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岁时记 - 分卷阅读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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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都包了来,随都能看到公主府侍女打扮的年轻女

    钟荟这些年没少公主府,在寺门迎客的侍女一便认了姜府的犊车,扶着姜氏姊妹了车,笑:“殿已等候二位多时了。”

    寿安寺很小,一瞥之几乎就能整个收底,寺央一座七层浮屠小巧玲珑,比不得崇福寺的恢弘壮观。

    多年前这里只不过是座隐于山名不见经传的小伽蓝,还是先帝荀皇后某一年秋天登玉笔峰途径寿安寺时突逢山雨,避雨时发现满寺烂然成锦,当即提笔赋了首咏诗,这里才成为都贵女趋之若鹜的赏秋胜地。

    寺上还留着荀皇后当年题的诗,墨迹自然不是旧的,有专人每隔一段时日便用沉绿漆细细描一遍,大约是不久前才描过,经过时隐约能闻见新漆的气味,斯人已逝,荀氏也已成过去,而昔年的手书仍然岁岁常新,年复一年地迎着无数冶游客。

    比起外上车络绎行人如织的喧嚣景象,寺倒反而清静许多,姜家姊妹俩跟随知客尼沿着石阶往上走,两旁皆,除了常见的白凤、白鲛绡之外还有截肪玉、银凤玉等珍品,更有几钟荟叫不上名来的。

    石阶尽是一座掩映在枫树的禅院,门外落了一地红叶,也没人去打扫,如同铺了层织金地衣。

    离院落大约十来步,便有悠悠琴声穿过竹篱墙飘来,似与梵钟相和。

    钟荟无端觉得那曲调有些似曾相识,仿佛多年前曾在哪里听过,她冥思苦想一番无果,便只好抛诸脑后了。

    大娘是个不折不扣的琴痴,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伫立在当地侧耳倾听半晌,向那侍女问:“敢问姊姊,抚琴的是何人?”

    “回禀女公,大约是清河公主殿。”那侍女答

    “难怪了,”姜明霜恍然大悟地,真心实意地赞叹,“殿的琴艺又有益,这曲倒是从未听过。”

    清河公主排行第四,是当今唯一的胞妹,原本在先帝诸位公主有些默默无闻,既不如二公主艳,又不如五公主悍勇,更不如三公主特立独行又受,不过今上御极后自然是涨船不可同日而语。

    都说天家公主不愁嫁,这位公主年已及笄,驸人选至今未定,都年岁相宜的世家弟间已是暗汹涌——本朝没有驸不能执钧当轴的规矩,若是有幸尚主,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洛京士庶简直将清河公主的婚事当成自家事来心,街谈巷议之,连原本自觉希望渺茫的寒门士也不由心生微澜,天这两年屡次擢寒素,说不得选驸时也来个不拘一格青相加呢?

    朝秦暮楚的洛京百姓大多已经忘了,还有一位公主今年已二十一了仍未把自己嫁去,夜夜枕冷衾寒,并无传说的面首床。

    ***

    那禅院外看着不起,院墙和门扉都是竹片编的,不同于一般北方宅院的厚重,倒有些江南的风韵。他们轻轻推门而,里面却是曲径通幽别有天,数间洁的屋舍在葱茏草木间若隐若现,叫人难以一窥全貌。

    竹墙围了三面,另一边却是依着天然的峭,一山泉顺崖蜿蜒而,注五尺见方的弦月形小池,池边一丛疏淡的绿如碧玉,此外再无别的卉。

    钟荟正在仔细端详那株珍贵的青心玉,却见一个着朱红斑纹锦衣裳的少女提着裙急步向她走来,木屐磕着地上青石板,声音颇为悦耳,可钟荟的耳朵里就像命钟一般:“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叫我好等!”

    武元乡公主一把将钟荟袖拽住,满怀希冀地盯着她双:“西北有消息么?”她母亲是胡人,一双睛比原女大一些,邃一些,浅淡一些,像盛在金杯的琥珀酒,眸光一闪便漾起浅浅金

    她这么直勾勾地一看,钟荟觉得自己像是叫一豹盯上了,心虚:“最近未曾收到西北的书信……”见她一脸要吃人的神,赶找补,“恐怕正在路上,大约不几日就到了。”

    司徒香这才松开手,失望地垂睛,抚了抚脸颊,悠悠地叹了气,她的睫也比原女更翘,脸颊上有层细细的金,看起来像个可的桃

    钟荟仿若劫后余生,将皱的袖捋捋平,心里了声孽债。想当年她和司徒香还结过不大不小的梁,以为日后相见即便不至于大打手,少说也得恶语相向,谁知她二叔姜景仁当年领兵回京,骑着招摇过市,司徒香一见之芳心暗许——其实不能算暗许,不半月她自己已吆喝得洛京城里尽人皆知了。

    司徒香人不坏,就是有傻,也不知那心比筛孔还多的汝南王如何生得这样的女儿。若单论相貌品家世,她二叔这大龄光尽够了,只是牵一发动全,姜景义若是娶了司徒香,整个姜家,连同的姜太妃母、远在封地的司徒锴,与汝南王府便再也撇不清了。

    当年姜景义前□□了兵符,后脚西北的胡人就了起来,天先后派了三个将领前去平叛,统统铩羽而返,最后只得把姜二郎这把藏起的良弓又请了来,隔日就了一诏书遣了他五弟琅琊王司徒锴之国,君臣之间已有了嫌隙,姜家这几年又树大招风,姜明霜算是安抚手握重兵镇守边疆的姜景义,反过来也是安天和韦太后的心。这个节骨上再与镇荆州的汝南王扯上关系?那可真是嫌命太了。

    这其的关窍钟荟明白,姜景义明白,汝南王更是一清二楚,惟独司徒香不明白,她白得像一般的脸颊上泛起桃红,扭扭地袖里掏制滥造的香:“记得替我给他啊……”

    钟荟接过来一看上边的图案甚是纳闷:“这只是何意?”

    司徒香脸涨得通红:“你瘸么?这是鸿雁!鸿雁!”

    钟荟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将那只酷似阿表亲的鸿雁收起来,反正不还是雁,它都无缘飞去西北传,等待它的宿命是在暗无天日的木箱里与诸多零狗碎一起慢慢终老:镶了银圈和松石的虎牙、永宁寺求来的平安符、一绺栗发……本来她二叔授意是该付之一炬的,可钟荟对着一个怀小娘的心意实在不去手。

    司徒香又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话,常山公主等了许久不见人来,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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