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竹(H)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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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琛红了脸,将陆桓城推开一些,小声:“不行的。”

    陆桓城捉住他的手:“为什么?”

    “我们,我们有孩了。”晏琛很是难为,“不能再那么……禽兽。”

    陆桓城笑了来,想想也的确太禽兽。车狭小,再摆那样的姿势怕会伤到晏琛,便忍半路求的渴望,心想回家之后,必定要好好折腾他一场。

    第七章   归家

    第三日午后,车缓缓驶了阆州地界。

    那时日,晏琛伏在窗畔浅眠,隐约闻到了熟悉的泥土和青草香气。他悠悠醒转,撩开帘去看,外远峦绵延,浮云如絮,切碎的日光一丝一缕,与半年前离开时无异。

    一个远游的倦客推开家门,灰尘飞扬间,往昔的记忆一幕幕扑面而来。

    这是他的家。

    也是陆桓城的家。

    晏琛的手被陆桓城握着,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他不知自己心里究竟是期待多一些,还是胆怯多一些。

    他将以客人的份登门,去拜访一个居住了三百多年的地方。

    从前他与这座宅的故事绝缘,生死也罢,恨也罢,他生在清清净净的竹里,一个淡然的看客,守一间常在的屋,等一个不常来的人。如今却要走去,被一张千丝万缕的、人的蛛网罩住。罩住了,便不能动,不能动,便躲不开,每一日晨起,都不知这日升与日落的罅隙里,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他。

    可只有这样,他才能陪在陆桓城边。

    才能在寂寞的时候,张呼唤一声,就被搂那个令人心安的怀抱,以晏琛的份受他,受他照顾,而不是光秃秃的一棵竹,守着西窗盼到天明,哭哑了也等不来应声。隔墙人烟穿行,却没有一双睛看得到他。

    他等了无望的十一载,早已等怕了。

    从前等不来,一日一日枯熬着,至少时光仍在动。可这半年在陆桓城边,他已经尝过了世间最好的滋味,上了瘾,瘾骨髓,刮骨也不能剥除。他的时间变作一红绳,堪堪系在陆桓城的手腕上,跟着他走,跟着他停。

    这线若是断了,他连一天都活不去。

    他不能失去陆桓城。

    几年以前,陆桓城的父亲故去了,而母亲尚在。那是一位慈祥的夫人,,信佛,寡言。晏琛想,或许陆夫人会喜他,会允许他留在陆桓城边,为陆家生一个带有青竹香气的孩。陆桓城还有一个弟弟,是个埋首书卷的年轻人,郁急躁,上带着尖刺,对人不太络,本却是不坏的,应当也不难相

    晏琛仔细为自己盘算着,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

    他蹭了蹭陆桓城的小拇指,问:“桓城,我们能不能先瞒着怀的事?”

    陆桓城有些惊讶:“你不想邀功?”

    晏琛,答得很认真:“母亲若只是单单喜这个孩,我就是母凭贵,不能久地受她喜。不如等我在这儿住得久一些,她喜我了,我再寻一个好时机,把孩的事来,好不好?”

    陆桓城拧眉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妥,却没有狠心拒绝。

    晏琛忐忑不安的模样他都看在里,对晏琛来说,迈陆家家门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既然晏琛有自己的考虑和盘算,他所能的,就只有小心呵护,不让他在这宅里受人欺负。

    这天晚上,阆州陆宅人声鼎沸,廊上挂起了一排排亮堂的红灯笼,气氛闹闹。

    外大半年的年轻当家终于归了府,巡游四方,广江北儒商,带回来似的好生意。远近亲眷踏破门槛,筵席摆到正厅外。院里人影憧憧,各杯盏错,酒横洒,沿着一条条青砖向墙,连木叶尖上都一颤一颤地滴着酒。

    晏琛坐在院角那一桌,安安静静。

    簇新的筷就搁在瓷碗旁边,净净。

    他不喝酒,面前没放酒杯,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周围没人理会他。

    旁坐了好多人,一半是陆家亲眷,他不认得,另一半是阆州商贾,他更不认得。这门若市的陆府里,他只认得一个人。

    那个人正在灯火辉煌的厅堂里,被无数杯盏和人影簇拥着。

    他们之间,隔着整整三十步的距离。

    筵席未开始的时候,晏琛就有些手足无措。府里来了近百人,他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心里不安,跟在陆桓城后寸步不离。渐渐的,来找陆桓城攀谈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见针地挤来,人人都想占一个靠前的位置。晏琛被撞痛了肚,只好无奈避让。

    避让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有了第二步,就有第三步。等晏琛发现自己离陆桓城越来越远的时候,他已被挤到了人群外围,再不能回到陆桓城边。

    他站在院里,远远地望着,心有几分难过。

    好像……好像陆桓城边最贴近的地方,永远应该有一个留给他的位置,供他枕肩,供他依偎。

    不该碰不到。

    更不该那么远。

    晏琛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开宴的时辰,人群散去,他可以回到陆桓城边了,但主桌满满当当一大圈,陆桓城右手边坐着母亲,左手边坐着弟弟,每一个位置都被早早地占了去。

    他……该坐哪儿呢?

    座次井然有序,照礼制排列。晏琛寻了家讨位置,家却,他是陆桓城带回来的寄之客,亲疏最浅,该坐院毗邻墙角的那一桌。

    可是,他与陆桓城,怎么会是亲疏最浅的呢?

    他肚里怀着陆桓城的孩,分明是最亲近的。他们血脉相连,为一, 比挨着坐的每一个人都要亲近。

    晏琛不甘心,一直坐在院角翘首观望,只等陆桓城发现他的阿琛和笋儿不见了,来把他们领回去。他的坐姿很规矩,全程没动一——动了筷,就是认了这个位置。他不要这么远的位置,只要陆桓城边的那一个,能牵到手、吻到的那一个。

    他遥遥地看着,看陆桓城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仿佛这一夜有喝不完的酒,说不完的话,赔不完的笑,什么都要顾及周全,什么都不能疏忽大意。

    却唯独疏忽了他。

    盘里的一尾鲜鱼只剩骨刺,汤盅见底,浮起一层凝固的油脂。骨残连着碎,与猪堆成一团,溅的菜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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