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送归鸿 - 分卷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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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备受文人墨客的青睐,可惜近年战事不断,游客也少了许多,四的亭台大都空着,倍显萧条。

    在偌大的山里找一小小的,实在并非易事。曲鸿将地图摹画了一份,以便白昼里也能看清。四人各自驭,沿着谷地驱,边走边对照图上指示,起先还能辨明位置,愈往里走,山川愈是密集。

    举目远眺,只见路曲折不断,远树影幢幢,四面的景致都差不了太多,何况时过境迁,山比起当初,也有些微变化,四人走了数里后,只觉得转向,步速也愈来愈慢。

    程若兰四扫一圈,哪看得到人影,只得把视线收回地图上,愁眉不展:“这里的山得都一模一样,怎么数得过来,还有,这图上鬼画符一般的标记究竟是什么意思……”

    乐诚也与她一同埋首钻研,不过神比她镇定得多,看了一会儿,沉:“这些数字,横向是里,纵向是程,由此可以算实际的里数,图上的山川形貌虽然相似,度却各不相同,只要仔细观察,并非分辨不。”

    程若兰挑眉:“这么复杂的标注,你居然看得懂?”

    乐诚:“这标注并非图上独有,而是取了所记载的‘计里画方’法,以界尺测绘而成的。”见对方一脸惊诧,羞涩笑,“我的刀剑功夫虽然比不上师七八糟的书倒是读过不少,这次不如由我来引路吧,不过我算得慢,你们且等一等。”

    于是四人在乐诚的指引,时停时走,绕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图上所标注的地。那是一个不起的拱,朝向背一侧,由两块石板叠撑,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觉,极矮,被杂草覆盖,要弓腰才能通过,里却颇为宽敞,有一间屋大小,足以遮风避雨。

    拱,别有天,脚步声言语声,落后皆有回音。日光透过石,在幽暗的地面上投鲜明的光斑,更衬得氛围静谧庄重。

    靠岩的角落里,堆放着一排铁箱,大小不一,表面挂满山苔,显然就是所寻之了。

    程若兰和乐诚掩不住少年心,一阵兴奋雀跃,曲鸿却默默不语,望着那些饱经风霜的旧,若有所思。直到张熙在他肩上一拍,鼓励:“去打开吧,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铁箱有大有小,大箱居多,当所盛的都是金砖、锭钱,还有一箱珠宝玉之类,是魏氏百年苦心经营的基业,满目珠光宝气背后,是一个家族济世报国的侠义肝胆,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三个小辈哪敢怠慢,看过之后,又毕恭毕敬地盖了回去。

    余的一只小箱当,收纳了数册图谱,和地图一样用油蜡浸过,时隔数年,依然保存完好。乐诚取一册,略地翻了翻,看到其所绘的机括构造,所录的选材用料,无一不是详实微,面面俱到,不由得两放光,如获至宝。

    图谱底,还放着一沓信笺,有的装了封,有的仅是简单叠过,数量不少,即使经年累月,张张压得密,摞在一起仍然颇有厚度。程若兰扫了一,不解地问:“师父,余这些又是什么?”

    张熙:“这些便是我提到的书信了。”将它们仔细取,递到曲鸿手里:“鸿儿,你拿去读罢。”

    曲鸿顿时明白,这些便是曲渊与妻魏昭之间互通的书信,难怪乎拿在手里,竟有如此沉甸甸的重量。

    他了一气,挪到岩方,借着一线日光,郑重地翻开,一封一封地读过。

    这些书信照时间先后悉心整理过,起先的分洋洋洒洒,动辄数页,信间除了问候之语,也包一些议论时事、探讨武艺的容,字里行间洋溢着切的谊。读到后面,信的度越来越短,有些仅包寥寥数语,纸上还沾有草叶的浆,想来是战事渐密,在行军途匆匆写的,虽然字迹潦草,所书的容却愈发朴实,重,愈发牵动人心。

    “……我被大夫勒令,不得擅自外,只能守在城,夜里独自望月,时时想念你奏的乐曲,我不像大那般听话,少时贪玩任,荒于音律,现在想来,反倒有几分后悔。”

    “……别日何易,会日何难,你怀六甲,我却无法伴你左右,实在于心有愧。我单名‘渊’字,一生在渊之底徘徊挣扎,力不从心,我们的孩,无论男女,以‘鸿’字作名可好,愿他不会像我一般庸碌无为,有朝一日能够乘奔御风,翱于天际。”

    “……他很喜你起的姓名,每每唤他‘鸿儿’,总能博他一笑,他也喜你留的玉笛,时常拿在手里把玩,胡些曲调,颇能承你神韵。古人云青于蓝,说不定鸿儿大后,会是个远胜于你的翩翩公。我与他都很好,你也珍重。”

    “……我为护他周全,不能与他父相认,亦不能告知他世真相,但我定会舍命护他,全心待他,将毕生武艺倾传授与他。我曲渊前半生作恶无数,纵然万死,亦难辞其咎,能与你相遇相识,乃是至福至幸,此生别无所求,如有来世,愿再续夫妻之缘。”

    以“缘”字为结,一沓信函终于到了末尾。

    曲鸿读完最后一行,仿佛从一场漫的梦苏醒。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曲渊为何会故作冷淡,却又无微不至地照料他,在武功尽废之后,仍设法将玉笛剑术传授于他。

    他终于明白曲渊不肯与他以父相称,为何常说,不愿自己成为他。

    人间万事,所遇皆缘。

    原来他并非孤儿,更不是累赘,他为人嗣,披着福祉而生,与天间的常人并无分别。

    鸿雁北归,天路远,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延续着二人未尽的旅途。

    他站在静谧的黑暗,仰面吁,久久无言。

    日光透过狭窄的隙,带着黄昏时分的意,温柔地倾洒在他的脸上。

    程若兰从师父听说了他的事,来到他边,轻声问:“曲鸿,你没事吧。”

    他转过笑容,笃言:“自然无事。”

    纵使心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只有一件事必须要

    他把书信叠起,放回箱,而后跪在地上,躬,以无比郑重的语气:“爹,娘,鸿儿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别日何易(完)

    所以这篇文的标题,就是这个意思

    ☆、一片冰心(一)

    岘首山和襄城隔了十余里路,沿途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酒肆,供游人歇脚,这些年游山玩的人少了,酒肆的生意也常年萧条不景。

    这一晚却是例外,黄昏时分刚过,便有不少江湖人陆陆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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