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华 - 分卷阅读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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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响起苍凉的声音来,像是极致痛苦的呜咽、野兽的悲鸣:“为什么……我秋凤越无勇无谋,智不如苏、勇不比梅疏影,只会逞匹夫之勇,如今甚至给有匪岛带来了灭之灾,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您不是该恨我骨吗?”

    老爷的回答很快消逝在嘈杂的风雨声里,隐隐约约只听见:“你是个好娃。看着你现在的模样,老我心疼啊……”

    没有责怪,没有埋怨与仇恨,秋凤越突然抑制不住呜咽,埋膝盖里放声嚎哭,在漫漫风雨机械地重复着:“我秋凤越何德何能……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氓土匪般的贱人,何德何能能得到有匪岛几百人无条件的尊敬与信赖?

    “我秋凤越何德何能……”

    苍茫天地间,卑微如斯;浑噩人世,有尔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如今,有匪岛满目疮痍,寰朝又要赶尽杀绝。睁睁看着同伴和亲人死的死、伤的伤,却无能为力;明知前路凶险,也只能踏着这条血路,继续走去。

    “好冷……”他蜷缩着,突然。蜷着自己,周都是毫无温度的冰凉,骨、冷彻心扉。

    “好疼……好疼啊……”

    秋凤越突然声呜咽,攒左臂的伤,泣不成声:“好冷……我肚好饿……,谁来救救我,我好疼……胳膊疼啊九鸢!”

    说不清有多久没有这饥寒迫、孤独无助的觉了,多久了呢?……吃不饱穿不,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小乞丐?……哦……想起来了,是来十来年前啊。那时,我什么都没有,只想着怎么能吃饱饭、穿衣服,还要跑快一儿,不然又要被找麻烦了,断手断脚的很疼啊,几个月都得饿肚,冬天脆就冻死要不饿死了。乞丐么,命都很贱的。

    十几年而已,明明才不过十年却为什么会有恍如隔世的觉呢?好像自从被老爷捡回有匪岛,就再也没有挨饿受冻,不用跟狗抢吃的,不用偷东西被人追着打;有朋友、亲人,每天嘻嘻哈哈的,不会再寂寞。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寂寞了呢?

    为什么心这么快?……都没有知觉了,可为什么疼地这么难受?秋凤越突然抱着脑袋,惊恐万状,嘶吼着……又恐惧着,像是质问:

    “秋凤越,你在害怕什么呢?”

    一偏僻小镇,富丽堂皇又巧别致的别苑里,夏景鸢沐浴过后,换了件月牙白的外袍,半发随意扎起,在书桌前提袖写画着什么,书案旁有一个被打的层层包裹的锦缎包与房间摆设格格不,隐约可见上面血迹。房间里还有一位雪衣泥泞的女雪姬,丛林里的大雨使她狼狈不堪却仍不减绰约风姿,甚至更加弱楚楚、我见犹怜。

    夏景鸢专注于写写画画,也不抬,冷笑:“绿盈被杀,秋凤越也没有带回来,这就是你办事的结果?”

    雪姬垂首,不答。

    突然“啪”地一声,夏景鸢扔笔,抬起,一张清丽脆弱的脸竟生生扭曲了半分。就见夏景鸢森然而笑,问:“他为什么不杀了你呢?”

    雪姬摇:“婢不知”。

    “呵呵……”夏景鸢笑得越加枝摇曳、明艳动人,“他现在恨我骨,别说一个绿盈,整个寰朝人的他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你所说,他在理智尽失的杀了绿盈却单放了你,其的缘故本皇不知,难你自己也不知吗?”

    雪姬慌忙跪,抿了抿朱,仿佛回忆着什么,期间夏景鸢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凤眸忽明忽灭如淬了火焰。

    许久,雪姬斟酌着:“婢曾与秋凤越有一面之缘。那日在蟠龙城,有人冲撞了婢的车,婢瞥了一,正是秋凤越”。

    “是么”

    夏景鸢貌似不甚在意,扬手,示意她去。

    窗外月朗星稀、星月低垂,可以预见明日必是天朗气清。

    夏景鸢站在书案旁,看着窗外月撩人,呆滞的神似是陷了沉思,直到被外面的打更声惊醒,他才如梦初醒般倒回椅上,目光转向书案上那幅刚画好的丹青,与之前在笑雪居石室里发现的画卷丹青不无相似。

    只见那画卷里一衣袍凌的男骑在另一个男人上,神迷离,一个俊无俦、一个清丽艳;上方男角的一颗朱砂痣哀凄清绝,仿佛一滴血泪落……

    “秋凤越……”

    一声叹息,一缕仇怨。

    他打开染血的锦包,一层层的包裹,每揭开一层就如同撬开了最心底的保护壳,一块儿鲜血横之便痛彻心骨的柔。当紫黑断臂现在凤眸,瞳孔缩,他颤抖地拿起剧毒的断臂,放在嘴边细细亲吻,拜着、疼惜着的模样,就如同手捧着的是他倾尽一生的万千世界。

    不能大喜大悲的夏景鸢突然心痛如绞,涌上一甜腻的腥气,随即呕血来。同时手一颤抖,那半截断臂顿时掉到了地上,发沉闷的、郁的声响,夏景鸢心里立即像炸开一惊雷般,所有不可言说的疼痛被血淋淋地扒开,□□地摊在暴晒。

    为何会走到今天你死我活的地步?

    “秋凤越……我的心好疼,好疼……好疼啊秋凤越……”

    他匍匐在地上,抱起秋凤越的断臂,搂着,仿佛搂怀里的东西就能抓住那个人的手,一生一世。

    这时,“吱吖”一声,冷风来,一屋的蜡烛熄灭,房间顿时陷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境地。一个人影推门而,慢慢接近,有清冷的月光照来,只能看见一双绿幽幽的瞳眸,映得那人模糊的面容越加森可怖。有声音响起,如冬日的冰泉寒气人,像是质问:

    “秋凤越于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夏景鸢目光呆滞,抱着断臂轻轻抚摸,异常温柔。听来是胡三的声音,他不由冷笑:“丧家之犬,你是什么份胆敢站在这里?”

    “什么份?”胡三皱眉,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吻迟疑:“大概……朋友的份……吧”。

    夏景鸢的语气不由多了些调侃:“你这商居然也会以海盗的朋友自居,不怕丢了命吗?”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胡三带着决绝,话锋一转,又:“小的只是一个商人,蝇营狗苟、唯利是图,可如今在九皇您面前既然承认了,就是真心想认秋凤越这个朋友。相反,提及秋凤越时,九殿您躲躲闪闪,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又是何解?”

    “……”

    黑夜如打翻的墨掩饰了一切,也隐藏了一切,无言的对峙,两人都眯起想看清对方的表,当然,什么也看不见。月亮隐了云里,大地陷了沉睡般的安逸,而来的暗汹涌又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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