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熬，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一个月就六百块钱，郑杰混得比我还惨，找不到工作，每天在家蹲着。我俩都不敢找家里要钱，也不住在一起。那会我也顾不上他了，总要让自己先活
来再说……连着三个月，扣掉杂七杂八的，
上只剩两百多，手机欠费，全是采访打的电话，报社说你以后再来找我们报销。我他妈房租都缴不起，最后一天公布转正，三个新人，另外两个都有关系。我
的活最多，就是单单把我给炒了。”
林泽：“我被炒鱿鱼了以后缴不起房租，到月底，要把钱给合租的人，很破的房
，房租只要三百，但我就是连这三百都拿不
，家里打电话来骂我，报社炒我鱿鱼，合租的在
房租
电费，上多一分钱也没了。我打电话给我老婆，说今天加班，不能让他来我家过夜
/
，他就生气了，挂了我电话。”
“我不敢回家，因为回去就要拿钱缴房租，我在外面逛了一晚上，想起游戏里还有
装备，就找了个网吧上游戏，装备都是次的，不知
能不能卖个两三百。”
“
游戏以后，郑杰的徒弟等级已经比我们
了，问我们怎么好久没来，我说开始工作，很忙。我想挂个戒指，一把武
去卖，他又问我卖装备什么，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没钱缴房租吃饭。他就让我给他个账
，他借我钱。”
我说：“你给了么？”
林泽嗯了声，说：“给了，我当时也是不懂事，那小孩自己没什么钱，省来的都是午饭钱，要么就是买饮料的钱，我们都知的。但我看我那装备烂，号又等级低，卖个七八十也是勉
，就把银行卡号告诉他了，想发了工资了再还他。其实
当时的
况，就算个月发了工资，也没钱还他，只有再等几个月。他过一会给我说好了，给你转账过去了，转了六百。”
“这六百块钱，救了老的命。这世界全他妈都是骗，他居然还会相信我，借我这么大一笔钱，老拿着钱回去的时候只想哭，不是因为穷成这副模样想哭，是
动得想哭。”
我问：“你怎么不去郑杰那里挤挤。”
林泽：“郑杰自己都在跟别人挤呢。”
我：“……”
“你没有还你徒弟钱？”我问他。
林泽：“我找他要电话，因为我怕我上不了游戏，他说没事，师父，你别卖装备，有空多上来玩就行了。我说你那手机号给我，他说他没手机，我说你账给我，发工资我就还你。他说别，不急着还，你有钱再说，我先借我老婆的饭卡用，师父我怕你还了我钱，你就不上游戏了，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玩，你别卖装备卖号不玩就行。我心想当男人混到我这样，也真太窝
了。然后合租的人又发短信来房租的事，我就跟徒弟说了几句，匆匆忙忙线，会去缴房租。”
“后来又上了两次游戏，我承诺他的没能到，既没有陪他，也没有还他钱，我连上网的钱都不敢胡
。又找了份新工作，就是在网站当娱乐频记者。试用期只能吃泡面，徒弟很想我和郑杰回去，陪他一起练级，但郑杰玩别的游戏去了，我连一时间都
不来。”
“后来我找了个周末想通宵，专门和他玩，上去以后发现他没在，问一个朋友，朋友说他和另外一个女号在一起玩，可能是游戏里的老婆。又过了一个多月，留任了，总算活过来了，上去找他，他还是不在，听说他的号被游戏里的人妖老婆骗走了，也不玩了。再后来我一直想还他钱，给他买好装备，带他练级，却再也找不到他了。我总觉得问心有愧，所以现在只要人向我求助，我都会能帮就帮。就是因为不能辜负徒弟，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我的这六百块钱。救急不救穷，同事朋友，要是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我都会量力而为，借给他。”
我在吧台的转椅上转来转去，看他的阿拉斯加，想是狗很帅，心很复杂。
我们静了一会，林泽也在看阿拉斯加，阿拉斯加趴在地上一副幸福的样，朝我们呼哧呼哧地吐
，我想它大
天的，肚
贴在地上一定很凉快很
。
当一只狗的快乐其实也很简单，肚贴地，
开。
“你们怎么不养只狗。”林泽的思维
跃得很快，刚说完自己的惨事就跟没事人一样。
“算了吧。”我说：“没空照顾，一年里好几个月不在家，而且阿拉斯加也太大了，吃得多也拉得多，吃得多尚可接受，拉得多太可怕了……万一我门的时候猪熊不遛狗，家里就会变成……”
林泽生怕我描述什么画面太的场景来，果断打断我，建议：“有小的，你可以买个哈士奇，哈士奇和阿拉斯加
得一模一样……”
我：“……”
林泽：“……”
林泽：“好吧，虽然哈士奇会拖着人跑，不过你可以边骑自行车边遛它，把绳拴在自行车上。”
我曾经试过一次这么遛哈士奇，不过我没有告诉林泽，这样的结果就是：自行车被哈士奇拖倒，倒来以后再被它拖着，在路上哐哐哐磕磕碰碰地自己跑了。
“呃……”我说：“阿拉斯加要两千吗？”
林泽说：“一千多吧？我不清楚，这只狗是蓉蓉送的，它爸爸还是赛犬。”
“哦？”我瞬间又知有料爆了，说：“上次的故事讲到一半还没讲完呢。”
林泽：“才一半吗？”
我：“三分之二或者四分之三吧，你先说这只狗的事。”
林泽说：“狗其实是郑杰的，他后来在南坪买了房，蓉蓉帮他设计装修，送他这只狗，我们一起养了一段时间，它刚来我家的时候只有这么大……”林泽比划了一，对比这只大狗，我可以想象得幼年的阿拉斯加确实很可，林泽又说：“他想让我快乐，有只狗，可以分散一我的注意力。那天司徒烨给我打电话，郑杰都在旁边听着的，那段时间里，我就觉得……”
我诚恳地说：“好累，不想再了。”
林泽：“对，后来，我喜
了郑杰，这是我第二次喜他了。你知第二次喜一个人的觉吗？”
我摇了摇，这么说起来是件很奇怪的事，但认真想想，也是很有趣的经历，第一次，学生时代上郑杰，被彼此的外表，
格所
引，一起大的过程里逐渐就不了，在后来的某一天里，又上了，这一次的一定与容貌，格等等无关。第一次对他的，以及第二次对他的，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我说：“我虽然没碰过这
事，但也觉得不难理解，你和他现在还当朋友吗？”
林泽说：“你先听我说完，这个事非常复杂。”
那段时间里，林泽彻底陷
了疲惫状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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