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 分卷阅读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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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字,与“木槿”的槿字右半,均无避讳减笔。

    自罗霜那一辈起,罗家人在“堇”字与“南”字上,都会减笔,避罗堇南名讳以示尊敬。

    方才月佼说过,幼时是她的祖父教她读书写字,若她的祖父当真是罗霁,一定不会丢这个习惯。

    结香树上的黄结,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吧。

    罗昱修摇叹息,将那张纸郑重收好,又再三谢过月佼之后,便领着她与严怀朗去用午饭。

    ****

    回城途车上的气氛有些怪。

    严怀朗每看过来一,月佼心便忍不住砰砰砰一阵,总觉得他仿佛看穿了什么。

    “你、你总看我什么?”到底是她先沉不住气。

    严怀朗别有意的笑觑她,“见你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两了。”

    “不给看,”月佼笑意慌张地抬手捂住他的睛,故作凶,“再看、再看我就报官了!”

    被捂住了睛,严怀朗也不急不恼,只悠哉,“既不给看,那我就想想吧。”

    他似乎眨了眨,月佼觉掌心似被细的小刷轻轻刷过,顿时更慌张了,“想也不行!想也报官!”

    严怀朗无奈笑叹一声,拉她的手收掌心,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你既不想承认,我绝不会你的。”语气里是万般的认命与纵容。

    月佼在罗昱修面前的一应说辞几乎滴不漏,态度也平静到近乎无懈可击。

    可她蒙得过对她不熟悉的罗昱修,却蒙不过严怀朗。

    因为,在她还不知严怀朗这个人时,他就在看着她。

    他对她的了解,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他的话虽糊糊,月佼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心本就慌,先前在罗家时是费了好大劲才稳住心绪,此刻严怀朗蓄暗示“我已经什么都知了”,她便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的!本就不是的!”月佼忍住里不断上涌的气,拳握得的。

    她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将严怀朗的心都揪了起来,忙不迭地将人抱过来坐在自己上,心疼地将她圈在怀,柔声哄:“好好好,不是不是,谁敢说是,我就替你揍他……”

    哪知这一哄,倒让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泪,抱他的脖如攀着海上浮木一般,汹涌的泪将他肩浸透一大片。

    那些连绵不绝的泪与低声压抑的啜泣声,对严怀朗来说不啻于当世最凶残的酷刑。

    他在心懊悔自己方才嘴贱,早知如此就该看破不说破,又手忙脚地哄了一路。

    ****

    因月佼次日还要上值,于是车便直接驶到监察司的官舍门,不回弦歌巷了。

    车后,月佼低着,瓮声瓮气对严怀朗,“我今日不同你一吃晚饭了。”

    哭了一路,此刻她的气漉漉泛着红,小巧的鼻也红红的,看着真是可怜到让人心碎。

    严怀朗明白她此刻心有事,需要独自静静,于是柔声,“晚些我叫人给送到你官舍来。”

    “嗯,那我去了,”月佼垂着脖,想了想,抬眸看着他,认真,“不许你自己亲自送来。”

    严怀朗笑着她的脑袋,应她这个要求。

    转走了两步后,月佼才发觉严怀朗竟也跟着,于是开赶人,“你好些日不回家了,还不回去瞧瞧你……外祖父?”

    “我送你到门再回去。”

    两人便沉默并肩,各怀心事地了官舍正门,穿过曲廊,直到一路行到月佼那间官舍的门

    月佼推开房门后,却没急着去,反而扭瞧向立在后的严怀朗。

    严怀朗扬一抹温柔浅笑,“好生歇着吧,不必想太多,万事有我呢。”

    月佼心,觉得自己怕是又要哭了。

    她回他怀,委委屈屈抱着他,将小脸闷在他肩

    严怀朗什么也不问,只是静默而定地环臂将她拥住。

    片刻后,月佼偷偷在他肩蹭去又涌起的泪,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他的怀抱,低垂着一颗小脑袋不敢看他的睛。

    “陛让你替罗家寻人,若是寻不到……你,会有麻烦吗?”

    “不用替我担心,我不会有任何麻烦。”才怪。

    ****

    寻找罗霈的落这件事,对罗堇南及陛来说,其实都不只是“单纯的要找回这个人”那么简单。

    其有些之重大,或许连罗霜都一无所知。

    今日罗昱修有意试探,才请月佼帮忙重写那张单,无非就是想看她有没有避讳减笔的习惯。

    最终的结果自是大失所望,他也只能信了“结香树上的黄结”只是巧合。

    可严怀朗却压儿不信这巧合。

    他太了解他的小姑娘了。

    别看她平日里像是对谁都毫无防备的样,可一旦她机警起来,便会绷弦,时时、都不会大意。

    罗昱修以为自己的试探不着痕迹又其不意,殊不知从小姑娘否认她的祖父与罗家的关联开始,她就已了极其警惕的防备状态,岂会轻易在字迹上留破绽。

    若想要确认月佼是否有减笔避讳的习惯,最切实有用的法,应当是去翻看她在二月里考官时的文试试卷。

    因为,那次文试的第一题目,便是默写。

    而有一句——

    夫南方山林翳,地势最狭,惟有前二阵用无不宜,此因地措形也。

    那时阅卷的虽是主考官罗堇南亲自阅的卷,不过当初并没有今日这一,想来罗堇南也不会刻意留心有无减笔。

    可也正因当初并无今日这一,月佼自也不会刻意去隐藏自己减笔的习惯。

    所以,那张考卷,才会有关于月佼祖父的,最真切的蛛丝迹。

    不过,严怀朗并不打算提醒罗昱修这个细节,也不打算去翻看。他明白,小姑娘之所以要否认,必有难言之隐。

    若说真相会让她难过,他便护着她将此事瞒去就是。

    即便如此一来,会让他自己的境不怎么好——

    毕竟,这差事是陛给他的,对罗家可以蒙混过关,对陛却不能没个说法。

    小姑娘不愿认,陛与罗堇南却一定要这结果,这死结,后果便由他来扛吧。

    ****

    次日,月佼仍旧在小书院听课。

    好在罗霜十日讲史已结束,这回授课的人换成了右司员外郎赵攀。

    当初月佼他们在京郊营地接受武训时,主训人便是赵攀,他常年主持新员吏武训,几乎所有右司的小武官都要先从他手上过一遍,大家对他自不陌生。

    他这时前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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