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今天依旧很风sao - 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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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底。并没有犹豫和踌躇,他难得带有肯定地说:“嗯,多谢……”

    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面前赫然放大,便显得俊朗异常,往日里我还未曾这样近距离地打量他,如今一不慎跌沉似海的黑眸,倒是幽幽品几丝纯净质朴的柔和。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滞了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怯怯地缩回了袖。我面上不知为何略有些发,想来大概是右太疼的缘故。

    静谧片刻,又忽听他低声问:“……如今你寻得了半个九山,另半个你打算怎么办?”

    “啊?”话题突然跃,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只得呆呆地对他说:“我……我还没想过该怎么办。”

    “你师兄失了左,会消停一段日。”沐樾言淡声,“这个时候你不乘胜追击,夺回笛吗?”

    “夺回笛……”我喃声说着,将怀的半截九山取了来。只见那玉笛白皙通透,乃上等佳品,非民间玉可以打造而得。晏烛亦说过,九山乃段琬夜的母妃之作,如今辗转多次,终是落了一半在我的手上。据书珏游学时所觅得的消息来说的话,那位因女亡故而悲痛绝的母亲,应该和段琬夜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所有的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其实又各自串联成线,仔细在脑梳理一番,便会发觉其惊人的合理

    踌躇片刻,我收回了跑远的思绪,转而对沐樾言说:“夺回笛的想法,我大概一儿也没有。”

    他闻言诧异:“为何?你不是想回到自己原本的归么?”

    “回家是次要。”我摇了摇,认真地凝视他,“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奢望能回去了。”

    “那这半截笛……”

    “我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眨了眨睛,我苦笑,“一直以来执着地寻找九山,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对书珏施以惩戒。如今他失去了一只睛,还剩半截九山在我这里,想来也算是他应有的报应。”

    “你……只是想要这些?”顿了顿,沐樾言有些不解地问,“仅为了这些差命,值得么?”

    连沐樾言都能问这样稀奇的问题了,看来我这段时间,还真把这榆木疙瘩“驯养”得还不错。

    底的光芒亮了亮,我扬眉反问他:“那你为了你的主公豁命,也觉得值得吗?”

    “自然是值得。”沐樾言毫不犹豫

    “我也一样。”我凝声,“师父师兄,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如今师兄叛逆猖狂,我作为亲人,定当履行责任予以制止。然而,若我也绪有异,试图亲手杀了书珏,那便和他没什么两样了。”

    “所以,你不打算杀了他?”

    “是,师父他生纯良,不喜争端。我这个徒弟虽只是个半吊,但也多少该继承一些他的本。”我郑重地望向沐樾言,“阿言,我这么说,你能理解我么?”

    沐樾言怔然片刻,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声线沉重:“若如你所言,我这双手早已沾满了无数条人命,同你心仁义岂不是背而驰?”

    “不。”恳切的一字脱,我抬手轻轻攥住他的手腕,眉之间皆为坦诚:“于我来说,阿言的手很稳实,很温柔,更予以我无数次的救赎。”

    瞳孔微微一缩,他略有些僵:“什么救赎?”

    沧归山上那次毫不犹豫的手相助,剑有仙居那次别扭小心的温柔一背,还有暗室那倾尽全力的一拉……

    那么多悄然无声的保护——分明在不久之前,他还冷冷地说着“与我无关”“与你无关”这样无禅,如今想来,倒也是在无意间破例了无数次。

    我眉一弯,一抹愉悦的笑容便缓缓自面上绽放开来:“太多了,有些数不清。”

    沐樾言漆黑的眸隐隐泛起一圈涟漪,却也是如烟一般,转瞬即逝。半晌,依旧是不动声地将手腕缩了回去,淡然:“事已至此,你虽心愿半了,但这关乎段家夺权的纷争,你也参与了大半,难以脱保命,接来又该如何是好?”

    神微敛,我将那玉笛放置于手心细细掂量几番,而后缓缓呼了一气,轻声:“万事有因必有果,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便也无意逃避它所带来的代价。往后的日有多艰难我心知肚明,唯愿……”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以诚笃的目光望他清冷的眸底。

    “唯愿什么?”他聚会神地注视我

    “唯愿能作为一名医者,留在阿言边。”定决心一般,我不假思索地说

    此话一,沐樾言平静如底又一次翻起一阵局促的微波:“你……”

    “我知你想问什么。”打断他接来的话语,我眉目间皆为定之:“在这期间若能觅得完整的九山回到家乡,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若是不幸与其失之臂,我这半吊的大夫留在你们边,也算是尽我所职,无怨无悔。”

    听完我一串肺腑之言,沐樾言良久不语,低垂了眸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但又未能完全想得通透了然,便半犹疑着对我说:“陆先生一向远离战争硝烟,你却执着至此,果真不怕他心有怨?”

    “医者以医人为本,我若能学以致用,以其所传医术施救于人,师父他又怎会怨我。”我微笑,“何况——段琬夜的,你我皆是了然于心,如果我贸然离去,他怕是才会心怀怨愤。”

    “罢了,你暂且跟着我便是。”沐樾言见我心答案已定,倒也无意反驳推脱,只是凝了双沉声,“段琬夜那的确难以打发……但,孟郁景之事过后,许多事必有变故,届时再看形打算吧。”

    我瞅着他心绪沉重,便小心翼翼地问:“‘变故’,是指什么变故?”

    敛了面上好不容易来的一丝温和,沐樾言凉声:“这些事你无需知。”

    “好吧。”我双手合十,作激状,“那我不问了。”

    随后话题便到即止。

    沐樾言约莫是真的累了,廓分明的眉目间染上一层悄无声息的倦,没一会儿便沉默地靠在了车窗边上,开始闭目养神。

    我瞧见他无意识间锁的眉,心知他定然没有熟睡,只要是稍微的风草动便能引得他警觉睁。如此的谨慎戒备,倒是让我也不好意思陷沉眠,便只好微偏了,眯起睛靠在车里小憩。

    就这么一路听着耳侧“嗒”、“嗒”轻响的颠簸声,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分明都是意识清明地醒着,却保持了一份极其微妙的沉默,任由那车一路奔波前行,朝不远的闻桑镇驶去。

    ☆、闻桑

    三个月后,已是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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