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可当个好劳力用，家里田里都能行，到时家里有她撑着，你就能轻快
儿了。”
“妈，这个事吧，正想跟你说呢……我跟冯荞……不合适。”
“你说啥？不合适？”孔母惊叫，“你说的啥玩意儿，你跟冯荞，你俩吵架啦？”
“不是，没吵架。”孔志斌瞥见他爸瞪起的
睛，
着
说，“妈，我最近真的觉着，我跟冯荞不合适，我仔细考虑过了，还是把这婚事退了吧。”
“唉，志斌，你这孩
今晚咋地啦，别是半夜走黑路撞邪了吧？”
“妈，我说真的。你说冯荞到底哪好了？农村丫一个，也没多少文化，等我有
息了，娶这么个媳妇不相
。”
孔母见他不是开玩笑，顿时也着急了。
“志斌啊，你可别忘了，为了求到冯家这门亲事，你妈舍了多少脸？光是求着队
媳妇的面去说媒，妈给人端了一笊篱白面大馒呢，咱家为此好几个月没见细粮。再说了，当初要给你找对象，你自己也是看
了冯荞，你自己同意的。你说冯荞，百里不挑一的好姑娘，人得俊俏，又勤快能
，除了没有亲妈，这姑娘真是没得挑了。就咱这个穷家破院的，人家哪不上你？再说咱这一个村的，咱家亲也订了，钱也
了，你这说什么昏话呀。”
“妈，她不过是个普通的村姑，哪有你这么夸得一朵开！我现在对这桩婚事真心后悔了，我跟她就是不合适，两人也没有
，叫我娶她我也不幸福。妈，你相信我，你儿还愁娶不到媳妇吗？赶明儿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孔母愣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了，拿胳膊捣旁边的孔父：“他爸，你看这孩，是不是撞邪了？
孔父黑着一张脸，狠狠地盯着儿，竟然没暴
骂人，老半天咬牙切齿地挤一句：
“我不
他撞邪了还是撞鬼了，我看他脑袋让驴踢了。他要真敢作死退婚，看老不打断他的狗
！”
☆ ☆ ☆ ☆ ☆ ☆ ☆ ☆
冯荞跟着两个堂哥一路回到家，东屋西屋一片漆黑，都没灯，估计冯老三跟寇金萍已经睡
了。冯荞就放轻脚步
了西屋。
西屋隔成里外两间，里屋冯小粉跟寇小胭住的，这会寇小胭已经睡熟了，冯小粉明显还没回来。
外屋放了些杂
，门后装粮
的瓦缸挨着咸菜缸，靠墙铺着冯荞的小木床。冯荞悄摸地洗漱收拾了一，就上床躺睡觉。她不想等会再起来给冯小粉开门，就没
门闩，只把大门和屋门仔细关上了。
七十年代农村，治安方面真心不用担心那么多。
冯小粉回来时很晚，怕已经
夜了。东屋的寇金萍满脑事，一直装病躺在床上，冯老三更加不涉这个继女，两个大人竟然没注意到冯小粉晚归。
外屋的冯荞已经睡着了的，听见吱呀推门的声音，冯小粉蹑手蹑脚走来，也没开灯，摸索着了里屋。这么晚，她
什么去了？
冯荞安静躺着睡觉，心里却打了个问号。
第二天一大早，队敲响上工的钟，宣布生产队去村西耕地。让冯荞意外的是，寇金萍竟然也从床上起来了，就着咸菜喝了两碗玉米渣煮的糊糊，用一块铁锈红的巾包着，招呼冯小粉和寇小胭一起去上工。
冯小粉不想工活，一路撅着嘴，撅的都能栓
驴了，冯荞看着忍不住就偷笑。每次寇金萍装病，往床上一趟，没有个三天五天，不达到目的可不会起来的，冯小粉也总是借着照顾她妈的由，留在家里躲懒不活。
谁知这回寇金萍才躺了一天，竟然主动起来活了？让冯小粉打算落空，难怪她一路撅着嘴
不
兴，就跟谁欠了她似的。
“咦？寇金萍这回咋睡了一天就起来了？咋不躺尸了？”二伯娘扛着铁锹，一边走一边凑近冯荞跟她说悄悄话。
“不知
。”冯荞一脸老实地摇摇，“昨天我跟小粉那一架，她竟然也没再跟我爸继续闹，有儿奇怪。”
到了活的田，村民们照例先停来，聊聊天
，等着队分派任务。谁谁去扶犁，谁谁去牵牲
，谁谁去运
，
到冯荞她们这一堆女的，队看了看，挥手叫她们去散料。
散料的活其实不累，负责运的人用挑和手推车运田里，一堆一堆卸来，散的人负责用铁锹把料均匀撒在田地里。可是这活儿却最让人讨厌，那时候的料不是化，都是沤得臭烘烘的农家，茅厕粪啊牲粪啊什么的，料一撒开，整块田地都臭气熏天，大姑娘小媳妇只好捂着鼻。
冯荞跟在二伯娘
边，尽量站在上风，少
气，拿着铁锹不
不慢地着。那边冯小粉铲了两铁锹，臭得光想恶心，两可怜地望着寇金萍，盼望着她妈能心疼她，给她找个躲懒的由。
寇金萍却没心思多关注小粉的矫，她这会心思全在孔志斌上，一边心不在焉活，一边格外留意。
远远看着孔志斌也来了，虽说落在后，可在孔父的叫骂
促，也算在活时候赶到了，队手指夹着笔，警告地指了指他，到底没给他记迟到，随叫他去跟妇女们散。
孔志斌没有心思去注意旁人，走一
人少的地块，忍着臭气，一边默默地铲那些料，一边默默地想心事。
他不注意旁人，可却偏偏有人格外注意他。寇金萍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扭打量孔志斌，看他低着不起的样，想到上一世他大老板的气派，寇金萍心里忍不住唏嘘叹。
这人呀，别看混什么样，前途命运可难讲，该走运时挡不住。谁能相信孔志斌以后能混得家财万贯呢！
“妈，臭死了。”冯小粉捂着鼻抱怨。
寇金萍没接这话茬，却忽然问：“小粉，你对那个孔志斌有什么看法？”
第9章 半仙
“我对他什么看法？”冯小粉撇撇嘴，“我对他还能有什么看法呀？冯荞她那真是亲爸吗，你看看他给冯荞找的这个对象，叫我说可算钻沟里了。要说冯荞得也不算太难看，怎么瞎看上这个弱哈哈的穷货。”
“胡说什么，人家孔志斌有你说的那么差吗！”寇金萍瞪了小粉一。
“他哪里不差了？瘦竹竿似的，得不息，活不力，能
什么用呀。冯荞嫁给他，将来的日怕是要
劳死了。”冯小粉说着嘻嘻一笑，“不过那个贱丫，看着就讨人厌，她就该嫁个不好的。要我说呀，男同志总该有个男同志的样，
壮力气大，那才像个男人样儿。”
壮力气大，寇金萍不禁回想起上一世的女婿，可不就是壮壮的，小粉喜
的样。
可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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