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不闹,我难受……”一连躺了十余日,此刻的月佼周神并不像往常那么好。

    弱弱的笑音略显气不足, 话尾无助轻颤, 莫名透着一绵绵甜,心都要给人甜化了。

    前一刻还是“醋溜”味的严怀朗,眨之间就不争气地成了“糖醋”味。

    “那就求你别再瞎胡动, ”严怀朗无奈哼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扣住怀那个几乎贴在自己上的小姑娘,“我也难受。”

    月佼抱着他不肯撒手, 却当真乖乖的没有再动,只将抵在他的肩,声气懒懒地问了问当日自己被第五静砸之后发生的事。

    原来,那日她与纪向真听到动静,其实是有两拨人都在往那林赶。

    玄明的人原本在林最外围防备着,乍见江信之带着救兵来的动静不小, 怕双方力量悬殊,便立刻退往林间。

    玄明的人先了林, 江信之带着救兵一路追在后

    因江信之追得跟,那些人便放弃了重伤的纪向真,只将玄明、第五静与月佼一并带了回来。

    他们对这山上的地形自是比江信之熟悉得多,很快摆脱了他的追踪,藏回这临崖的隐秘庄里了。

    “这庄的外围防得可谓固若金汤,江信之那日只是在香河城县衙借了一队衙役,自是攻不来的。”严怀朗

    他得了江信之命人快传回京的消息后,即刻找云照及自家外祖父,一气借走两家府兵京奔袭此地,云照怕他将事闹得太不可收拾,便随他一来了。

    月佼惊讶极了:“你没有奏禀陛?私调了庆成郡王府和密侯府的府兵京?!”

    “不是庆成郡王府,是颐合公主府,”严怀朗挑眉,严谨纠正她的误会,“公主府和密侯府两家的府兵。”

    “可你方才说,是云照家……”月佼轻轻挠了挠脸,恍然大悟,“云照是颐合公主的女儿?一个郡主?!”

    “是颐合公主的女儿,却不是郡主,她没有被册封的,”严怀朗简单解释两句,却没有多说,“云照的事有些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将来再慢慢讲给你听。

    一听“有些复杂”,月佼也不打算再追问。此刻她脑有许多事正成浆糊,实在也听不得旁的复杂事了。

    “你为何不上报陛呢?私调两府府兵京……”是大罪啊。

    严怀朗不以为意地哼了哼,拍拍她的背安抚,“事急从权,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等那些文官扯。不过,我请外祖父单独转达过陛了。这事你不必往自己上揽责,即便不是你而是右司其他同僚,我也会这样。”

    这话不算敷衍,严怀朗一惯极其看重自己同僚属的命,差事了差错不要,活着回去比什么都要

    他不怕事后被追责,也不在乎丢官丢爵,能救回一个是一个,为此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他也并非全然顾不顾尾,让外祖父私去转达陛,是为了动之以;借用云照之手调颐合公主府的府兵,是为了有个人证,证明他私调府兵京并非谋逆。

    这也是严怀朗这些年的生存之,虽时常不得已踩过规程的底线,却不会格太多,并将一切都敞亮摊开在同熙帝前。

    如此一来,虽朝对他非议甚多,可有陛的信任与支持在,他即便行事狂悖些,只要事的结果于大节不亏,旁人就无法轻易将他置于死地。

    “可算知那些文官为什么总参你了,”月佼笑着声嘀咕,“这样不规矩来,可不得参你吗……”

    ****

    将势大约问明白后,月佼放心来,又自顾满脸委屈地抱着严怀朗的脖哼哼唧唧,好半晌没句整话。

    严怀朗瞧她坐在榻死抱着自己不撒手,料想她定有别的心事,便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她一起了榻。

    满腹心事的月佼也不问他要什么,只是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搂他的脖,整个人像在他上似的。

    严怀朗闷声哼哼笑,万般溺地她的发,这才环臂抱好她,慢慢走到外间,取了木蝴蝶早前温在小炉上的参汤喂给她。

    月佼即便是幼年时在父母面前,也从未这般近乎无赖黏缠地撒过,此刻严怀朗一派甘之如饴地全然纵容,让她又止不住眶阵阵发

    就像一个小孩,若知不会有人来哄着纵着,在跌倒后便只好自己爬起来拍拍上的尘土,告诉自己没关系,不疼的;可若有人来抱来哄了,反倒会忍不住要委屈地开始作妖。

    将近半盏参汤喂完后,严怀朗侧过脸蹭蹭她的面颊,耐心轻询:“还是难受吗?”

    月佼摇摇,将额搭在他的肩上,轻轻踩了踩他的脚背,心事重重地咕囔,“心里难受。”

    严怀朗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小心地抱好挂在自己上的小姑娘,又慢慢挪回间上了榻。

    相拥坐回榻上后,月佼仍旧不吱声,严怀朗索拎起被将两人一并裹在里

    两人相拥着一同裹在被的影投在墙上,似一只胖乎乎的茧里探两个亲密依偎的脑袋。

    月佼怔怔望着墙上那模样可的影,方寸间似起又甜又,心却又有一丝彷徨。

    这些日因为“缚魂丝”的缘故,她在久违的黑暗想起许多从前被自己忽略的蛛丝迹,早已有些淡忘的前世记忆就这样一被揭开来,使她心百味杂陈。

    上一世的记忆里,那些被禁锢在黑暗的漫时光,虽并无痛苦知,可那茫然、孤寂又无能为力的绝望,却胜过挨了千刀万剐。

    若非严怀朗,那可怕的折磨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她真是个走运的姑娘呀。

    此刻这个温柔炽的怀抱,这个怀抱的主人,予她新生,领她走红十丈的繁华人间,让她有机会弥补遗憾,将曾虚度的光重新来过。

    此生的一切都这样好,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再去究,上一世里某个或许可称残忍的真相。

    ——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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