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竹(H) - 分卷阅读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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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琛蜷着,咬牙切齿地:“早知烧了那屋,烧了,就不会榜,不榜,就不会有陆家,没陆家,就不会生你这个杀千刀的害我怀……呃……啊啊啊!”

    十指揪被褥,绣线和丝纹挠得七八糟。

    晏琛险些拧断指甲,一边痛哭一边颤栗,腰发抖,泪混着汗糟糟地淌了满脸。

    陆桓城第一次见到晏琛这副模样,几乎不忍看去,匆忙伸手探了探,已开到八指,离解脱不远,便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晏琛。晏琛勉,却说不话。他正在最痛苦最煎熬的阶段,不由自主地随着疼痛往用力,除了肚,骨也疼得要命。

    陆桓城意识到况失控,恐怕孩等不到天亮了,便打算去请稳婆。晏琛一把揪住了他,摇:“不,别走……你别走……我不要一个人在这儿生!”

    “我只走一会儿,请了稳婆就回来。”

    “不要!”晏琛哭得越发凄厉,“我生得来,你陪着我,不要走,不要……”

    比起疼,他更怕孤一人。

    陆桓城终究没敢离开,陪着晏琛一同熬到产开全,然后抱他躺坐于自己怀,上支起,双敞开,随着阵痛和缩的力一阵阵往使劲。

    晏琛双手攥着床褥,憋红了一张脸,使的力气推挤孩与浊血横,惨烈无比。如是努力了一个时辰,纵使哪吒也该生来了,笋儿却依然稳扎稳打地睡在腹,没有一儿往外挪的迹象。

    他被漫的阵痛耗尽力、磨尽心力,此时落得心俱疲,余劲失殆尽。腰背酸涨,腹剧痛,额角泛起尖锐的疼痛,孩如磐石,死活不肯离开半步,圆圆的小脑袋抵在盆骨,整整一个时辰不曾降半寸。

    为什么?

    为什么不来?

    晏琛在陆桓城的搀扶挣扎着换了一个姿势,趴到床上,双,颤巍巍地撅起,发作时竭力伏低,贴着被褥,疼得汗浃背。陆桓城伸手摸了摸胎儿的位置,面难看至极——不晏琛怎么用力,孩纹丝不动。

    “我生不来……他不肯动,不肯来……桓城,怎么办?”

    晏琛从来没这么绝望过,泪痕狼藉的一张脸埋被褥,阵痛来时大、腰腹、手臂,每一都因拼命使力而颤抖,后早已地张开,可孩藏在最,像被浆糊粘住,看不见一丝微茫的希望。

    他被陆桓城捞起来,若无骨地伏于他肩,对方用两只手帮他推挤肚,可丝毫不见起效。

    太疼了。

    有几次过于用力,晏琛腰后的肌都在痉挛。

    意识慢慢陷混沌,疼痛也随之淡去,像被凿开了一个,所有的斗志和力都从缺涓涓失。等到一滴不剩,便是一尸两命。

    笋儿。

    他的笋儿!

    他可以死,但笋儿不能死,笋儿还没有看过世间,还没有被过……

    晏琛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脑亮光乍现,终于意识到了难产的原因——这会儿是半夜,竹里的幼竹还没醒!

    他今晚本不该生,是圆房破了才匆匆临产,笋儿不知这事,又太乖巧,向来准睡、准醒,不到黎明日,决不提前苏醒。等天亮了,孩醒来受到召,自然知要将笋箨脱去,让化形为胎的灵从他腹诞生,可是……还要熬多久?

    他张问陆桓城,陆桓城算了算,答两个时辰。

    晏琛死死咬住了嘴,淌两行清泪——不可能的,他熬不到那个时候。十指开全后的一呼一都是非人的折磨,他本熬不过两个时辰,会疯,会死,会在疼痛的折磨最丑陋的一面,拖着孩一块儿命丧黄泉。

    阵痛一波连着一波侵袭,再无间隙,沉垂的腹时时刻刻如铁。晏琛大息,对陆桓城:“帮我,帮我一个忙,去书房……竹里,找一三尺的小竹……把……把它的……笋箨……剥净……”

    “什么?”陆桓城一个字也没听懂,“竹?”

    晏琛:“快,快……”

    陆桓城不明所以,犹豫:“阿琛,你痛糊涂了么?你生着孩,我怎么能去竹……”

    “快去!”晏琛拼命砸他的肩,凄声,“我要疼死了!”

    陆桓城只觉云里雾里,却也没多问,动作利落地翻床,扯过一床薄被裹住晏琛,打横抱着他便往竹冲。一路颠簸不断,怀人扭动哀叫,涕泪横,揪着他的衣襟憋气用力,最后仍是如泥,哭着说不行,生不来。

    竹里,几十棵青竹亭亭玉立。

    陆桓城把褥团放到地上,顾自一翻找,起先寻错了方向,好半天才终于在黑暗摸到一棵细瘦的小竹,果真如晏琛所说,笋箨未落,还裹着薄薄的十来片。他揪住了想撕,又不确定,便问晏琛:“是这一棵么?”

    晏琛赤跪坐在褥上,一手扶肚,一手撑地,等待着阵痛来临,闻声回看了一,朝陆桓城。陆桓城当即撕一片,晏琛毫无准备,顿觉穿肚烂,刀割脏腑,发一声惨极的尖叫,陆桓城怀里连连搐,力大得不住。

    “阿琛!别这么动!会伤着的!”

    陆桓城始料不及,牢牢扣住了他,不许他扭。大手在躁动的腹来回安抚,想让孩静一静。这一摸,便发现掌有了变化——孩居然动了,还降低不少。

    旁边的小幼竹摇摇叶片,崩碎泥土,开始慢吞吞地松箨。

    晏琛现在才算真正会到了痛楚,除了尖叫和气,一句话都说不来。熬过漫漫无边的三十几息,肚变作上尖圆的一滴,颤悠悠晃动。趁着短暂的阵痛间隙,陆桓城搀着他跪好,分开双膝,让他抱住自己的脖,扶稳了腰,等待一趟发作。

    晏琛了几,激痛又至,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血,要把从腹生生剥离。

    疼痛比之前来得猛烈,好在展相当喜人。每次推挤,孩都能稍稍移一些,大约推挤两三回,幼竹的笋箨便会掉落一片,一小截青绿的竹

    有时太久没动静,晏琛受不住,开请求陆桓城剥去一片,自己提前咬住衣料,双眸闭,准备承受剥箨的剧痛。陆桓城一摸到他肚,就合着他向推挤的力,以极慢的速度撕去一片箨壳,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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