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都是大姑娘了。”他伸
手，轻轻摸摸周暄的
，喟叹一声。
周恕见舅舅神
不对，似有伤
之，忙
：“都站在院
什么？有什么话咱们
去说。”
杨氏应和着，将众人引厅。
一直沉默的路征落在了后面，冲周暄笑：“呦，这都大姑娘了。”
周暄气鼓鼓的，横了他一
，小声：“本来就是大姑娘。”都能议亲了，还不是大姑娘？
杨氏早就教人准备好了一切，此刻，丝毫不显慌
。
众人落座后，舟山先生看着满桌的江南菜，微微一怔，笑：“有劳恕儿媳妇儿了。”又：“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也就跟现在的暄儿差不多大，还是个冒冒失失的小丫，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你都是祖母的人了。”
见旁人面有异，舟山先生解释：“我在江南见过旸儿和他媳妇儿。那时候，旸儿媳妇儿都快临盆了。”
周恕
，代妻
问了她最想问的：“舅舅，那他们三个可好？”
“当然好，旸儿比你有息。”舟山先生笑着说起当日在江南见到周旸夫妇的场景，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初生的周瑛
上。
周恕等人
笑听着，其乐
。
过了一会儿，周恕忽然问了一句：“舅舅，这次会留
么？”
他话音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了舟山先生上。舟山先生已是古稀老人，他们自然都希望他能安定来，有亲人陪伴。舟山先生少年国破，一生未婚，膝也无女。他最亲近的人，都在这里了。
舟山先生顿了一顿，片刻沉默过后，打了个哈哈，饮了杯酒，将此事略过，转而问周暄：“暄儿许了人家没有？”
周恕有些失望，看起来舅舅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还没想着要留来。杨氏悄悄握了握丈夫的手，暗暗安
。
路征笑了笑，
：“她才多大？许什么人家？”
当着众人的面，周暄也红了脸，轻声嗔：“舅公——”却又忍不住飞了路征一，说她小，他又比她大多少！
众人哈哈大笑，再无人提起方才之事。周恕叹了气，转而说起别的事
。
家宴到很晚才散，杨氏本
让路征今晚歇在周家，不过因为路征明日早起还有事，就打消了念。
席间杨氏见女儿虽然
撑着，却仍能看倦怠之，就赶女儿回去休息。他们夫妇二人陪着舟山先生。
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舅公，周暄自是
喜，然而想到舅公年纪大了，不知这次是否会留，又不免担忧。如此这般，直到很晚，她才睡着了。
翌日，她比平时起的稍晚了些，匆匆忙忙梳洗罢，去向杨氏请安。
杨氏今日看起来心很好，一瞧见她，就招手笑：“暄儿快过来，你舅公方才使人说，想要带你去走走呢。”
“真的吗？”周暄闻言，溢满了笑意，“那真是太好了。”她撒
问母亲：“那娘亲同意我去么？”
近些年来，皇后朱氏调规矩，主张女娴静，三步不闺门。故此，周暄门的次数也有限，是以有此一问。
不过杨氏极少限制她外，此次更不会。
舟山先生上次来京还是八年前，对京城犹有印象。虽然他对杨氏说，他是要周暄给他向导，实际上，只是单纯想带周暄去转转。
周暄还在仔细认真想着去哪里好玩儿又方便，却听舅公：“你听过说书没有？咱们去听说书？”
说书？京城的确有说书的，多在茶馆酒肆等地。听说讲的都是英雄
人，悲壮缠绵。不过周暄却不曾听过。不止是她，闺阁女，很少有去茶馆酒肆听书的吧？
然而舅公提起，她还是心
的，踌躇：“合适吗？”
她是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是睛亮晶晶的，显然颇为期待。
舟山先生笑：“能有什么不合适？”女孩就该永远开开心心的。
周暄回房换了衣衫，随舅公门。舟山先生原本想步行，但一来他年岁已大，二来周暄又是女眷，三则路途遥远，只得命人驾车前去。
车在
客来门停，舟山先生带着周暄去了二楼雅间。
所谓的雅间不过是用屏风隔开的房间。说书先生就在二楼说书，面前一尺一琴一扇。说书先生声音亮堂，气十足。
周暄第一次听这个，颇为兴奋，细细听去，听那先生讲的是先帝统一南北之事。讲先帝最初遭群臣反对，后来梦得神人相助，翌日醒来果然有富商林万里愿献半数家产……
这故事周暄也听过的，不过没人这样绘声绘神乎其神讲来。她不经意间看向舅公，却见他似乎面带不豫之。
周暄一激灵，瞬间明白：舅公是南庆旧人，家人皆死于五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听到这样的故事，应该会不开心吧？她心念微转，故意扁了扁嘴，撒：“舅公，我不
听这个。”
第25章 手相助
“不听么？”舟山先生有些恍惚，迟疑了一，“那我们不听？”
周暄使劲儿：“不听这个，没什么意思。”
舟山先生正被说书人的故事唤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不愿再听去，但因为是带周暄前来，又不好提前离去。既然周暄表示不喜，他也就顺着说：“既是如此，那咱们换个地方吧。”
两人离开此地，周暄暗暗观察，见舅公的
神不若门时，想他可能还在为往事而伤，就说起几件发生在自己上的糗事，想让他展
笑颜。
舟山先生已是古稀老人，什么事没见过？此刻哪里还猜不透周暄的用意？他虽不说什么，然而确实到
心。
舅公不说话，一脸慈地看着自己，周暄停来，问：“怎么了？”
“你很像你
……”
“啊？”周暄眨了眨，她知舅公的，不是祖母
氏，而是她父亲的生母穆氏。她年纪不大，加上穆氏早逝，很少有人提起，她对其知之甚少。她
的很像祖母穆氏么？
舟山先生笑了笑，仿佛透过她看见了自己的妹妹。当年城破，父母俱亡，十几岁的他背着祖母，牵着妹妹逃难。可惜被人
冲散，再不得见。年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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