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要恩断义绝的。大家都吃着祖师爷这碗饭，总要念着同行的
。
小玉蓉两手空空，聘礼什么的一概没有。秦梅香翻
了家里幸存的十来条小黄鱼，好歹给他置办了个小院
。家用是吴芝瑛自己添置的，她二哥吴芝鹏也陪送了些。谁也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自己手里竟然有一小笔嫁妆——是多年来偷偷在各个戏园帮场攒
的。吴连瑞知
真相，又气了一回。然而气又有什么用呢，生米已经
成熟饭了。
到了这般田地，知的人都生一
吃惊，觉得这个小女真是了不得。
喜事办得很低调，众人各怀心事。只有小夫妻两个是实实在在地喜气洋洋。这世上投意合的夫妻，从此又多了一对儿。虽然对他们的未来忧心忡忡，但能看见这样有人终成眷属的喜事，总归还是令人
兴的事。
另有一件兴的事儿，就是虞冬荣终于要回来了。
小玉麟打接了信，就天天在门
翘首盼着。晚上了戏，直接溜个无影无踪。再好吃的饭局也喊不动他了。
那日虞冬荣奄奄一息地了车，迎面就被抱了个满怀。司机要上来扶他，小玉麟却直接把人背起来往屋里走了。虞冬荣有气无力地想，他怎么又
了。
一走这么时间，虞七少爷仿佛成了个野人。城外打得最
闹的时候，他正带着伙计和翻译，在忻都的矿坑里跟着向导看货。蛮荒之地的气候与燕都截然不同，蚊虫肆
，卫生条件极差。虞冬荣半个月没有梳洗，吃饭连勺筷都没有，全靠手抓，总算最后是把香江新铺面的货源定了来。
他遭了这样大一番罪，回来路上又听说家这边打起了仗，连累带惊，直接病了一场。回来
一站，就是去医院瞧病。好在大病是没有的，只不过是劳累过度，饮
不济。大夫开了
儿维生素，嘱咐回家好生休息。
一走这么时间，日早就转到了夏末。回到家
，真有恍若隔世之
。
虞冬荣把衣服扒得
光，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小玉麟
来给他搓背。打虞七少爷门起，小玉麟就没怎么说话，这会儿也没话。手上倒是
利落的，力不轻不重，
得人浑
舒服。
虞冬荣洗着洗着，觉得
上不对劲儿。这小崽的玩意儿起来了，直撅撅的。他回盯着瞧了片刻：“我怎么觉得它也跟着个儿了呢。”
小玉麟给他冲
净，小声：“不好么？”
作为男人，当然不是不好。作为小傍家儿，似乎就有儿浪费。不过虞七少爷仍然不觉得讨厌，他自然而然地伸手碰了碰，像碰一朵
或者一
猫尾
似的，带着儿喜
与好奇：“好的，往后你要是娶妻，这个就是好
了。”
说完了，有儿怅然。小玉麟得实在太快了，
瞅着比他，甚至也开始比他壮了。他
腹上开始块垒分明，有了成年男人的样。他和虞七少爷养过的那些小男旦实在差别太大了。虽说有朝一日都是要渐行渐远的，但这一日来的怕是比虞冬荣最初想的要早上许多。
他怎么就不能往秦梅香和叶小蝶那个路一呢。虞冬荣在心里半真半假地抱怨。
“我不娶妻。”小玉麟
地说。
虞冬荣叹气：“傻孩，哪有不娶妻的。听说小玉蓉已经成亲了？”
“他是他。”小玉麟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里带了儿慌：“你要成亲了？”
虞冬荣一戳他脑门：“成个，和大洋成亲么？”
小玉麟被他戳得脑袋一歪，低了，声音委屈极了：“就不能一直这样么？”
虞七少爷敲了敲他越来越宽的肩膀：“等再过个一年半载，我不说，怕是你自己就想了。”
“我不会。”小玉麟急急地说：“我不和她们好……”
虞冬荣摸了摸他的刺猬脑袋：“反正哪天你想，就告诉我。我也不生你的气。”他叹气：“就是别背着我，不然到最后，徒留难看。”
小玉麟又不说话了。赌气似的。给虞冬荣发时瞎胡噜一通，把虞七少爷的脑袋生生胡噜成了一个鸟窝。
虞冬荣本来
的，被这么一对待，脚一
，差栽倒。小玉麟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住了。虞冬荣把
巾从
摘来，丢在小玉麟脸上：“祖宗，你行行好吧，少爷我差儿死在外。回来你就这么对我？”
小玉麟脸上白了一。再伸手过来的时候，就小心翼翼了。
虞冬荣窝在床上吃了一碗冰糖炖莲，吃过了就躺缩起来。他实在是累得惨了。并且在劳累之外，另有许多忧心忡忡的事儿。北方局势这样不安定，南方也未见得能好到哪里去。北边儿是武斗，明目张胆；南边儿是文斗，暗
汹涌。这样想着想着，就悄悄叹了气。
外
了一阵雷，还是沥沥地起雨来。空气里都是
的冷意，杀骨的那。夏夜不该这样冷，秋天似乎要提前到了。
小玉麟把碗收拾了，上床抱住了虞冬荣。少年人火力旺，他上似乎永远是腾腾的。虞冬荣不习惯被这么搂着，他转过来，想让小玉麟往自己怀里躺一躺。然而总是别扭，因为躺不。最后他不愿意折腾了，就和小玉麟脑袋碰脑袋地贴在了一块儿，像一对儿缩在树
里越冬的松鼠。
回来了，反倒睡不着了。小玉麟往他上拱了拱，小声说：“七爷，给我讲讲你去的事儿呗。”
这趟门简直不堪回首。虞冬荣没打采地：“那不是个人去的地方。吃喝都没有，讲话听不懂，规矩一大堆，大象比房都大，发起疯来，能把卡车踩成废铁……没什么好说的……给你带了串珠回来。在柜上……倒是家里，打仗的时候你们怎么过的？”
小玉麟倒是不稀罕宝贝什么的。他就是想和虞冬荣在一块儿的，想看看虞冬荣看过的那些东西。见虞七少爷不愿多说，他有儿失望：“没怎么过。就把门一关。”
“外枪啊炮啊的，不怕？”
小玉麟沉思了一会儿：“也不能说不怕。但是怕有啥用呢。所以该啥啥了。曹班主说了，过阵等戏园好了，要演金钱豹，让我好生预备着。”
是一正经的武生戏，也是从西游记里脱胎来的。讲的是一只金钱豹成占山，要
抢民女，却被唐僧等人阻拦的故事。只不过这戏里，豹才是主角，很看武生的功夫。
虞冬荣笑他：“你不是演猴儿，就是演豹，来来回回怎么都是妖。什么时候才能演个人呢。”
小玉麟正
：“你不要小瞧这个，这戏很有分量的。”
这样的况一本正经，总还是带了憨憨的孩气。虞冬荣刮了刮他的鼻：“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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