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记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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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谁也没有能力一张就把许平山赶跑。且他们面临着另一件要事。

    秦梅香把多年未演的醉仙楼拿来重排重演,虽然被卫士大肆批判,但却勾起了坊间戏迷们的瘾。七日连场之后秦老板卧病,正合了许多小戏班的意。这些戏班对戏本没什么大追求,全副心都只在赚钱上。跟风演戏这事,好说不好听,也并不讨好。因为有正主比对着,结果往往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但如今正主不在,恰恰给了他们机会。许多没能赶上秦老板演,又对这戏着实好奇的戏迷,成全了这些小戏班。

    一时间,坊间到都在演这戏。可惜功夫不到家,仅仅是拿不可言说的桥段,只能把一场风演成。没名的角儿也就没有名声可言,于是所有的账都记在了秦梅香上。虽然许平山与秦梅香的事被压了去,但是议论戏是报馆没办法的。没有这些议论,报纸还卖给谁看呢?

    名伶的戏迷在报纸上撰文掐架是常有的事,这其又以旦行掐得最为厉害。如今对家们不谋而合,纷纷借着机会来拆秦梅香的台。秦党的文人在这包围之左支右绌,心急如焚。万幸对家们彼此也不顺,这合作并没能持续太久。秦老板默然无声,许多旦角儿便模仿他的戏路去演他拿手的白娘和罗敷女,虽然只得两三分神韵,也足够谋生了。如此一来,颇有几个新的旦角儿借着这个空档红了起来。喜新厌旧原是人之常。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看戏就是图个闹。他们并不懂这里的天差地别,即便懂了,也并不在乎。

    虞冬荣不敢拿这些事儿去到秦老板跟前说。秦梅香虽然院了,但神都憔悴得厉害。他撑了许多年的那气似乎因为这一场病散了。唱戏是戏立命的本,秦老板这个样,惹得一些铁杆的戏迷失望不已。秦宅的门渐渐冷落了。

    虞七少爷很他的戏,但更重这个人。香官儿在台上,他乐意大价钱捧他;香官儿不能唱戏了,他拿他当一个朋友和弟弟那样地着。秦梅香心里都明白,所以倒要反过来蓄地把谢,月圆月缺的理讲给虞冬荣听。

    两个聪明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彼此宽,宽到后来,有了一儿苦作乐的意味。秦梅香两耳不闻窗外事,把旧日里画画儿的兴致重新捡了起来,送了虞冬荣一副自己画的九九梅消寒图。

    虞冬荣把加了炭的小手炉包绸缎里,给秦梅香放在手里着。因为少年时伤得太狠,秦梅香落了个一静来手脚就发凉的病,今年因为一场大病,这症候就更重了。这病虽说不大,但冬日里发作起来另有一磨人的遭罪。他十个指关节发红发僵,痛起来如挫骨一般。西医拿这病没法医倒是有办法,只是得慢慢养。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依然是要遭罪。

    虞七少爷颇心疼地给他搓了搓手:“躺着吧,炕上和些。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回去了。”

    两个人正话别,外响起一声惊飞老鸦的:“秦老板呢?我来瞧他。”

    虞七少爷顿时气得牙:“他怎么又来了,这是要把门槛踩平么?”

    秦梅香淡淡:“随他去吧,不折腾我就行了。”又冲虞冬荣笑笑:“徐妈了糖卷果儿,你带儿回去,和小玉麟一块儿吃吧。”

    许平山在秦梅香院之后送了一趟礼,被拒后亲自上门,把东西了过来。秦家素日只有两个老妈,外加秦梅香一个病人,实在轰之不动。一来二去,这土匪师就跑得顺了,隔三差五就要过来坐坐。秦梅香没有力应付他,又没办法撕破脸来赶人,也就这么不冷不地由着他了。

    好在如今秦宅门可罗雀,此事倒也无人知晓。虞冬荣脚了一阵,看秦梅香是个默许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邹占元的风想必是到了,许平山低调了不少,但还是好好地呆在这儿,有在这都城里扎的意思。

    虞七少爷黔驴技穷,到底心里还是厌恶的,但也只能发发牢罢了。

    许平山掀起帘来,一就看见了虞秦二人握在一的手。他眯了眯:“呦,巧了,虞少爷也在。”

    虞冬荣安抚地拍了拍秦梅香的手背,神:“这就走了。”他低,给秦梅香拢了拢上披着的衣服:“西山新来了一批银骨炭,明儿我送儿过来。”

    秦梅香,目送着虞七少爷离开了。

    许平山自顾自地拿起虞少爷喝剩的茶,饮了一大,嗤笑:“大少爷。”

    秦梅香懒得应付他,但礼数仿佛是与生俱来,所以他还是有气无力地冲外面招呼:“徐妈,给许将军再泡壶茶。”

    许平山这一回角有了笑纹:“我就喝这个,好。”他把夹裹着风雪的大衣随手甩脱,打开了带过来的箱。秦梅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见他从箱一卷硕大的虎,铺在了床上。

    见秦梅香震惊的神,许平山得意一笑:“从前在山里打的。正好翻来给你个褥。”

    秦梅香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屋里有地龙,用不上这个。将军还是拿回去吧。”

    许平山自顾自把大靴一甩,外衣外都扒了,一迈就跨上了床:“有地龙,你那手咋还青着?”他拍了拍自己边的褥:“过来。”

    秦梅香遥遥坐在床那,没动。

    许平山啧了一声:“怎么着,要我过去抱你啊?”

    轻轻叹了气,秦梅香开:“将军……”

    “我真过去了啊。”

    秦梅香披着衣服慢慢爬过去,还没等靠近呢,就被这土匪一把在虎上放倒了。许平山拉过大被,把两个人都盖住了,被摸到了他抱着炉的手,覆住了:“这才乖。”

    外的勤务兵轻轻敲了敲窗:“师座,今儿还回去么?”

    “不回了。”许平山打了个呵欠:“在这儿歇。”

    他攥着秦梅香的手摸了一阵儿,把那个巧的小手炉是给抠去扔边儿上了。然后用自己那双燥的大手把秦梅香的手裹住了:“那玩意儿,还没两烧酒好使呢。”

    秦梅香没说话,没什么好说的。许平山拿小蹭他冰凉的脚,蹭了一会儿,就不安分了。想也知雪天,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跟个男人躺在床上睡大觉。鬼都不信。

    他闭着睛由着这人摸。许平山一面摸,嘴上还叨叨个不停:“怪溜的。”

    秦梅香被他摸得疼。这人的手也不知怎么就那么糙,砂纸似的,简直要把他的血来。他躲了躲,然而不可能躲得开。许平山把他脸朝脸地扳过来,捉住秦梅香冰凉的手,往去了。

    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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