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信息学角度看，每一个舱就是“自然选择”号的全
，所以，“自然选择”号是全息的。
这艘飞船本
则像一粒金属的
，携带着人类文明的全信息，如果能够在宇宙的某
发芽，就有可能再次成
一个完整的文明。分包括着全，所以，人类文明可能也是全息的。章北海失败了，他没能把这粒撒去，他
到遗憾，但并不悲伤，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尽了责任。他已经获得自由的思想在飞翔。他想到，宇宙很可能也是全息的，每一
都拥有全，即使有一个原留
来，就留了宇宙的一切。他突然有了一包容一切的寄托。十多个小时前，当他还在睡梦
时，在太
系遥远的另一端，丁仪踏上他前往
滴的最后的航程，也有过这觉。
章北海来到了廊
的尽
，打开门，
了战舰上最大的球形大厅。三个月前，他就是从这里第一次“自然选择”号的。现在同那时一样，在球形央的空间，悬浮着由舰队官兵组成的方阵，但人数比那时要多几倍。方阵分为三层，“自然选择”号的两千人队列于央一层，但章北海看，只有这一层方阵是真实的，上两层都是全息图像。他细看后辨认来，全息图像方阵是由追击舰队四艘战舰的官兵组成的。在三层方阵的正前方，包括东方延绪在
的五名大校军官站成一排，其四名是追击舰队的舰。章北海看里面除了东方延绪外也都是全息图像，这些图像居然是从追击舰队传来的。当章北海飘球形大厅时，五千多人的目光会聚在他上，这显然不是看叛逃者的目光，舰们依次向他敬礼。
“亚洲舰队‘蓝
空间’号！”
“北
舰队‘企业’号！”
“亚洲舰队‘
空’号！”
“欧洲舰队‘终极规律’号！”
东方延绪最后一个向章北海敬礼：“亚洲舰队‘自然选择’号！前辈，您为人类保存来的五艘星际战舰，也是现在人类太空舰队的全，现在接受您的指挥！”
“崩溃了，都崩溃了，集
的
神崩溃。”史晓明摇叹息着说，他刚从地城归来，“整个城市都失控了，
成一团。”
这是小区政府的一次会议，区行政官员都到了，冬眠者约占三分之二，其余是现代人。现在可以很清楚地把他们区分开来：虽然都于极度的抑郁状态，但冬眠者官员都在低沉的
绪保持着常态，而现代人则都或多或少地表现崩溃的迹象，会议开始以来他们的绪就多次失控，史晓明的话再次
碰了他们脆弱的神经。区最
行政官泪痕未
，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引得另外几名现代人官员同他一起哭；主
地区教育的官员则歇斯底里地大笑，还有一个现代人痛苦地咆哮起来，向地上摔杯……“你们安静。”史
说，他声音不，但充满了威严，现代人官员们都安静来，行政官和几个同他一起哭的人极力忍住
泣。
“真是一群孩。”希恩斯摇摇说，他是作为居民代表来参加会议的，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从联合舰队毁灭受益的人——现在，现实与他的思想钢印一致了，他也就恢复了正常。在这之前，面对那看起来已经近在
前的无比真实的胜利，他终日被思想钢印折磨着，神几乎被撕裂了。他被送到市里的大医院，那里的神医学专家对他也无能为力，但却对送他去的郊区官员和罗辑等人了一个很奇怪的主意：就像左拉的和一黄金时代的老电影那样，为病人制造一个人类失败的虚假环境。他们回去后真的这么
了，好在现代虚拟技术已经发展到
峰，制造这样一个环境并不难。希恩斯在他的住每天都可以看到专为他播的新闻，伴有栩栩如生的三维影像。他看到三舰队的一分加速航行，提前到达太系；在柯伊伯带战役，人类联合舰队遭受重创，接着海王星轨失守，三大舰队只得退守木星轨行艰难的抵抗……负责制作这个虚假世界的小区卫生官员对这项工作兴致
。结果当真实的惨败发生后，该官员是最先神崩溃的，此前，为了满足希恩斯的需要并给自己带来最大的乐趣，这位故事大王穷尽了自己的想象力，把人类的失败描述得尽可能惨重，但现实的残酷还是远超了他的想象。
当舰队毁灭的影像从二十个天文单位外经过三小时传回地球时，公众的表现就像一群绝望的孩，世界变成了被噩梦缠绕的幼儿园，群的神崩溃现象迅速蔓延，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史所在的小区里，比他级别的行政官员要么辞职，要么在崩溃无所作为，上一级政府
急任命他接替小区最行政官的职务。虽然不是多大的官，但这一冬眠者小区在这场危机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好在与城市相比，这里的冬眠者社会仍保持着稳定。
“我请大家注意现在的形势，”史说，“地城的人工生态系统一旦发生了问题，那儿就成了地狱，里面的人都会拥到地面上来，那样的话这里就不适合生存了。我们应该考虑迁移。”
“向哪儿迁呢？”有人问。
“向人
稀少的地方，比如西北，当然要先派人去考察一。现在谁也说不好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再来一次大低谷，我们得好完全靠农业生存的准备。”
“滴会攻击地球吗？”又有人问。
“
那份闲心什么？”大史摇摇说，“反正现在谁也拿它没办法，在它把地球撞穿之前，日还得过，是不是？”
“说得对，闲心是没用的，我对这是再清楚不过了。”一直沉默的罗辑说。
人类仅存的七艘太空战舰都在飞离太系，它们分成两分：一分是“自然选择”号和追击它的舰队，共五艘战舰；另一分是从滴大毁灭幸存的“量”号和“青铜时代”号。这两支小舰队分别于太系的两端，它们隔着太，沿着几乎相反的方向飞向茫茫太空，渐行渐远。
在“自然选择”号上，当章北海听完联合舰队全军覆没的过程汇报后，脸上的表没有变化，目光仍平静如，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密集编队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其他的，都在预料之。”
“同志们，”章北海的目光越过五位舰，扫视着由五艘战舰的官兵排成的三层队列，“我对你们用这个古老的称呼，是想说我们所有人今后必须拥有同一个志向。每个人应该明白我们所面对的现实，也应该看到我们将要面对的未来：同志们，我们回不去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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