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归舟 - 分卷阅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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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过他,随他去,吃不完了让他兜着带回去接着吃!

    吃菜得有酒,喝的什么酒呢,酒。萧将军这是有备而来呀,门之前就吩咐了手人把酒送到天聚和来,到了饭,酒也醒好了,喝到嘴里刚刚好。

    第30章 小栗偷揩油

    淮扬馆外卖生意,外卖的菜品好了放在一个三层的盒里送过来,打开还手,手脚够快的。文斋是淮扬馆的翘楚,的淮扬菜用料讲究细——红烧狮用两个荷叶小碟盛着,得用小调羹舀着吃,豆腐似的,里边还掺着荸荠丁、虾仁,得有骨,即便是萧煜这样不好甜的人也不能说这东西不好吃。萝卜烧贝用的是金河的沙土萝卜,个分足,这样的萝卜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放在一个平瓦罐里码好,边垫一层大虾,上边铺一层发好的上好贝,上笼屉蒸之前先用雕酒把瓦罐满,瓦罐封死,大火快蒸再转小火蒸一刻,这才味。

    萧煜多数时候都在喝酒,偶尔夹一筷菜,起先他倒是有兴致的替对面那位夹菜来着,奈何人家一句我自己来,他就冷去了,冷眉冷的坐着,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要账的。两人各吃各的,整个雅间里安静得很,只有筷条儿和盘碗碟盏碰的一两声响动。廖秋离习惯了不言寝不语,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萧煜不同,他不自在,他憋屈,吃个饭都不让他给夹菜,是嫌弃他么?!那用公筷可以了吧?

    萧将军当真来一副公筷,接着给对面那位夹菜,对面那位吃饭吃一半,匆匆咽,又拦着:“吃不了这许多,还是自个儿来吧,你吃你的,别总喝酒……”

    “饱了,不想吃。”萧将军认定心尖上的人嫌弃他,委屈,窝了一肚火,不吃就饱了。好不容易把人骗来逛庙会陪吃饭,再窝火也不能挑这时候发作,忍着,脸厚一些,对面那位几杯酒,那人量浅,喝几杯微醺,说不定就能放开了呢……

    “来,喝两杯,这酒不易得,等闲喝不着,你试试。”萧将军拿来一个小小酒盅,倒了一杯拿在手上凑到那人嘴边要他喝。

    廖秋离平日里完画匠活计以后因为时常仰着脖,怕血气不走动,偶尔也会小酌一番,不是什么金贵的酒,就是自家土法酿制的米酒,喝来有儿甜的那,拿一小碟生米几块刚锅的送酒,不大一个酒斛喝空了,上到洋洋的,特别舒服,特别好睡,所以想起来了也会自己两杯喝喝。萧煜送到嘴边这杯酒闻着就香的,他有儿想喝,但这么个喝法又不像话,他说:放吧,我喝。

    萧将军端着不动:“要喝就这么喝,不是要和我试试么,“夫妻”之间喝合卺酒还要手勾着手呢,就着手喝一杯酒怎么了?!”

    他老拿“试试”来说事儿,廖秋离还真想不话来驳他——你说这么喝酒不方便,他说哪里不方便,连杯都不用你来拿,还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说“试试”可以找别的事来试,他说不用别的,就这个,寻常人家不也穿衣吃饭细枝末节的琐碎么,凭什么这个就不成?!

    “你放,我多喝两杯。”

    在多喝两杯和就手喝一杯之间,萧将军选了前者,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要他多喝两杯,既然成了,手段不必计较,立就撤手,把酒杯放他面前,酒斛也放他面前,比个手势要他自便。自斟自酌么,来,别客气,喝呀。

    廖秋离想的是这是果酒,怎么喝都不会醉,谁曾想两杯肚,人就有些乎了。他自言自语:这不是酒么,怎么这么冲?

    “也不纯是酿的,加了虎牢关外生的一草籽,喝不了就别喝了,一会儿还要去画市呢。”

    萧将军讲究策略、知分寸,让那位喝两微微乎,能让他顺利偷两手“油”就行了,别过,真喝醉了那可是赔本的买卖,不是么,醉了,回家了,明儿见了,或者好几天都不见了,不是赔本是什么?

    听他这么说,廖秋离就把酒盅放,吃菜扒饭,尽量别浪费。文斋的菜分量是不多,可他的菜品多呀,吃到最后简直成了不动了他就对菜的那位说,“我是吃不动了,一会儿让人拿蒲包给你包了,你带回去接着吃,不许浪费!”

    “好,不过你得看着我吃,不然你怎么知我拿回去以后是扔了还是吃了。”萧将军似笑非笑,一对漂亮的招微微闪着幽光,想借此把人再拐回小院落里留一阵,制造一些“时机”,他好相机行事呢。

    廖秋离不言语,只拉了响铃让店小二预备蒲包。吃饱喝足,掌柜的奉送二盏茉莉炒制的茶,一盏茶去,那要命的饱腹总算略略去,再歇一会儿,这才从天聚和来,上画市去。萧煜左手拎俩蒲包,右手牵着廖秋离,也不理旁人嘀嘀咕咕指指戳戳,就这么招摇过市。廖秋离没他那么厚脸,也没他那么不顾世俗,他掰他的手指,使劲甩手,就为了甩开那只缠不放的手,无奈有了酒,重脚轻的,走路都不大稳当,甩不开,只好低声气的和那人打商量:“你先放开行么?我自己能走。”

    “不成!你走路脚底都拌蒜了,放你自个儿走一会儿就得摔个四仰八叉的,那多难看!”。

    “……”确实是有,但也不至于当街摔跤吧,非得这么手拖着手的走?那才难看呢!

    “别动!再动就扛着走!”

    是手拖着手走难看还是扛着走难看,你可掂量好了!

    “……”又来了!动不动就威胁,能好好说话么?!

    廖秋离的特别离奇,不像是有酒的,也不像是伤风冒的,是用一次力就更一层的那法,他忍不住疑心这人是否在酒里加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得人目眩的不好受,然而再一想又不十分像,这人虽然蛮霸,但不磊落的事他还不屑。那只能说是喝不惯这加了草籽的酒。

    好在画市离天聚和不算十分远,转过三个街,再走几十步也到了。

    寻常的画匠一般不逛这些地方,说是匠气太重,大儿的画铺也不愿意招待画匠,说他们俗气。廖秋离倒不在意匠气不匠气的,他觉得墙画也是画,也要吐故纳新、更新换代,也要博采众会贯通,多看几家的画法才能有所得有所悟,所以他常来。有几家大画铺的掌柜和他相熟,知他不纯看,有意的愿意倾以购,因此见他上门多是好脸相迎,请后边待贵客的大堂屋里,把近来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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