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大啦！”
可不是……年夜饭也吃过了，如今都十三了。
……
第二天一早，周氏亲自去延寿堂接了顾明妧
去。她也没同老太太说实话，只说带着顾明妧去正房坐坐，
午就在她那边吃饭。
等了延寿堂，周氏这才放慢了脚步。年节里家
的姑娘穿的都是新
的衣裳，顾明妧
上这件鹅黄底牡丹
缠枝对襟褙
也是新的，小姑娘
肤白皙，穿着特别好看。
周氏上打量了她一番，才开
：“倒也不用再特意添什么了，反倒显得累赘了，就这样去吧。”
她原本打算把顾明妧带
正房再打扮打扮，又觉得多此一举，她待她几分真心，明
人终究是能看得来的。
“母亲要我去哪儿？”顾明妧反倒觉得有些糊涂。
“你父亲在门等你呢，你去了就知了。”周氏替她把卷在脖里的领掖了掖好，又：“我没同老太太说起，你回来也别提起了。”
顾明妧便稍稍一惊，难不成是顾翰清要带她去见柳氏了？她心里也是想去的，可……
脸上的表
忍不住就有些兴奋了，但又怕周氏见了心里会不痛快，顾明妧便低了，想起那日在静
庵发过的誓言，咬了咬牙：“我……我不想去。”
话才说，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傻孩……”周氏
了她那倔
的小脑门，心里却很是安
，这孩终究是和她贴心的，怕她不
兴，竟还说不想去……可再怎样，孩总是想自己的亲娘的。
“你去吧，你父亲说她要离开京城了，以后能不能见还不知呢。”周氏自然是劝她去的，她如今都住在顾家了，将来总是顾家的女儿，谁也抢不走的。
“母亲……”顾明妧抬起看了周氏一，眶里亮晶晶的，周氏便用帕替她
了，拉着她的手一路往门去。
……
车早已经在门备好，顾翰清看见周氏亲自带着顾明妧来，神又多了几分
激。
周氏只当看不见，拉着顾明妧的手又嘱咐了几句，转见顾翰清略尴尬的站在一旁，这才同他开：“老爷早去早回，老太太那边我是瞒着的。”
“多谢夫人！”顾翰清拱手就向周氏了一个
揖，这事要是让老太太知了，必定又要拉着他拷问一番了。
周氏忍住笑，脸上佯装几分怒意，却是侧着：“时候不早了，老爷快请吧！”
顾翰清亲自扶着顾明妧上车，她最近
了一些个，分量倒像是没一样，仍旧轻飘飘的。顾翰清很是怀念以前可以把她抱在怀的时候。
说起来他在家里也有四个孩，但除了顾明远小时候，他其实很少抱她们。反倒每次去三条巷胡同的时候，都会把顾明妧抱在手，放佛抱一抱她，就能弥补他这个父亲的不能日夜陪在她边的缺憾。
一眨孩都那么大了，那一年在应天府的事却还像在跟前一样的。他那时候还不认识柳氏，只是以前受柳阁老指
的时候，知他家有一个
藏在闺阁的女儿，写了一笔好字。他在柳阁老的书房看见过她的墨宝，大为敬佩。
后来他便去了游学，等三年学满回京的时候，本想拜在柳阁老的门，却不想被老安国公赏识，另荐了当时年近古稀的程大人给他，他便拜到了程大人门，却也因此逃过了后来的一劫。
“爹爹……”顾明妧看见顾翰清稍稍愣了愣，轻声喊了他一句。前赶车的人是阿福，顾明妧看见他，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表透着几分惊喜，好像很兴看见她一样。
他们也有好久没见了，了顾家，她只是从一个小笼换了一个大笼。而前世，她还去过更大的笼。
顾明妧的心也有些低落，周氏说柳氏要走了，那必定是已经答应了萧将军了，她明明是很希望柳氏能答应的，可真的知了这个结果，心里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这实在是让她自己也觉得很矛盾的想法。
“你母亲不愿意跟萧将军离去，我想让你去劝劝她。”
顾翰清忽然开，顾明妧一时又愣住了，方才还因为柳氏答应了萧将军而不快，可现在听说她没答应了，却还是没有一兴的心思。
她自己都不知自己要怎样才好了！
她其实只是想让她过的开心快乐而已，不
答应与否，她只是想要她幸福。顾明妧心里这么想。
“爹爹想让我怎么劝说母亲？”顾明妧抬起来问。
“你母亲同萧将军从小青梅竹，应该是有些谊的，她之所以不肯答应，大约还是因为你……”
顾翰清明白柳如眉的
，名门贵女哪个不信奉三从四德，她既然生了顾明妧，又不肯顾家，也唯有终不嫁，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才能以证贞静。
但这些清白贞静，到来也给不了她幸福，只是白白葬送了她的一生而已。
“爹爹，我知怎么劝母亲……”顾明妧抿了抿
，朝顾翰清了。
……
前两天过一场冷雨，通往后山的禅院的山路格外泥泞。
顾明妧在山门的时候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他是当真很在乎柳氏的，又是跪、又是求，心心念念。
顾明妧心里甚至还有些羡慕柳氏，有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等着她。而她的前世终究是一个笑话，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以为她可以得到的，到最后却只换来了一杯毒酒……
“夫人，小
来了！”服侍了柳氏十多年的丫鬟从禅房来，正巧看见了站在门的顾明妧。
她们有四个多月没见到顾明妧了，乍一看只觉得她量了不少，原本就秀
的脸颊也更添了几分少女的
俏。
柳氏正在房拱一株
苞
放的腊梅，闻言却是手心一颤，将一个白玉瓷瓶打碎在了地上。
她缓缓的转过，看见顾明妧站在禅院门，料峭的寒风将她的刘海刮到一旁，
光洁漂亮的额。
“母亲……”顾明妧喊了柳氏一，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她以为上次在无量殿见她的便是最后一面了。
顾明妧了脸颊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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