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 分卷阅读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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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是我,谁知你又怎么结呢。”

    丁汉白齿冷一笑:“结?我看你享受得很,享受完还拈把酸醋,别是神分裂。”

    纪慎语叫对方讲得不好意思,忙解释原先不知,说完丁汉白没有吭声,客厅安静。他何尝没有同样的问题,也问:“师哥,那你跟着瞎张有什么打算?”

    其实梁鹤乘转述过了,只是他不太相信,想听丁汉白亲说。

    丁汉白没辜负,将心底的想法与心愿悉数告知。“你觉得我要抛玉销记是不是?”他看纪慎语愣着,“三间店,以后变四间还是两间仍未知,这不是手艺好就发达的事儿,我爸难手艺不够好?”

    纪慎语怔忪瞧着对方,丁汉白说:“不行就要改,改不了市场就改自。玉销记的本质是生意,我说了,我要开市里第一家正规的古玩城,第一家之后还要第二家、第三家,你想过没有,一家古玩城的生意比玉销记大多少?”

    纪慎语回答:“许多倍。”他几乎移不开,全神沉浸在丁汉白的幽目光里。而丁汉白首肯,眉峰酝着层侵略:“我爸、我爷爷,再往上几辈,他们都是技艺远大于经营,可现在发展得那么快,玉销记要不想江河日,那就必须改。我会这件事儿,不什么都好,我都会。”

    丁汉白又说:“就算不行,几个古玩城养也要养着玉销记。”

    纪慎语茅顿开,丁汉白的计划不止是成全自心愿,还是托底的后路。他们挨得极近,沙发明明宽敞一半,可是争辩间反更近一步。

    丁汉白盯着纪慎语消化,目不转睛,好似盯什么俏的宝贝。

    盯着盯着,他忽然笑了。

    造东西的本事惹自己倾慕,又雕个镇店之宝,期考试依旧名列前茅。

    他一语的,珍珠竟然真的是颗珍珠。

    盯久了,清明的目光变得黏糊,丁汉白移开,重新打开电视掩耳盗铃。正播香港电影,与僵尸有关,他生地问:“敢不敢看?”

    纪慎语没答,他想,丁汉白就在旁,那他应该敢吧。

    屋只余电影声,他们屏息凝视,开发展一过,纪慎语在之际揪住丁汉白的袖。都怪纪芳许,晚饭不让吃饱就算了,还让早早睡觉,他从来没看过这午夜档。

    “师哥。”纪慎语问,“你真的很想让我和你一起倒腾古玩吗?”

    丁汉白说:“不知是你时很想,知了就那样。”他昨天摸了纪慎语的手,也说了,他不想让对方结那样的疤,受那样的疼。

    电影演完,丁汉白扭脸:“别把自己想得多要,如果没遇见你,难我就什么都不了?”

    纪慎语忙说:“可你不是遇见我了吗?”

    这话无端暧昧,哪怕纪慎语纯无意,也让丁汉白有摇晃心旌。他嘴:“遇见你是我倒霉,一来就分我的地盘儿,伤了要我伺候,还敢在我车梁上刻字。乖了就师哥师哥短,不兴了恨不得叫我稳妥捧着,当初走丢就不该找你,省去我多少麻烦。”

    纪慎语知这人嘴厉害,企图左耳右耳完一半发起坏,说:“师哥?”见丁汉白对他怒目,凑上去,“师哥短?”

    丁汉白带着三分气,遏制不住般将纪慎语一把钳住,那力,那姿态,后才知另外七分又全是冲动。

    纪慎语只是玩笑,此刻以为要挨揍,忙不迭地歉……可隐约觉得丁汉白并非气恼,于是不知如何是好地喊困。丁汉白松开他,让他先去睡觉。

    纪慎语讷讷:“不一起去睡吗?”

    丁汉白突然发狂:“谁他妈跟你一起睡觉?!”

    纪慎语发懵:“我是说一起回小院……”

    不待他说完,丁汉白猛然起,急吼吼地自己走了,手里甚至还攥着遥控。大步星,丁汉白踏着月光,回到卧室时手一松,遥控的壳竟被他碎。

    一宿混的梦,蕴冲动与幻想,蒙着层湘妃的影

    萦绕拘缠,天明梦醒,方知那是磨红的指尖。

    丁汉白谁都不想理,谁都不想看,径自开车去了玉销记。老派的话来讲,他是大少爷,再加上脾气坏嘴毒,沉时简直是尊盛不的佛。

    伙计们诚惶诚恐,怕丁错漏砸烂饭碗,然而忙碌一上午,恍觉老板并没注意他们,反倒像……神飞天外。

    丁汉白端坐于柜台后,正冲店央的玻璃展柜,那玉薰炉好似电视机,无形播放着画面。他瞧得一清二楚,纪慎语窝在机房雕刻,纪慎语疲惫不堪睡着,纪慎语躲着修复,纪慎语在巷落荒而逃。

    场景变换,丁汉白许久没有眨,少看一帧都怕不够。

    他想,他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在发作什么病症?

    忽地一晃,资历最的老赵凑在柜台前,问:“老板,大老板原定月底去赤峰瞧林石,连单都定一张,需不需要改动?”

    丁延寿咳嗽还没好,蒙那么冷,去一趟得咳肺叶。丁汉白应:“把单拿给我看看,月底我去。”

    老赵说:“到那儿还是住在乌老板家,之前他和大老板电话都打了好几通。”

    丁汉白十来岁就跟着丁延寿去过,用不着事无细地嘱咐,烦:“你往旁边挪挪,挡光了。”对方走开,玉薰炉又落视野,他怔般继续盯着。

    一天没开张,常事儿,六多还未打烊,丁汉白却早退得影儿都瞧不见。他骑车,半时到达六,想查一纪慎语是否逃学。

    拙劣的借,实打实的自欺欺人,丁汉白烦自己这德行。当学生们鱼贯而,他一瞧见背包小跑的纪慎语,烦劲儿又刷拉褪去,涌来莫名其妙的开心。

    “纪珍珠!”他喊。

    纪慎语一个激灵,装作没有听见。

    丁汉白改,喊大名,那家伙才颠颠跑来。“放个学还跑着,那么多人,不怕踩踏?”他自然地摘纪慎语的书包,挂车把上。

    纪慎语没想到丁汉白会现,解释:“那边的商店有巧克力,卖得很快,我怕赶不上。”

    丁汉白问:“你喜吃巧克力?”

    纪慎语说:“我想给小姨买,上次她给我吃了好些,我过意不去。”

    丁汉白翻脸飞快:“我还给你吃糖呢,你怎么就过意得去?”

    纪慎语声若蚊蝇:“拿你的钱给你买东西怪怪的。”

    那是合璧连环的钱,他拿个零,其他都留给了梁鹤乘。丁汉白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命,本来师哥的份能吆五喝六,却错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纪慎语到底还是买了,一包巧克力,一包太妃糖,路上和丁汉白各一颗,甜着回了家。及至廊,他递上那包糖:“这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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