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肚
里底，从来学不会弯弯绕。”
二伯娘这么一说，孔母准备好的话堵在嗓
，只好讪笑：“真没啥事，我就是闲溜达，溜达到你家来了。”
“那行，那你先站一会儿，我把猪喂完再请你
屋说话。”
二伯娘忙着喂她的猪，一边往猪
槽里舀猪，一边唠唠叨叨跟孔母抱怨：“你说养三个儿有个
用，喂个猪都喂不好，冯东帮我喂猪，猪围过来拱他，他总是打我的猪；冯亮更好，嫌脏他蹲在猪圈墙上喂，猪都舀得洒
来了。哎，都怪我自己命不好，没生闺女来……”
二伯娘噼里啪啦只顾说自己的话，孔母几次想提起话茬，都没
上嘴，只好站在猪圈外
陪着说笑，好容易二伯娘喂完了猪，停住嘴，一边吆喝着叫冯亮提
来打扫猪圈，一边笑哈哈地问孔母：
“哎呀孔嫂，你看我光顾着跟你聊大天了，你找我到底啥事儿，你倒是说呀。我这人就这么个
，有啥事你直接了当说，我能办到的我保证帮你办。”
“真的没啥事……”孔母瞅着提过来刷洗猪圈的冯亮，再一次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行那行，你等我洗洗手，咱屋里坐
说。”二伯娘去井台打洗手，一边又唠叨，“哎，孔嫂，要不是你来，我就打算喂完猪去看看冯荞的，冯荞她如今上班也怪忙的，累，我这都几天没见着她了。老三那个怂人，再加上寇金萍那个死女人，我几天没见着冯荞还真有
不放心。”
孔母一听她提起冯荞，正
怀，忙绕着圈问
：“他二伯娘，冯荞如今去农
厂
工，到底怎么样啊？”
“蛮好啊，回来跟我说蛮好的。虽说活儿累，可那丫勤快伶俐，到哪儿都叫人放心。”
“哦，那啥，我听说……”孔母觑一猪圈里
活的冯亮，心里琢磨着措辞，二伯娘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要是说话不顺耳惹恼了她，她噼里啪啦一顿炮轰，半
面都不给你留。可孔母琢磨来琢磨去，能“
”冯荞的也就二伯母了。
碍于二伯母的战斗力，孔母吞吞吐吐半天，尽量“委婉”地说：“我听说冯荞班回来很晚，她一个年轻姑娘，路上……”
“是啊。提起来这个我就来气。”没等她说完，二伯娘一拍大
，“她又没有自行车，上班班都靠两条走，又没有手表，一早怕迟到，早早地就得门去上班，你说叫不叫人心疼？摊上她那个爸也不
，没钱给她买个自行车……孔嫂，你今天莫非就为这事来的？你打算帮冯荞买自行车？”
孔母：……
“
说冯荞跟你家儿订了婚的，你要真打算给她买个自行车，你是真心疼她，说起来你家也划算，彩礼什么的她爸也就不好再多要了，赶明儿结婚，自行车肯定当嫁妆给她带上，又回到你家去了，又有面又有里。哎我说孔嫂，你可真是好打算。”
有时候孔母也疑惑，你说二伯娘这人到底是太聪明还是真傻？你说她聪明吧，她说起话来总是少
似的，在别人里整一个少心没肺，可你说她傻吧，你问问这冯庄村，二伯娘这些年吃过谁的亏？只有别人在她那儿吃亏的。
“我家……哪买得起自行车……”孔母讪笑。
“可也是，一辆自行车一百五六十块呢，你家跟我家一个样，穷得叮当响，还真不一定买得起……
“那什么……他二伯娘，那冯荞路上……”
“买不起也没法，你就别白
这心了。”二伯娘再一次抢过话，十分
贴地说，“买不起就买不起呗，我也买不起，我大儿媳妇倒是陪嫁一辆，可我也不好
要来给冯荞骑。摊上咱们这些辈都不用，我看只能等着咱冯荞自己挣钱买了，冯荞跟我说了，每个月也能挣二十几块钱呢，叫她好好攒钱，靠她自己也买得起。这年啊靠谁都没用。孔嫂，我看来了，你倒是真心想着冯荞，赶明儿一准是个好婆婆。”
孔母：。。。。。。
☆☆☆☆☆☆☆☆
其实冯荞自己也觉着，总是搭杨边疆的自行车有些过意不去。
午了班，杨边疆跟她顺路，很自然就捎带她一段，不然她走路回来天都要黑了。冯荞发现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大约因为冯东的关系，她又是杨边疆介绍到农厂的，杨边疆真把她当自家妹看待了。厂里的师傅们知了冯荞已经订婚，不往别
想，就越发把她当成杨边疆亲戚家的“小妹”。
杨边疆这人话不多，事就是默默埋，他到农厂其实也不到半年，但人缘
好，他原先当工程兵，算是有一些木工的底，加上心思通透，学手艺也快，徐师傅对这个徒弟便十分看重。
早晨她走到半路遇上杨边疆，杨边疆就很自然地停，一条大撑着自行车，等着她上来。
“杨大哥，那什么……要不你先走吧，反正应该也不晚，我自己走就行了。”
“我今天走得早了。”杨边疆看了一手表，冯荞步行怕晚，家里又没有钟表，总是提前很早就门了，杨边疆早晨上班骑车卡着走，所以往常他很少遇到冯荞，今天他门早了些，果然就遇上了，
他扭
促冯荞：“上来啊。”
“杨大哥，真不用的，你先走吧。这路上坡坡的，你每天骑车带着我，也怪累的。”
“带你不带你，我还不是一样骑车，你轻的跟个小猫似的。”杨边疆再次促，“快上来。”
冯荞只好坐上车后座，杨边疆一蹬，自行车就稳当当向前骑去。杨边疆只默默骑车，也不多话，他平时跟厂里师傅们在一块儿，言谈还风趣的，现在可能是面对冯荞这么个小姑娘，怕小姑娘矜持，杨边疆并不多话。
冯荞一路望着路边青葱的麦田，远起伏的丘陵，晨风轻悄悄拂过脸颊，东方天际
了朝霞，一
红日爬上树梢，恰好跟大杨树上那乌鸦窝挂在了一起……
“杨大哥，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了。”
“我哪里帮你了，你自己活自己挣钱，靠的是你自己。我跟冯东从小光
一起大的，你是他妹妹，又不是旁人，说这些外气话什么。”
他这样说，冯荞却不能这么想，毕竟人家帮她找了这么好的工作，日常也总是关照她，她心里琢磨着，想个什么法，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
“说实话，一开始你来工，我其实担心的，怕你不了这活儿。不光是能不能吃苦，还得用心负责能好才行，我师傅对待手艺来不得半
虎的。你别看他平时脾气好，你要是活
糙不尽心，他恐怕连我一块儿骂。他前几天还说呢，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这些木工五金的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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