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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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搁你半剌儿伺候你,你说啥是啥,我绝没半个不字儿,你说行不?”

    他说:“依舸,你先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行,但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可别钻角尖。”

    他背对着我,挥手让我去。

    我的手一直在哆嗦,幸而收了宽大而厚重的斗篷里,没一丝破绽。

    …………………………

    我不在的日里,成田堂而皇之地驻了署办公室,见我回来了,也没动窝,要不是至今没收到职务解除令,老几乎以为,我已经因旷职而被开除了。

    可事实上,一个听话、不闲事、游手好闲、没有“大展宏图”野心的署,是警署上最受的,包括成田、包括横沟。

    成田不打算挪地儿,只好是我走了。和成田换了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着烈的日本风格,墙上挂着昭和天皇的画像,柜上供放着一把武|士|刀。鞘一看,刀刃削,泛着粼粼寒光,是把好刀。

    欣赏了好一阵,直到成田推门来,才要罢手。

    成田收回刀,说:“这是把好刀,锋利固,削发如泥。”

    说完,挥舞了俩式,倒是有模有样。

    成田似乎心不错,多说了几句:“这把刀,原来是我哥的,他官至大佐,即将升为少将,却因为判断失误,导致前线失利,用这把刀剖腹自尽了。”他拿着白布利落地拭刀,“他选择了我他的介错人,这把刀代表了我成田家的对天皇的忠诚和天皇赐予的荣耀。”

    无论听过多少关于“剖腹自尽”的故事,仍是对他们的思维不甚理解。不过成田没打算要我的回应,完刀,就将我请了办公室,同时说:“希望在接来的时间里,能够每天看到你。”

    这话如果不是成田说的,会是一句贴心的话,但这是成田说的,只会让人骨悚然。

    在我不在的时间里,署里由成田接手,所以暂时事儿没有。对面就是刘国卿的办公室,我特地没有关上门,看到他脚步沉重、面容麻木、背影萧索地了办公室,心里特不是滋味儿。像是约定好了,整整一天,我们都没有办公室的门,廊就像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昭然若是的分割成了楚汉两个阵营。

    等到班的时候,我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刘国卿神肃穆,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过来,先将枪拍在桌面上,然后说:“依舸,冯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她的死,我必须要给她娘家有一个代。我也不拐弯抹角,也不想费工夫去查,她的婚戒向来是不离的,你既然能得到,说明在最后时刻,你就在她边儿,我想让你告诉我,是谁杀了她?”

    “……”

    “是日本人?还是76号?”

    我挑起,在他咄咄人的质问竟笑了:“逝者已矣,把你自己照顾好,她就能安息了,你也不用威胁我,话已至此,你节哀。”

    “如果换是你,死的是你太太,你会说这话吗?”

    “……不会。”

    我会比他更要丧失理智,不查个落石绝不罢休。

    所以、所以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我了拳,手指僵的蜷在一起,努力保持着平稳的语调问他:“知是谁杀的之后,你会怎么?”

    他盯着我的睛,一字一句:“杀妻之仇,不共天。”

    “……任何人都是吗?”

    他略略一顿,说:“若是问心无愧,我也不会迁怒无辜。”

    “若是问心有愧呢?”

    他一晃神,沉默去。

    我把枪递给他:“把你的枪收回去。”

    他握住枪柄,缓缓地将枪从我手脱离,直到最后一刻,他控制着枪,在我的心脏轻轻了三

    仿佛开启了绪的开关,悲伤不可抑制的涌上心窝,还要掖着藏着,硌得浑生疼,合着他门时带来的寒气,遍生寒。

    我宁可他发怒、咆哮,哪怕是打上一架,也不要他把枪从我的手里|去。

    他转走了,步步生风,不留只言片语。

    办公室外的廊波涛汹涌,真成了能淹没天地的楚汉鸿沟。

    离开警署,没急着回家,反而是绕了老远,去了平安座电影院。

    离家近的保安电影院的老板因为要扩建电影院,挪用了钢泥,今年刚开年就被定为经济犯,被宪兵队的人带走了,案底还是从我这儿经手的。

    奉天的电影滞后于上海,除了日本电影,最新上映的是。

    我问卖票的姑娘:“这电影好看吗?”

    姑娘说:“我没看过,但这两天来看它的人老多了。”

    我买了一张票,选了个好位置,等待电影开场。

    电影人至人肺腑,人涕零。在场的小侣们一个个儿泣不成声,我也不能免俗,落了几滴猫,落着落着,愈落愈凶猛,竟有了停不来的趋势。

    这真是好电影,阿玛逝后,老就再没哭过,敢是为了今儿一脑儿全他妈倒给他!

    电影散场后,随着仍缓不过神儿来的人群走电影院,蓦然肚又被小王八踹了两

    我来到不远的馄饨摊,抱着肚吃了碗馄饨,脸都埋了碗里,吃完喝了汤,咸的要命。

    回了家,依宁正在院里拍球,看见我本要抱球就走,不想却愣了一

    她一愣的功夫,给了我机会,她的。她又了不少,开始条,比以前瘦了不少,脸也变了,不似小时圆,显得睛更大了,鼻和嘴像我,是个标致的小姑娘。

    她还是抱球跑走了。

    太太正在客厅里织衣,一抬和依宁神似的反应,放手里的活计,迎上来:“哟,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家老爷,瞅瞅这睛红的,跟兔似的。”

    被她说得有些尴尬,幸而太太并不着问,说:“今儿邹老板给送了一批料来,说是天冷了,该厚衣裳了。”

    “咱前些日不是刚从他那儿采购了一批料回来吗?”

    “谁知呢,都是些新料,款式好看得很,颜也全乎,有一鸦青的正你。”

    “你挑你和孩们喜的,剩的给我就成。”我说,“回来也有一阵了,一直没去看这姓邹的,送来的这批料,估计在挤兑我不去看他呢。”

    太太白我一:“这话说的,没俩月就过年了,合该去看看。”

    随意应了两句,料也没细看,上楼看了看小妹。小妹正在哄依宸睡觉,唱着悠车调,在房里来回踱步。

    她唱的是满语,小时候都是我在给她唱,哄她睡觉,满语的只唱过那么四五次,后来因着日本人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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