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 - 分卷阅读421

    有付之一炬才最安全。这些年与七先生往来通讯尤其是漕运这案的信件实在太多了，他必须彻底销毁。

    他派人搬来个大薰炉，掩上门，然后掏钥匙正要开启暗柜，房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面前一大批带刀侍卫涌屋里，而为首扶剑而立的那人，赫然正是殷昱！

    季振元与谢荣对视一，喝问：“你们这是什么？”

    殷昱展开手上一黄帛：“奉皇上手谕，查封季阁老的书房！”说罢他扭冲后人：“请季阁老和谢大人去，速速封了此间！”

    季振元饶是久经风浪，也不由得变了。

    而谢荣更是骇得说不话来，皇帝这是把什么都想到了，他们如今跟落网获罪又有什么分别？

    二人面青白地走房间，看着侍卫们将印着玉玺的封条贴满了各，然后又团团围住了此间，相视着走院。

    “你先回去，趁着还没查到你上，把你手的东西俱都毁了！”

    这几年的接班人不是白当的，除了不知七先生的份，季振元手上很多事都是他经的手，所以相应也有些的东西在他手上。

    谢荣，连忙了门。

    殷昱留八个人看着书房，而后就回家去了陪谢琬。皇帝只让他守住季府，而除了这四十八个侍卫，他边同时还有骆骞他们几个，但凡有什么事，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作理，并且及时通知到他。

    季振元如今没有书房可去，只得在正院厅里议事。

    谢荣走后他望着守在书房外的那些侍卫，心里也破天荒一次有了胆寒之。兴许皇帝突然之间将他收押牢都不如这般难受，至少不必将心拎来这样煎熬，这样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因为不知一刻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老爷，这是什么事了？”

    季夫人慌慌张张地走来，后跟着一大群儿媳孙女，个个脸上都如纸般雪白。

    季府数代为官，虽不如勋贵们与皇家来往密切，可是数年来也不时受皇恩，府里唯一现侍卫的时候是御驾亲临的时候，那会儿皇上康健，时常地微服来季府找季振元棋，可是今儿并不是皇帝驾临，那么为什么会有侍卫守着书房，而且把房间给封了？

    季夫人悲悲切切，少们个个神态慌张。

    季振元见状愈加心烦，“没什么事！回房去！”

    季夫人更吃惊了，她这辈都没见丈夫这样气急败坏过，说没事，她如何能信？

    但是她又不能跟他，于是泪一，便就印着眶又与儿媳孙女们回房去了。

    这里他们一走，府里的两位爷就后脚了来，个个也是慌得话都说不好，季振元看着他们，索咬牙到了幕僚们住的院的厅堂，让人去请左必之和陈、余二位。

    左必之也是早就在等着他这一请了。

    这几日府里后宅和人们虽然尚不知如今季府面临着什么样的境况，可相关的几个人却隐约收到了风声，如此难免让人生些凄惶之，左必之面压了压又好些，但到底这案不同别的，三位幕僚里除了左必之，陈、余那两位这几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开始好静观其变以备随时脱的准备。

    左必之十分不齿陈、余二人行径，季振元这条虽然是条不归，可是从来富贵险求，谋大事者必有风险，想要稳倨朝堂却又想安安稳稳，又怎么可能？季振元往日待他们到底还是仁义，左必之也不愿在这时候弃主而去。

    不过今日皇帝突然旨着令各方动，事到了临，也由不得大家不心惊。

    都是同僚，他也十分明白陈、余二人的难，季振元他们就是成了事，也不见得给他们带来多大好，而一旦皇帝旨清剿，那便不是几句话推托得了的！前后数百万两银的，落到谁上都是个掉脑袋的事，何况这银的去，怎么说得清楚？

    到时不是谋逆也要变成谋逆了！

    所以他即使知他们另有打算，也不曾吭声，这时候能当不知就不知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逃脱去是他们的命，逃不脱也是他们的命。如今三个人听到传唤，陈、余二人各自找理由推却，而只有左必之一人站在季振元面前了。

    正文、315 求生

    “左先生，你有什么主意？”季振元坐在书案后，不过才半日功夫，他声音已现几分苍老。

    左必之上前两步，拱手：“如今目，只有两条路。”

    “哪两条路？”季振元看着他。

    “一是举事。”

    听到举事二字，季振元眉蓦地动了动，里充满了惊愕之。

    左必之面很平静。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相信季振元没想过脆举事保命，与七先生的结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而是已经有多年了，季振元作为一朝重臣，见过了宦海太多的起落浮沉，他不会想不到计划失败之后他有可能面对的后果，所以，举事，对季振元来说不是件意外的事。

    他之所以惊愕，不过是因为他一语戳了他的心事。

    “举事哪有那么容易？”季振元站起来，“如今各大城门已然被护国公世把控，军营全掌在霍达手里，外地兵不来，没有兵，举什么事？皇上这是已经在防备我这么了，我岂还有半丝机会可乘？”

    左必之默了默，说：“若不举事，便只能嫁祸移罪了。”

    季振元凝眉看着他。

    他似早已成竹在，说：“七先生既然不能暴，那么，这罪就只能由阁老来承担，既然如此，阁老为何不把这份罪又推到别人上去呢？让旁人来替阁老担这份罪责。那么到时就算阁老也难辞其咎，却也相对没那么重了。”

    季振元沉片刻，摇摇：“此事我亦想过，可是这些事大多都只有我与七先生在场，旁人若是有不在场证据，也是徒劳。”

    “即使不以全推托，也可以分担系！”左必之：“阁老您足那么多门生，都是涉过案的，您大可以从这些人当寻那么一两个来分担些罪责！

    “郭奉替罪之案我们已无任何机会。可是还有漕帮这边不是吗？只要把案纂改成与漕帮勾结的另有其人，而你面找郭奉替罪不过是为着替他收拾残局，那案质便有很大不同了！

    “手人打着您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您并非主谋。如果再顺势主动代些幕来，指不定皇上也会看在他拖不了多久，而太即将登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