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 - 分卷阅读26

    笑：「不必害怕，你现在正在武当的地窖，我是武当的掌门须眉。」他指了指边较矮的老，「这位是金门岛岛主卫鸿连，我们在路上看到有土匪将你击，就把你救了来。请问公，你可认识一个叫温恒誉的人？」

    ——温恒誉。自从那场大火后，这个名字渐渐被遗忘了有十载之久。这时候突然提起，使我有些不大习惯：「温恒誉是晚辈的先父。」

    那两个老的疑虑立刻变成惊喜。须眉笑得满脸皱纹开了，扶住我的肩膀激动地说：「温采……你是温采？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你爹与我们曾是挚友。或许你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一眨，当年那个小胖娃娃现在就已经变成这么一个英英玉立的俊小伙啦。」须眉笑得睛都快看不见了。

    我笑了笑，顿时陷沮丧。他们这样又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直须慧剑断邪思，百灵闻琴苦悲泣。前者指的是孤剑大侠温恒誉，后者指的是银湘琴师上官雅玉。温恒誉一剑斩杀江湖蠢贼，雅玉一笑倾倒天男。他们是名满天的金童玉女，亦是我的父母。

    有人说我容貌像母亲，动作神态像父亲。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赞我生得好看，还打诨说我大定会迷死一票姑娘，叫我娘别轻易让我门，免得惹来一桃。如今我容貌已定，可我依然不觉得自己好看。

    相形之只要一看到玉，我就会想起我那已离世已久的母亲……那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请问二位前辈可知我父母的死因？」我无力地拱手向两名者讨教。卫鸿连和须眉对视一，大致代了事经过：

    十年前，重火少主重莲修成失传已久的武籍圣典，不到一年便名满江湖、独步武林，引来不少手蠢蠢动，想颠覆历史。于是有好事者放话，说「莲翼」的另一本秘笈在六王爷桓宇之手。温恒誉信以为真，为夺取秘笈，杀掉了桓宇之及其妻林芸。其桓雅文为报弑亲之仇亦以牙还牙，更纵火烧了温府。

    我震惊得说不话来——像我爹那样清心寡的人，竟会为了邪功滥杀无辜？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错愕之余，更多的是失望。可是据江湖传言，杀掉桓王爷的人是玉。我很想把这些事理清，却越想越痛，最后脆捂着脑袋蜷成一团。

    「温采，温采？」须眉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遭逢变，老夫遗憾。但至今仍落不明，你可知它在哪里？」我飞速抬起，狐疑：「为何要问这个？」须眉笑：「那是不祥之，我们想把它毁了。若在你那儿，请来。」

    说到底还是为了。我冷冷：「二位不用担心，我自己知怎么理。」卫鸿连怒：「温采，说到底你爹是被那邪功给害死的，现在你还小，我们不能让你落得和你爹一样的场。」我漠然：「前辈请放心，温采不会误歧途。」

    须眉暗拉了拉卫鸿连的袖，一脸慈祥的笑：「采儿，那邪功会带来血光之灾，你要相信须眉伯伯和卫伯伯都是为你好。它若重江湖，武林将伏尸百万、血飘橹。这样的东西万万不可留在世上。」

    我嗤笑：「血光之灾？分明是人们的贪念引起的杀戮罢了。」他皱眉：「也可以这么说。在重莲受伤，暂无人争夺，但就不一样了。你守不住它，还是把它来吧。」

    我爬石作揖：「谢谢前辈提醒，后生一定会善加置。只是我还有要事在，现在我该走了，告辞。」我正准备离开，须眉冰冷的声音就从后传了过来：「看样，温公是不准备来了？」

    我哭笑不得：「二位前辈，你们只要动脑想想就会明白了。晚辈才问过自己父母的死因，怎么会知在哪？」须眉怒：「休得愚老夫！你今天若是不将来，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我冷笑：「须眉前辈，您不是我父亲的挚友吗？」须眉啜了唾沫：「老夫怎知温恒誉竟会生这样一个混帐东西？今天我就替他教训你这个小畜生——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到刑房去！」

    须眉话音刚落，那几个像调向般立着的守卫全都围过来，架住我的胳膊就朝那无尽的黑暗甬拖去。我想运功挣脱时才发现使不上力，不知他们给我了什么药。

    原来方才我睡的那个石窟是刑房外围，是比石窟要宽阔数倍的石厅，正央一张方形石床，钉着手铐和脚链。几支熊熊燃烧的火把辉映满堂刑，更显得诡异森。

    我提起好几次息，却总是到手肘的时候就倒回去。须眉在后嘲讽：「老夫早就用银针把你位给封了。你现在动一次，银针就会多往里游走一些，一旦骨髓，便只可刮骨取针。即便就是取了，往后你都是废人一个。」

    几个黑衣弟走到我面前，每人手皆拿着一副刑。其艺人一木，将指夹架在上面用力一拉，木立刻就断成两截。须眉森森地看着我：「温采，你看清楚了。若你再不吐实，你那手的场就会跟木一样。」我一阵骨悚然，说不话来。

    须眉又转指着一尊木人的说：「这是你的。」他旁的弟随即亮一支大的凿在上面狠狠一刺，那木人的就裂了一条大的。我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人拽住手腕，摔在石床上。我急：「我真的不知！」

    须眉冷冷：「笞刑。」

    我不安地绷。一刻，剧痛从背一直传到尾椎。我大叫一声，赶捂住自己的嘴。须眉问：「你不？」我吼：「我说过了，不在我上！」他又大吼：「给我打！」

    如木炭燃烧的劈啪声陆续响起。荆条的鞭痕就像嵌我的般疼痛难当，我咬住牙，只觉得背脊快四分五裂了。急促的踱步声噔噔作响，须眉又：「这教训不过而已，识相的就赶快回答！」我把别过去，木然地看着冰冷的石：「我不知。」

    一刻，我的双手被人抓起，拳被用力掰开。一个冰凉尖锐、像是钉一样的东西靠在我的指尖上轻轻碰了碰，使我的心几乎要停止动。而接来的是我这一生经历过前所未有的剥肤之痛，从我的指尖一直传到我的心脏——

    我立刻就过去了。

    黑暗，我看到了玉。穿着浅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