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ru命(H) - 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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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爷听到这话,吓得不轻,上前安抚了半宿,期间亲亲抱抱,不自禁地占了许青涵不少便宜,对蹭车去山一事自是不敢再提。

    只是两人分开之后,赵杀回了房,睡在陪床的小榻上,看着病重不醒的赵静,又开始辗转难眠。

    想到许青涵、赵静此去千里,自己在王府安享晚年,赵王爷心许多不舍,忍着伤摸黑起,一个人从私库把御寒的草、尚能用的手炉尽数翻了来,带白纹的放在一边,带黄纹的放在一边,统共捆作两包;而后再唤醒家仆,清几箱金银瓜果粮酒。等一帮人好车,将所有行李拖拽上车,赵杀再从王府名录勾选了最伶俐的几名忠仆,好替两名债主一路上鞍前后打打手。

    事事安排妥当之后,赵王爷已经累得睁不开睛,趁天未明,他靠着廊廊,枕着荫小憩了片刻。

    若非这些天接连为人送行,捆扎行李的手法日臻纯熟,他连这片刻空暇都不会有。然而赵杀这般困乏,还有人要来搅他安眠。

    睡意正酣时,他恍惚听见有仆从争执不休:“许大夫慈悲为怀,陪他上路也就罢了,那痨病鬼岂是好相与的!”

    “依我看,摊上这要命的差事,一不二不休,走到半路,车去,投将军府去吧……”

    赵杀一睡意全消,气得睁开睛,从寻到一块板砖,在手里从来。但争吵的人听见声音,早早四散开来,扫地搬货,个个神无辜得很。哪怕赵王爷使审鬼断命的本事,把安排上路的几个人都拎来痛斥了一通,忠仆们也咬死不认。

    赵王爷只好苦婆心地劝:“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接了差事,只要人平平安安地回来……只要人回来,本王必有重赏。”

    那一忠仆立刻变了脸,个个不肯上前。

    赵杀看了,又哪里放心得,叫这些人陪着上路?

    他把心一横,趁着晨之际,摸王府库房,从今年新置的护院冬衣挑挑拣拣凑齐了一,脱绫罗绸缎,换上厚实棉衣蓝褂,扎护腕,走到湖边一照,依旧俊朗不凡,再把脸用布巾一围,难掩英气

    赵王爷借着装扮之利,大摇大摆地闯气,将赵静横抱在怀里,咬着牙,碎步挪到屋外。

    有早起的丫鬟小厮见了,遥遥行礼:“王爷万福金安。”

    赵王爷一听不对,忙抱着赵静快走了几步,生怕被许大夫抓个正着。

    所幸他抱着人上了车,把车帘布放,抖开厚厚披风,替自家弟弟遮挡寒意,许青涵这才拎着一个朴素清贫的包袱来了。

    赵杀想到许大夫那样叮嘱过,劝他不要去,如今自己还是上了车,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他这在车思前想后,犹豫要不要掀起车帘,同许大夫照实一说;许青涵那似乎是等人,也在车外站了许久。

    赵杀听着车外风声猎猎,心都吊了起来,以手撑着车,坐也坐不安稳,生怕许大夫站得太久,受了风寒。

    好在半个时辰后,许青涵终于:“动吧。”

    许大夫说完,人便翻上车,跽坐于前室,一抖缰绳,驾驭车一路驶城外。

    在赵王爷里,许大夫虽是驭术了得,把这辆豪车开得又快又稳,人却有些不善际,只知赶路,竟未与车人说过半句话。

    赵杀坐在车厢里,怕弟弟躺不安稳,还将赵静脑袋放在自己膝上枕好,心全然飘到车外,盼许青涵同他搭讪两声,就这样一路盼到晌午,许青涵总算把车停到路边,从瘪瘪的旧包袱两个,从车帘布外递车里,低声说:“小兄弟,你也吃东西吧。”

    赵王爷看见骨匀停的那只手,脸上微微发,珍而重之地接过,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许大夫的手背,对方便警醒地缩了回去。赵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恋恋不舍地吃完了两个馒,从自己两个拿油纸包好犹带余温的大,并一壶酒陈酿,将嫣红可的酒倒在琉璃盏里,也将车帘布撩开一条隙,一同递去,祈盼能投桃报李。

    只是等东西递了去,赵杀心里灵光一现,忽然有些后悔。

    依照许大夫的禀,除非是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会放上几块,平日里极少沾荤腥之;至于喝酒更是闻所未闻,相识以来,只肯浅浅饮些井、甘泉,最多也是一杯清茶。

    赵杀正在后悔的时候,车外人已经利落接过了东西,轻声:“多谢小兄弟,原来你们吃得这般丰盛。”

    说罢,又自嘲笑了几声:“呵,也是,王爷为静公的行李,岂能不用心呢?”

    那声音清越动人,令人听之忘俗,然而话音一落,没过多久,就从车帘布外传来撕扯、嘎嘣嘎嘣啃的声音。

    赵王爷吓得脸都青了,手不由自主地揪着车帘,想掀开真真切切地看上一看,没等他看上一,好好分辨一车外人姓甚名谁,布帘外已经响起畅饮酒的咕噜声。

    许大夫饮尽樽酒,向来白净的脸庞生了两抹红珠转了转,才把琉璃盏一扔,人从跽坐改为一只脚踩住车辕,单手松松拽着绳,随意一甩,就把车风驰电掣地开了上路。

    赵王爷好不容易壮起胆,从被狂风开的布帘空隙看了两,看到这样的许大夫,胆又吓破了,乖乖缩回车厢

    许青涵把车越驾越快,恰逢酒意冲,嘴里随诵起医书所载:“天有日月,人有两目。地有九州,人有九窍……”

    他在车外白衣翻飞,发飘扬,车厢里却是上颠簸,赵杀一个人照顾自家弟弟,看着赵静枕着他膝盖,被颠得难受,时不时轻咳几声,忙不迭换了个姿势,只是他搂肩、揽腰、双手环抱,诸般姿势都试了一个遍,赵静却始终昏迷未醒,咳得苦不堪言。

    赵王爷只好罔顾生死,把装貂裘袄棉褥的包袱扯开,将赵静放在和的草堆,自己挑了最素雅的一件雪貂裘披风,颤颤巍巍地坐到了车外,给了半天凉风的许青涵系上。

    许大夫斜瞥了他一,双目通红,已是醉得了,鲜的嘴一张,却起了另外一首诗:“腥风掀案牍,债册起飘扬……”

    赵王爷把自己脸上挡风防霾的布巾又拉低了两分,也小声念起来:“仰看血月,阿青像月光。”一面念着,一只手已经不甚规矩地伸了去,想同许青涵一勒住缰,叫车稍稍驶稳一些。

    许大夫纵然在醉,脸一变,手猛地一躲。

    正要发作时,看到这人的睛鼻梁都颇为顺,与意人像了个十成十,这才带着醉意,放了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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