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走了七百步仍不见
。”
魏昭
，想起对方看不到，回写
：“继续。”
除了继续也没别的法
。
他们二人继续向前，又走了数千步，压在
上的沉重空气才轻了
来。公良至与魏昭加快了步，再数十步后，双目可以看见朦朦胧胧的光亮。
“啵”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离开
面的声音。
他们看见了一片天地。
无论在何
，天空都该是一样大小，然而他们看到这片天地时，却不约而同地觉得这片天空格外
大。或许是因为地面已经被夷为平地，山川归于平坦，赤地万里，一望无际。也可能是因为远无数修士如无数虫豸，天上飞的像蚊蝇，地上跑的是蚂蚁。
太多了。
十七宗的联军与之相比，
多是斥候小队。可能只有凡人的大国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一个国家这么多的人被洒在旷野之上，起起落落，密密麻麻，而在他们当
的，是一条黑龙。
在万千修士渺小如虫的时候，那条黑龙如贯穿天地的龙卷风。
魏昭方才也曾化为龙，可那条黑龙与这一条相比，哪里能称得上龙，简直是条小蛇。乘着飞剑绕着黑龙飞行的修士，完全就像自不量力的蚊虫，辛辛苦苦扑上去，被龙一爪一尾轻易扫。无数攻击亮一小片天空，从远看来像个烟
，除了声音与光线之外什么都没留。
他们为这突然现的战场所慑，几息之间一动不动。等从这天地之威缓过气来，魏昭和公良至同时飞向了这场战争的心。
他们停在距离黑龙大约一里开外的地方，不是怕被攻击——他们依然无法接
这个幻境的一切——而是因为再走近就无法看清那条龙的首尾，就像
山之无人能看到山巅。太庞大了，如山岳，如江海，一枚龙鳞就像一个池塘，饶是心知肚明不会被攻击到，他们两个围观者依然难免心神震
，龙之威竟至于斯。
两百年一十一年前，屠龙之战。
站在这
距离，黑龙的
影时不时刷过，飞剑与踩着法宝飞行的修士遮天蔽日。剑光，雷光，火光……同一时间有无数攻击投向天空的黑龙，靶太大，鲜少落空。修士的伟力能够移山倒海，声势浩大，然而这些能开山碎石的
大袭击只在龙鳞上留细小的划痕。他们看见天上的修士织网，地上的修士结阵，人群聚拢又被打散。
到是血。
黑龙可不是温和的靶，当无数修士的袭击几乎毫无
展时，黑龙每一次重击都会有修士陨落。
它如此硕大无朋，速度却快的惊人。四只利爪各自拍向边的修士，只要击，一个个躯比凡人
固无数倍的修炼者就会被拍成
泥，锤炼
的修与修士们
控的妖兽也倒地不起。黑龙的躯每一寸都是武
，轻轻
过就能让人倒飞去，像被攻城杵正面击。它的双
上防御较薄，但面对黑龙颅的修士更是直面死亡，哪怕不提那尖锐的牙齿，黑龙一
便能清空正面的一片天地，而
吐的
好似岩浆发，被去的修士骨骼尽碎，难以再战。
这黑龙
本不通术法，可光是它悍至极的魄与天赋异能，已经足以让为数众多的修士束手无策。
黑龙仰起，发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可能过了幻境能还原的程度，两个外来者只觉得耳嗡嗡直响，大地在这响震动。已经被削去大半的小山岗再度土崩瓦解，不少修士上亮起护真气，但功力不够
厚又来不及激发法宝的人还是在音攻摔倒在地。天上噼里啪啦掉一大片修士，魏昭看到不远有人徒劳地捂着耳朵，耳鼻已经渗血来。
公良至忽然咦了一声，魏昭转过去，只见在那一边有个修士直直站在原地，不闪不避，面容平静。
他穿一件华
的白袍，手里拿着一柄羽扇，腰上挂着青
玉佩。这打扮搭
得有些不
不类，又像王孙公又像文人清客，留着戏文里县官的胡须，发却披了一半，脑后一只簪，像个浪狂士——总而言之，若非上睁大睛才能看来的各符文，看起来真不像个修真者。这人服饰一丝不
，别说伤痕了，连颗灰尘也没有。
这个好像跑错场的人蓦地转过来，看着魏昭。
魏昭意识回看了一，什么都没看到。等转回来，这人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又在打量公良至。公良至一动不动，这人却像得到答案似的笑起来，说：“两位是？没见过你们呐！”
这人说话时睛对着他们的睛，绝对在对他们讲话，而不是透过他们和背景里的什么人
谈。这是一回，幻境里有人看到他们，更别提和他们说话。
“误
之人。”魏昭简短地说。
“何时误？”那人问。
魏昭报了历法，那人又问：“何门何派？”
公良至：“已叛师门，不足挂齿。”
魏昭看了他一，了。
跑错场的人看着他们，睛越睁越大，魏昭暗提起了戒备，可惜此连神识都用不了，也不知直接用拳打脸是否有效。那人瞪了他们足足几息，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居然一改方才风度翩翩的仪态，一蹦三尺，喜不自禁地扑了过来。
魏昭和公良至
捷地向旁边一避，这人扑了个踉跄，一
坐到地上，拍着大
哈哈大笑。
“好好好！居然还有别人！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倒霉鬼怎么来的？死在这儿了吗？哎哟真是罕见！没理啊，不对，也不是不可能。”这人笑，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你们运气不错啊，俩人手拉手一起来的，还遇到了我，希望咱们今后相愉快。三个人今后可以个棋啊，打个牌什么的，牌九会玩吗？叶戏呢？哦，你们没见过这个场面是吧？壮观吧？我也觉得很壮观，看了好几百回才腻呢。先不打扰你们了，看吧看吧，这个位置视线最好，真有光。”
“这位前辈，”公良至急忙趁着空隙问，“敢问您是？”
“一介散修，无足挂齿。”那人摆了摆手，“你们就叫我老王吧。”
“老王前辈。”公良至说。
“这么客气
啥呀，老王就老王！”老王笑嘻嘻地说，“咱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生前素不相识，生年卒年不同，修为不一定一样，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老王。”于是公良至不客气地问，“你的生年卒年是？”
“生于大妖
去后四百七十年，卒于屠龙当年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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