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tou娘子 -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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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了?魇着了吗?”

    从小就在李穆边侍候着的大丫鬟珑珠绕过娘,拿起李穆的枕连拍了三,又翻过一面重新摆好,才问着他:“梦到什么了?得把坏的说来,才不会变成真的。”

    “梦到……”

    虽然于一年前忘了所有的往事,却终于以记忆换来一副健康躯的李穆,抬看着他娘眨了眨,然后说了一句叫服侍他的人全都一阵胆颤心惊的话:“我忘了。”

    幸好,这一回他只是忘了他的那个梦而已。

    被服侍着重新躺回床上,看着那绣着五谷丰登图的朱红,李穆不禁皱起眉。他虽然忘了大半的梦境,可梦里那可怕的觉,依旧缠绕在他的心。那是一如同被人生生从他上撕一块血般的痛楚。一他不愿意失去,却又没办法挽留的悲痛和……不解。

    “为什么。”他喃喃

    “什么?”

    狸那张黑黑的小脸再次从帐幔方冒了来。才刚府没两天的他,如今对王府里的各规矩都还不太熟悉。

    李穆眨了眨,翻看着这一脸憨厚的小番:“我梦到我好像一直在追着什么人问‘为什么’。”

    “什么人?为什么?”狸着张傻乎乎的脸问

    “是啊,什么人,又为什么……”

    翻回去,李穆将双手叠在脑后,不禁一阵皱眉思索。即便是当初知自己遗忘了所有的事时,他也没有这般努力去回忆过什么,可这会儿他却觉得,这个梦对于他来说应该十分重要。

    可是,和所有的梦境一样,李穆越是想要去回忆,那梦境就离他越远。最后剩的,竟只有一绪了。

    而,叫李穆惊讶的是,他发现此刻萦绕于他心的,已经不再是那火烧火燎般的灼痛了,而是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难解的、酸涩又甜的复杂心绪。

    心绪起,他的脑际似闪过一个人影。可当他凝神细辩时,却又什么都没能捕捉得到……

    “什么呢?”广陵王府的二十七郎君喃喃低语着,蹙了眉

    第二十六章·邻居

    “秦、秦川?”

    当广陵王府的二十七郎君蹙着眉喃喃低语时,阿愁正目瞪呆地看着那个突然冒来的少年。

    前的少年,有着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两黑的眉锋,一双尾略的凤直的鼻梁,线条清晰的嘴……竟实实就是秋记忆里,秦川十一二岁时的模样。

    “什么?”

    男孩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便冲着她歪了歪

    顿时,阿愁便知,这孩应该不是她的秦川了。虽然这张脸几乎和秦川生得一模一样,可他歪时的角度,微笑时眉弯起的弧线,以及他上那陌生的气息,都立时就叫她认……

    原来不是啊……

    顿时,阿愁只觉得嗓里一阵发堵。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好地接受了前这荒谬现实的她,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其实她只是在假装而已——在原本的世界里活得好好的她,不过是想着要改变一自己的生活,修正一那个对自己日益不满的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

    “喂,你不会是要哭吧?”

    男孩忽地弯腰,一张明明熟悉,偏偏又是陌生人的脸,就这么直直杵到阿愁的鼻尖前。

    阿愁本能地想要后退,男孩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叫:“小心后面!”

    她的后,就是那井了。

    阿愁扭看向后的井时,男孩又:“你一定就是莫娘家的那个养娘了。”

    她扭回来,就只见男孩带同地看着她,“肯定是你听到别人说了你什么,所以你才难受的吧?”

    男孩弯腰,将两只手撑在膝上,看着她的睛又:“你别难过,嘴在别人上,说什么由着他们说去便是,只要你自己知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就行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安着她:“他们之所以会那么说,不过是因为他们还不认识你。等时间了,别人都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那么说你了。”

    见这孩小大人似地劝着她,阿愁忽地就有一说不清的觉——要说起来,秦川那人虽然智商,可其实他的商并不。他可以在背后为你很多事,这人心的话,他却是打死也说不一个字来……

    她于心里默默慨时,就听得楼上忽然有人冲着他们叫:“周小郎,是来替你阿娘收房租的吗?那你得快着些,我赶着门呢。”

    阿愁抬,只见说话之人原是住在莫娘家隔的那个女

    女见她抬看着她,她便也低看了阿愁一,却是嗤鼻一笑,:“阿莫可真是,怎么也不挑个漂亮些的。”又冲着那周小郎一招手,:“快些吧,我赶着呢。”

    周小郎应了一声,回冲阿愁摆了摆手,便上了楼。

    看着他上了楼后,阿愁将两只手撑在石砌的井台边上,低看着那只倒扣在井的木桶一阵发愁。她正想着,她大概要逃不掉莫娘的一顿埋怨时,忽然只见井里的人影竟多一个人来。

    她抬起,这才发现,一楼东厢里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知何时也站到了井台边上。

    少年隔着她的脑袋往井里看了看,然后又看看她,便沉默着走到东厢和东间倒厦的夹角里,从墙边拿了竹竿过来。

    那竹竿的一,用麻绳捆着个很像是锚一般的三脚爪钩。似嫌阿愁碍事一般,少年以手拨开阿愁,便借着那竹竿捞起井里的木桶。捞起木桶后,他也不回地将那竹竿往阿愁手里一,又就势用那只木桶打了井,倒阿愁带楼来的那只木盆里。

    直到看着木盆里的都要漫木盆边缘了,阿愁才想起来谢。

    她忙冲着少年了声:“谢、谢谢。”

    少年回看她一,却是又打起一桶放在一旁,这才从阿愁手里接过那竹竿,将竹竿还回原后,便回了东厢。

    自始至终,他竟一直都是一声不吭。

    和南屋以及西厢不同,东厢的门上没有挂起挡风的门帘,只空落落的一扇木门而已。站在井台边,阿愁看看东厢的门,心里猜着他家也许没有主妇,便于木盆旁边蹲了去——后来她才知,她竟猜对了。

    叫阿愁惊讶的是,这刚打上来的井居然很是温,一也不冰手。因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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