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竹(H) -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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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搭在了上

    晏琛握住那小爪,教它抚摸自己的肚,轻声:“阿玄,我差不多要到日了,再过几天,这孩便会生来。我知狸猫喜静,可小孩世的时候,总是要啼哭一阵的。我尽量不让他扰着你,你也别欺负他,好么?”

    阿玄又喵一声,表示答应。

    它趁机右爪,爪的肚很柔,原先的护罩消失了,于是藏在的另外四尖爪蓦然探,朝晏琛的侧腹狠狠挠了去!谁料无形的铁盾仍在,指甲砸到,瞬间破裂,“噼啪”断得一不剩。

    阿玄龇牙咧嘴,忍痛把左爪收回怀里,又贼心虚地抬瞄了一晏琛,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失败的偷袭,立刻发一阵讨好的咕噜声,伸舐晏琛的肚,以显亲昵无害。

    晏琛因为腹沉重,腰微微后仰,一直用手掌支撑着地面。那只盛血的小瓷瓶就摆在旁边,瓶敞开,与覆地的衣袖相隔不过一寸。阿玄眸闪过一光,一边,一边注意着瓷瓶的位置,尾轻轻挥扫,无声地倒了那只瓶

    鲜血淌,将晏琛的袖漫作大片猩红。

    黑暗里微小的动静,狸猫能看见,晏琛却看不见。等血逐渐了,那尾又卷着瓶灵巧一勾,把它扶正,照原样摆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玄敷衍了事地又了几,在地上打个,开始细细地喵呜,作势要往晏琛肚上爬。晏琛以为那是善意的亲近,舍不得拂逆,便由它爬了上来,在圆的小坡上蜷团安睡。

    狸厚,足有十多斤重,才几息功夫,晏琛就觉得不过气了。

    他想把狸去,狸却不肯,摊平四肢趴在肚上撒。晏琛没有办法,只好顾自忍耐着,后来实在疼得太厉害,后背敷了涔涔的一汗,终于求饶:“阿玄,你……你来,我有些肚疼……”

    阿玄打个骨碌爬起来,变回了那只贴善心的狸猫。它顺着腹的弧度轻手轻脚爬,临落地时向后猛蹬一脚,果然听到了晏琛一声闷闷的疼哼。

    晏琛是偷溜来的,不能一直在竹逗留。

    夜半气寒,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腹又怀着孩,该早早回去补眠才是。但阿玄显得十分亲近他,竖着尾在他小附近环绕、蹭,诚恳地挽留。

    晏琛拗不过阿玄,陪它玩到了呵欠连天才作罢。临走时,那狸猫还蹲在竹里,摇着一条尾拼命示好,却没有一离开的意思。

    他愿意相信阿玄是一只好狸,可心的担忧依然放不,总怕这狡猾的生灵要对他的竹什么坏事。阿玄看懂了他的顾虑,起径直走到青竹附近,颤悠悠地伸去碰竹。半忽然传来“嗞”的一声,尾尖冒青烟,竟是被烧卷了一簇黑

    它摇晃着尾尖,可怜兮兮地看着晏琛,似乎在说:你看,我不了什么坏事。

    晏琛不免心生愧疚,责怪自己不该无端轻疑,害它无缘无故烧了尾,便:“阿玄,我以后再不怀疑你了,你是一只好狸,不要难过。”

    黑狸立刻回喵,表示并不难过。

    晏琛朝他笑了笑,转离去了。阿玄安静地坐在原,竖起一双耳朵,细听他渐远的脚步声。等晏琛走开了大约二十步,它忽然一跃而起,蹭蹭攀上粉墙,廊瓦檐,影变作一的箭矢,几,直奔藕小苑而去。

    晏琛并不知,在他刚刚拐过第一个廊角,离小苑还有极一段距离的时候,阿玄已经潜,穿过虚掩的门,钻了卧房。

    微风撩起青纱帐,陆桓城正在梦障的庇护安然沉睡。

    那狸上多宝槅,伸前爪,故意推落了一只天青釉的瓷缸。

    对于善良这,阿玄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在他里,一个善良的人,基本就等同于一个死人。

    他的利爪沾过无数鲜血,取过无数命。鼠、蛙、蛇、鸟,个个掏破肚,剥喝血,当冰凉或腻的血他的,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此就消失了。

    善良,并不能帮它们活得久一些。

    因为獠牙不耳朵,它从不听猎心的声音。它只关注猎的挣扎是烈还是微弱,是该咬穿,一击毙命,还是咬烂手脚,慢慢折磨。

    夜幕的阿玄,是一滴落砚台的墨,无形无踪。

    它沿着狭的东廊慢悠悠踱步,往竹的方向而去。晏琛正从竹回来,想必能在途与他相遇。可估摸的时早已过了,晏琛依然迟迟不至。

    阿玄不急不躁,继续往前走,走了一阵,他听见前方传来了急促的息声,伴着忽忽低的,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哭腔。

    是晏琛。

    它利落地爪一勾,窜上了院桂树,坐在茂密的枝桠间,静静望着不远的晏琛。

    怀胎生,恐怕是真的很疼吧,疼得站都站不住,跪在空无一人的廊上无助落泪——可是别怕,我还为你准备了更剧烈的疼痛、更绵的苦难。

    你的陆大公已经醒了,正在等你回去,等你向他解释今晚去了哪儿,为什么四更才回来,为什么衣袖上会有血。你会惊慌失措,不择言。他会疑心,大发雷霆。

    然后,在明早太初升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完的答案,而他,会给你一个完置。

    晏琛,别怪我。

    是你腹的孩,夺走了本该属于陆桓康的东西。

    你欠他一缕宝贵的文脉。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陆家三百年书香门第,三百年文脉传承,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一辈,莫名其妙就断了个净?陆桓城不惜分家也要经商,陆桓康秉烛苦读,数年来没有一日休息,几乎连命也搭了上去,却从不被陆家的文脉眷顾。

    遇见他之后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寻找那缕文脉。可诡异的是,它既不在陆桓城上,也不在陆桓康上,仿佛消失,仿佛藏匿,仿佛陆家从今以后……再也不了一个读书人。

    然而今晚,我终于找到了它。

    在你的肚里。

    当时我跃上墙,看见玉竹翡叶的第一,就彻底明白了原因。

    一灵息纯正的青竹,三百年生于竹,三百年文脉凝聚,若比灵气,谁人比得过你?陆家这一代,陆桓城之所以经商,陆桓康之所以难悟,不是因为文脉已经枯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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