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刚才看见有个人从这里经过，是谁？”
“哦，那姓蔡的。”
“他来
什么？”
江停没吭声，迎着闻劭的注视，悠然烤了会儿火，才笑问：“我告诉了你，万一我也吃挂落怎么办。”
闻劭说：“那怎么会？你多想了。”
“小事，而且已经
理好了，算了吧。”
闻劭不为所动，微微笑看着他。
“……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江停终于无奈地妥协了，“他来打听咱们把大货藏在哪，说王鹏飞愿意给我
谢费。我已经把他打发了，现在你看着要杀要剐，随便吧。”
闻劭
底的笑容这才终于有了些真意，摇
唏嘘
：“王鹏飞这人
事一直不够地，我早就发现了。姓蔡的刚才在里面就追着阿杰问工厂在哪，但碰了个
钉
，估计是看你落单好说话，过来碰
钉来了。”
江停随意地问：“那生意你还么？”
“。”
江停瞅了他一。
“怎么？”闻劭问。
“这
险也能冒，不怕被姓王的
冷刀？”
“这行当里有什么正经人，不都是
鬼蛇神。”闻劭笑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把自己也给骂
去了，又意犹未尽地补了句：“别说是买家耍
，就算警察闻着味儿跟上来，这笔生意也得照不误。”
江停意外地顿住了动作：“……这批蓝货这么大啊？”
这批“蓝金”原本其实是吴吞的，他掌握简化合成程序后，在瑶山
开辟了地
工厂，背着黑桃K大批量生产新型芬太尼化合
，再以相对低廉的价格销往西南、缅甸、老挝。因为地偏僻和条件限制等原因，这座地工厂的产量不太
，跟上个世纪的金三角地区和现在的缅甸东北
相比那是相当的小巫见大巫。
但黑桃K亲自赶来，看
的不是货本
，而是比蓝货更重要的——简化合成
方。
他带着一批人在这个山老林的村寨里盘桓了这么
时间，肯定已经把地工厂里的方和生产
程都搞清楚了。剩的这批库存蓝金如果不多的话，其实可以随便卖了完事，甚至就地销毁都可以理解。
“——
大的。”闻劭漫不经心，“得抓
时间卖，不然变质了可惜。”
到底是怎样难以想象的
额毒品，才会让黑桃K都觉得销毁了可惜？
火光照耀，江停眶晦暗不清。
突然黑桃K换了个语气：“不过你别担心。”
“……？”
江停烤着火一抬，突然左手被握住了。
黑桃K底闪烁的微光温柔邃，虽然他本完全没有这
，但至少模仿得很像：
“就算碰上警察，我也不会让你
任何事。就像你说过的那样，这辈那怕死，我们都会在一起。”
哪怕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然而在幽暗冰冷的河
，另一个人逆而来，奋力拉开车门，憋着最后一
氧气抓住他的手拖向越来越明亮的河面；
暴雨山上，G65在疯狂摆尾轰然撞上山
，他双膝双手
着满地碎玻璃咬牙爬到警车边，把那个人从扭曲变形的驾驶室里拖来；
在更久远的以前，那个人满满脸尘土鲜血，右手掌心还带着被酒瓶底划的血，站在人群喧嚣和警灯闪烁，带着满的剽悍锐利，与指挥车上的他遥相对望。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同生共死的承诺，可能正因为这一
，故事最终走不到白偕老的结局。
江停迎着黑桃K的凝视，慢慢微笑起来。他没有回自己被握着的手，刚才他就是站在这里，以同样的角度抬起，看见老蔡夸张地一手握拳屈着手臂，啧啧有声说：“吃得睡得着！吕局说了，你‘家里’都好！”
江停底的笑意更清晰了。
他就带着这样的笑容，同样注视黑桃K，回答说：“——好。”
·
数日后，清晨。
破破烂烂的五宏菱光在山路上蹦
，穿过崎岖难行的树林和杂草丛生的荒坡，终于费劲地爬上土丘，轰一声熄了火。
“就是这里咧！”山派所老民警是个兼职的，一年到的主业其实是地，开便吐
厚的当地味儿：“从这里车往前走，八九里路后边就是老家村，这个路好走，不费劲！就几个坡、一条河，你个男娃背女娃，大半个钟就到咧！”
后座上
翔嘴角搐着瞅瞅韩小梅，后者无辜地一摊手。
他们两人都是一九十年代回乡探亲农民工打扮，二次元少年翔
着北京牌手表和满是泥土的人造革
鞋，腐宅少女韩小梅肩上挎着个印满了LV老
同时挂着香奈儿LOGO的地摊包，两人脖上都挂着万一碰到就有掉
危险的黄金链。韩小梅明显不太适应她的新项链，已经把手伸到领里去挠好几次了，现在五个手指都有儿发黄。
“我说严队，”韩小梅苦着脸问：“次咱局里能个镀金的不？要不买个不锈钢装白金也成啊。吕局说咱们这次潜伏算3A级重行动，装备不能潦草成这样吧，回挂号看肤过
的医药费真能报销吗？”
“山里人不认白金，你是县城里来收购药材的，上黄金越多越好。”严峫从驾驶座回过，沙哑：“翔，你音至今非常不对，待会走家串
打听消息的时候尽量别开。跟村里人怎么
话我都教给老张了，你俩跟在后面多看，多听，多观察，一旦发现附近山区毒贩没的线索，立刻回到这里汇报，我在车上等你们。”
翔韩小梅都聆听，严峫又转向那位姓张的老民警，客客气气地：“我这两个弟就
给您了。千万小心，不要暴
，注意安全。”
老张这辈没见过比派所更大的领导，这几天却把从省厅到市局的各路大官见了个遍，早就非常惶恐，闻言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严峫勉
扯了扯嘴角肌
。
第139章
从山坡向望去, 隔着冬季灰绿的树林和冰带似的溪, 远隐约可见村落和炊烟——那就是老张所说的老家村, 也是警方在周边地带所能潜
的最后一个危村庄了。
过去的半个月来，由省公安厅主导、建宁市公安局落实、瑶山附近各县城公安机构协同承办的调查行动组，先后调派了好几拨人山, 分散在各个村寨摸排痕迹、逐一走访，试图从当地民众那里得到可疑人员没的线索。
摸排走访是刑侦办案最枯燥也是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大量警力被分散在山脉零星分布的上百个村庄里, 每天行机械的跋涉和问话, 同时为了避免引起毒贩暗桩的注意，一切机动车辆都不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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