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五
人，最小的小胭也十二了，我不
生产队的活罢了，我自己去跟队
说。咱们自己家统共半亩自留田，哪能忙不过来。”冯荞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东屋西屋都听见，“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家里
鸭猪狗、
饭洗衣都是我，十五岁在生产队就挣大人的工分了。家里这么多人手，少我一个就不能行了？”
冯老三还是有
儿犹豫，冯荞在家当个好样的劳动力用，她要是走了，这家里几个懒货，
本不
用，他一个人怕要累死了。再说，恐怕寇金萍也不会同意的。
冯老三正犹豫着，屋里寇金萍靸着鞋
来了，看了冯荞一
说：“她爸，我都听见了，我看就让冯荞去吧，家里的活我带着小粉和小胭多儿就是了。冯荞去农
厂工，挣钱拿回来补贴家用，家里买个盐买个火也能宽松些，我看是好事。”
“你说真的？”冯老三瞥了寇金萍一，对她的态度很意外。
“当然是真的。冯荞也是我闺女，我可没少疼她，她要去工，我支持。”寇金萍说得冠冕堂皇。她在屋里一听到冯荞要去镇上工，何止是支持，简直正
怀呀，为了撮合孔志斌和冯小粉，冯荞在跟前必然碍事儿，她正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把冯荞打发远远的呢。
可巧，冯荞自己就找上来了。寇金萍心里
如意的。
冯老三想了想，只好对冯荞说：“那行吧，既然你妈都不拦着，我当然也支持，你去了好好活，挣钱可不能
。”
冯荞对寇金萍的态度也很意外，她本来还预备着撕一场呢。寇金萍说的冠冕堂皇，可冯荞一个字也不敢信的，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
怎样，反正目的达到了，冯荞心里很
兴。
她回到西屋，刚在自己床上坐，里屋的冯小粉就急吼吼来了，冲着她翻了个白，气哼哼去了东屋。
“妈，既然有去农厂工的好事，你咋不让我去？”当着冯老三，冯小粉张就直截了当问了。
“你去？冯荞还不知
是托了谁的关系呢，你去，人家能要你？让冯荞去吧，你留在家里好好活。”寇金萍说完，找借支使冯老三：“他爸，你去看看猪圈那猪，怎么吱吱歪歪的一直叫啊，别不是今晚没喂饱吧。”
冯老三明知这是人家娘俩要支开他说话，也懒得掺和，拿着烟袋躲去了。
“妈，你叫我在家活，叫冯荞去镇上工？到底谁是你亲闺女呀！去镇上农厂工，那多有面
啊，可比在村里农活
多了，我不，我也要去。冯荞既然能托上关系，你叫她给我也托
去，再不，叫她别去了，我去。”
冯小粉习惯
地撅着嘴
，心里觉得很委屈。这阵她妈也不知怎么了，叫她田活不说，前这么好的事，她妈也不帮着她抢。冯小粉最近被她妈带着工田，早就够够的了，又脏又累，不好还会被人说。
“哎，你小声行不？就知嚷嚷。”寇金萍指了指土坯墙，使了个
，示意冯荞就在西屋呢，“看你这丫
笨的！你说我年纪轻轻守寡，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也实在是养的
惯了。你这啊，往后可真得了。”
“妈，你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你不让我去就不行。”
“小粉啊，你听妈的，我就生了你这么一个闺女，还不都是为了你好。那农厂的活儿，哪能像你想的那么轻松，不是打铁的,就是木工，都是
活累活，你一个小姑娘家，可不去那个。”
“农活哪里又轻松了？”冯小粉气呼呼反问，“这阵总是耕地耕地，叫女的散粪，臭死了，回到家衣服上都臭烘烘的。再说了，冯荞真要去了，这家里鸭猪狗、洗衣饭的，还不得叫我多。不行，我左算右算都吃亏。我要不去，她也不准去，大家公平。”
“你要什么公平，她去工，挣了钱当然得拿回家来，你不也能？”寇金萍拿手指戳着冯小粉的额，数落：“你呀你，妈还能害你？我让她去，也是为你着想。小粉，你今年可都十六了，也该说婆家了，平时这也改一改，就你这个，生惯养的，说话不经脑，心里藏不住事
，赶明儿说婆家，人家可会嫌弃的。你还怎么找个好婆家！”
“妈！”冯小粉难得地忸怩起来，
害羞的表，“我是你亲闺女吗，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小粉，我问你，你看看你妈说过的话，帮人家算过的姻缘，准不准？”寇金萍正问。
“好像……还真给你算对了好几家。”冯小粉想了想，觉得好奇，她妈怎么忽然就会算命了，以前还真不知。前两天村西的四婶还拿了一块豆腐来找寇金萍呢，请寇金萍给她闺女算算姻缘。
形冯小粉虽然知的不清楚，可是村里好多妇女都这么说，说寇金萍要么不算，要算就能算得很准。
“你呀，还别不相信，但凡你妈算过的，还就没有不准的。”寇金萍颇为自得，母女两个躲在东屋说话，本来就小小声了，寇金萍好像还不放心，打开木门伸瞧了瞧，见院里没个人影，冯老三早不知哪去溜达了，西屋冯荞和寇小胭半掩着木门也没动静，寇金萍放心了些，仔细把门关上，重又回到屋里，拉着冯小粉窃窃私语。
“小粉，你信不信，那个孔志斌将来肯定是个富贵命，大有钱人，你别看他现在不起，家里又穷，可他将来一定会当上大老板的，搬到城市里，住小洋楼，开小轿车，钱多得不完。那气派那富贵，你现在想都不敢想。”
第16章 农厂
“住小洋楼，开小轿车，钱多得不完。那气派那富贵，你现在想都不敢想。”
冯小粉被寇金萍说得一愣一愣的，小洋楼，小汽车，这些东西对于冯小粉来说，还真是想象不来，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七十年代农村的小姑娘，别说见过，她连听都没听说过。还说什么有钱的大老板……冯小粉愣愣的想了半天，一撇嘴笑了。
“妈，你听你说的什么呀，还大老板，那不成了地主资本家了吗，那要真有这样的，还不得批.斗死他呀。”
“嗐，真是跟你说不明白！”寇金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冯小粉，说，“小粉，你就没听过广播吗？村大喇叭整天喊，那四人.帮都打倒了，风已经变了，我跟你说，用不了十年，孔志斌就能混得富裕起来，一步步变成我说的那
有钱人，吃香的喝辣的，想买啥就买啥。”
“真有那样的呀？”冯小粉听得睛都直了，老半天回过神来，咂咂嘴慨叹：“哎，那冯荞赶明儿嫁给孔志斌，真有这享福的命？”
“什么冯荞，别提她。小粉，你自己说，你就不想过上那样的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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