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 -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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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我现在不方便。”尽匪夷所思,张寒时摇摇,仍尽量礼貌地拒绝了,“叶先生与我非亲非故,我对他的私生活也并不兴趣,这事……我想你还是另寻明比较好。”

    邢飞愣住,接着,他想起刚才手人的报告,脸上变了,“不是的……张先生!你误会了,大少爷他——”

    面对邢飞着急地想要解释什么的样,张寒时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好误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聚聚散散原是平常。可以的话,我只希望你能转告他,如果他心里真的还有一愧疚,就请他放过我和乐乐,别再来打扰我们父两人的生活。那样,我会十分激他的。”

    门开了,张寒时走去。

    他不想再听邢飞的辩白,撑着说那番话已是极限。此时此刻,他只觉浑到脚,连每一个孔里无不透着疲惫。灵魂无安放,躁动喧嚣,它们在咆哮,尖叫,似要脱,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维持脸上的表不要崩塌。

    “没什么其他的事,就请你离开吧。”

    说完,张寒时当着邢飞的面,将门彻底关上了。

    站立良久,直到确定那扇闭的门不会再打开,大的黑衣保镖终于无奈离去。

    张寒时听到脚步声离开,他背靠门坐在地上,蜷起膝盖,将缩小成一团。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很久很久。

    他的发还滴着,一绺一绺,犹如乌鸦羽般,黏在他的脸颊与额际,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苍白,几近透明的,淡青络清晰可见。他的表平静而又悲伤,叫人看了,忍不住连心都为之揪

    循声来察看的邓女士,不小心目睹这一幕。她没有声,抱着仍在午睡迷糊的小家伙张乐,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

    时间一晃而过。

    那场几乎要将全城淹没的暴雨之后,接来的两天里,又时断时续了几场雨。等到雨止天晴,气温渐渐又炎起来。

    这几天,张寒时待在家里,一直没门。除了陪儿,吃饭,以及很少的睡眠休息时间,大多数时候他都将自己关书房,埋于工作。

    心无旁骛,写稿的效率自然惊人,与此同时,他的烟瘾又大了起来。为医生的柳佳莹一直不赞同他烟,张寒时也自知这东西多了对无益,平日一直尽量控制,只有当他思路受限,熬夜神困顿,或绪起伏特别剧烈时,才会来上两支。

    张乐这小东西却不依了。他蹲在书房门,一一声“爸爸”、“爸爸”,模样可怜兮兮,活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终于叫得张寒时心,打开了门。

    “宝贝儿,爸爸在这里。”叼着烟,张寒时还没来得及上,他上衬衣也皱的,发凌,倒有几分颓废落拓的,弯腰抱起宝贝儿,他亲了亲小家伙嘟嘟的脸。

    张乐虽然才三岁半,对柳佳莹的吩咐他可记得牢牢的,伸两只莲藕般的小手,把张寒时嘴边的香烟拿掉,然后,他捧起最心爸爸的脸,一边一,大大香了两气说:“爸爸,我可不可以去玩?邓阿姨说工作要劳逸结合,我不要爸爸这么辛苦,我们去玩好不好?”

    张寒时几乎立刻被儿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样逗乐,他的小脸,心里却是洋洋的,工作再苦再累,有了这么个宝贝,要他付多少都是值得的。

    “乖,”摸摸小家伙的,张寒时一脸怜,“爸爸答应你。乐乐想去哪儿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父俩最终没能成行。

    张寒时带着儿门,就碰上意想不到的状况——他又一次被邢飞拦住去路。他当没看见,想从邢飞旁边经过,谁知对方后又站两名人大的黑衣保镖,他们一左一右,把走廊的路都封死了。

    “让开。”

    将儿小心抱在怀里,张寒时也不与他们客气。

    在邢飞的示意,那两名保镖很快退开,接着,邢飞上前一步,两米的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座山峰压了过来。他垂,模样恭谨,又非常定地站于张寒时前,叫:“张先生。”

    对此,张寒时怒极反笑,姓叶的究竟想什么?专程派他的手扰恐吓他吗?

    见他的样,邢飞赶:“张先生,请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我相信——”张寒时笑了笑,一双睛却是冷的,“所以现在我跟我儿可以走了吗?”

    “不……请等一!”

    张寒时刚踏一步,前便横了条手臂。心里想着果然如此,他抬起,看着邢飞满面为难。两人目光相遇,片刻过后,邢飞似定决心,只听见他说:“张先生,我只是想请你去看看大少爷,他的况很不好。”

    邢飞的话,让张寒时定定愣住了。就像一个神经绷,准备随时应对一场恶仗的人,突然听到敌方不战而退的消息,一时间无措又迷惘,他甚至有些无法理解邢飞话里的意思,什么叫“他况很不好”?

    呆住半晌,张寒时才像找回声音,“他……病了?”

    “是。”邢飞面发沉,,“大少爷回北边的那个星期,胃病就犯了。他一直忙着理事,几乎没合过,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叶初静曾严禁任何人将他的况向张寒时透。现在,邢飞却顾不上那么多,目前叶初静的状态,已不容他再耽搁去。邢飞又看了张寒时一,斟字酌句:“回来后,况就变得更坏了,大少爷他不愿意合医生,更不愿意治疗,反倒跑去酒吧酗酒。”

    他我行我素,谁都不理,因积威甚重,也无人敢劝。喝到后来神志不清,开始吐血,吓坏了酒吧一众旁人。醉倒时,他里只喊着张寒时的名字,助理们最后没办法,只得找来殷秋离,这才劝得他回酒店房。

    听到这里,张寒时张无言,这一刻似乎说什么都不对。他突然想起全城大雨那天,他看到叶初静与殷秋离相携酒店的场面,还有林森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如今似乎都有了解答。

    张寒时并不知叶初静有胃病,至少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叶大少虽然挑剔,吃得少,却一直很健康,极少生病。偶尔几次,大少爷若不适,有个痛脑,那便是惊天动地级别的难缠。

    张寒时太了解叶初静,他想:如果事真像邢飞所言,那么如今他违背叶初静的命令,找上自己,况一定到了非常棘手的程度。

    “……他怎么样?”迟疑了一会儿,张寒时声问。

    邢飞摇,“仍不肯合治疗,吃什么吐什么,今天又呕了一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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