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竹(H) - 分卷阅读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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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能看!”

    阿玄奇怪:“有什么不能看?这是我私藏的画本,姿势可全了。”

    说着将那册在晏琛膝上摊开,逐页逐幅,慢慢翻阅,又握住了晏琛的手,引他一同用指尖抚摸纸页上骨勾缠的人像。

    “你看,这般相叠、倚窗行事的,叫桃拈枝。这般卧于榻沿、垂腰如丝的,叫斜桥映柳。还有一个与你最为相称,叫……”阿玄轻盈拨过几页,将一幅画捧与晏琛细瞧,“这个姿势,叫竹林箫。”

    晏琛面红颊,慌忙把书推开了半尺,捂着脸孔不敢再看:“你,你和二弟……这些……都试过吗?”

    “自然试过。”阿玄泰然自若,“我一只坏狸,既不怕羞也不要脸,该的自然都过了。不像你,孩都生了仍旧这般矜持。让我猜猜,这箫的活儿……你还没给陆桓城过吧?”

    “你……”

    晏琛怎料他如此厚颜无耻,羞得不知如何应对,险些急哭了,扶着竹一个劲往后躲。阿玄却不依不饶地扑上来,声笑:“竹莫逃呀,你若不会这些,我可以教你呀……”

    他刚摸到晏琛的肩,手指忽然一个哆嗦,动作僵停,冷汗直

    只见藕小苑的圆门央,陆家兄弟一前一后走了来,看到他俩的暧昧景况齐齐愣住,陆桓城的脸一片锅底黑。

    千年忘忧一坛,桌上杯盏倾翻。

    玉浆,酒气熏人。

    阿玄喝得面若桃,正扑在晏琛上意扒他衣衫,旁边还散落着一卷香艳骨的。

    这是要什么?!

    趁他不在家,胆到连晏琛也敢染指了?

    场面一度陷大的混,陆二弟弟如雷轰,差拎着狸给哥哥跪连磕三个响以示谢罪。幸而晏琛尚有几分神智,一边打酒嗝一边拼凑意思,零词碎句,去一盏茶时间,总算向陆桓城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阿玄被免去一桩家宅的大罪,只余偷盗锦鲤、擅饮烈酒与私藏艳书三项小罪。

    陆二弟弟拎起醉醺醺的狸正要回去,晏琛醉到,又迷迷糊糊勾着陆桓城的脖一句:“不用你教……我知……该怎么箫……”

    陆桓城脸都绿了,指着阿玄怒:“把它给我捆起来,这个月都不许放它门!”

    他七窍生烟,抱着不省人事的晏琛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又回,狠狠在那上踏了好几脚才算解恨。

    次日晌午,阿玄踩过房梁,蹑手蹑脚地来探望晏琛。

    晏琛正着酸疼的后腰坐在床,见他来了,匆忙拢衣衫,将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尽数掩住,向他怨诉苦:“不就是饮了小酒么,饮酒就不算好竹了?他凭什么……”

    凭什么折腾我一整晚?!

    阿玄受,凄楚地握住了晏琛的手,也怨诉苦:“对啊,不就是饮了小酒么,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狸,多饮几杯酒又能如何?他凭什么……”

    凭什么冷落我一整晚?!

    第七十三章 晚霜

    九月末,残荷凋敝,晚霜丹。

    这一年的夏季在喧闹与喜乐悄然过去,红秋染遍阆州,山林,浮云浅,岸汀洲开了丛丛荻,西风里万朵丁香凤尾轻然摇曳,扬一片蓬松的絮海。

    晏琛虽已修了灵却仍是一竿竹,他依赖天地四时而活,也比旁人更加惧怕草木萧瑟、万枯衰的悲秋。

    这忧愁刻了魂魄,陆桓城生而为人,再是他,也始终难以受。

    那天拾掇荷塘,晏琛看见曾经与人齐的芙蕖一朵朵零落成泥,往昔灼烧似火的皆不见踪迹,而山石旁一片湘妃竹依然苍翠葱郁,不由得冒了一个念。他想到自己若不是四季常青的竹,而是一朵夏莲,朝夕枯荣,命途艰险,在这寒秋凋之际……又会变作什么模样?

    会不会畏寒生疾,终日辗转病榻,只有躲在厚重的帘帐后面怀抱炉才能息,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手提竹篓,在藕小苑自在行走,一个安然的拾之人?

    悲秋生忧思,恻怆惔如焚。

    晏琛心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哀戚,像一场不名的病症,令他陷了无休止的消沉与低落。

    每晚的梦境里都充斥着死气沉沉的枯黄,光秃的枝桠在大肆伸展,将天空无地割裂。乌鸦盘桓嘶叫,天际残如血。脚边落了无数腐烂的果实,,散发一阵阵人掩鼻的恶臭。目光所及之,一切都在不可挽回地走向凋亡。

    晏琛沉溺于生死之念,不喜饮,更不思,昼夜郁郁寡。纵然天云淡的好天气,陆桓城说想带他一同策散心、登远眺,他也打不起一神来,只得婉言推拒。

    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安宁如初,毫无波折,可他偏偏……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仿佛不知从哪一天起,心魂里缺失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必须寻到它,填满它,这无端的惶恐才能终止。

    夜晚他偎陆桓城怀寻求庇护,十指握,彼此细碎亲吻,然而这也成了一场徒劳,没法带给他一的踏实。甚至某一晚,噩梦的枯黄终于蔓延到了竹,三百年苍翠一朝毁坏殆尽。他站在西窗前,睁睁看着大片绿竹接连枯死,枝叶槁悴,铺落满地,只剩毫无生机的焦黄。

    晏琛从噩梦冷汗地惊醒,指尖和额一片冰凉。

    他颤抖着转过去,本能地、地搂住了陆霖。凛凛秋意,孩散发清甜的气息,那是生与萌芽的味,也是晏琛如今唯一的安

    阿玄端着一大碗红烧排骨来探望他,往榻上盘一坐,嘎嘣嘎嘣地啃起了骨:“竹,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想活了?”

    “嗯。”晏琛低落地应声,“心里难过。”

    阿玄大方地递来一块,晏琛摇了摇,说没胃

    “至于么,你们竹四时如一,伤悲秋也这么严重?”

    阿玄反手就把排骨回了自己嘴里,用力大咀嚼,一滴油:“我认得几株牡丹、海棠、芭蕉什么的,天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蜂蝶围着舞。一到秋天,稀里哗啦地掉叶,就剩光秃秃一杵在那儿,丑得没看,人嫌狗不待见的,也没见谁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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