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 - 分卷阅读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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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救得怎么样了,他得用全的心志去忽视自己的愤怒和焦灼、理需要他理的事。

    费渡犹豫了一,拢过他的肩,侧抱住他,嘴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发,轻声说:“要是难过需要宣,都没关系,反正只有我在这。”

    “在学校那会……有个女同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他去,他盯着人家的影说‘你看你圈都熬黑了,赶回去休息吧,我听人说那是个烂片,网上评分才五分’……就这货,我有一段时间还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弯的。”骆闻舟几不可闻地说,“后来看他谈了个女朋友,才发现他不是弯,就是二百五,一路也不懂,直得一本正经的。女孩一开始觉得他可,后来上面临毕业,才发现世界里,男人光是可不行,慢慢就淡了。分手的时候他偷偷摸摸消沉了一个多月,回还任劳任怨地帮那女孩搬家扛行李,扛完找我喝酒,吐得一塌糊涂……我说‘没事兄弟,天涯何无芳草,以后娶个比她好一百倍的,我给你当伴郎’,他说他们老家那边讲究伴郎都得是未婚男青年,像我这样的,没准哪天就抛弃他脱团了,我没忍住,就跟他了个柜,我说‘我结不了婚,婚姻法不让’。”

    “结果那二货反弧有十万八千里,当时居然没听明白,过了大半个月才琢磨过味来,大惊失地跑过来找我,担心我会被我爸打死。” 骆闻舟圈有些发红,“陶然如果……如果……”

    费渡抱着他的手

    “陶然如果……”这个念随着骆闻舟的话音,在费渡心里一闪,立刻被他掐断了,连同有关于陶然的一切回忆,就像多年前,他循着音乐声走上楼,看见门后吊死的女人时一样。

    这是费承宇教会他的——永远保持无动于衷,如果不能,那就学着装得努力一,稍有破绽,费承宇会一遍一遍地反复教,直到他“学会”为止,这几乎已经成了刻在他骨里的条件反,每遇到无法面对的事,都会自发启动,保证他最理智的选择。

    “我知,”他用恰到好的温柔拍了拍骆闻舟的后脊,“我知——走吧。”

    陶然人缘好,医院的等候区里椅坐不,不少人都坐在地上,连原本在医院陪着师娘的杨欣也闻讯赶来了,一见骆闻舟,全都站了起来。

    骆闻舟来的时候已经飞快调整好了绪,冲大伙摆摆手,他正要说什么,突然里面门一开,一个脸有些发沉的护士走来摘罩,不像往常一样叫着病人名字通知亲朋好友帮忙推病床,她目光在殷殷注视着自己的人群里一扫:“你们都是公安局的吧?那个……对不住,我们大夫也实在是尽力了……”

    骆闻舟脑里“嗡”一声响,费渡一把握住他的肩膀。

    护士继续说:“……病人孔维晨,颈被爆炸产生的碎片打穿,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

    孔维晨是当时陪着陶然他们的派所民警,这名字骆闻舟刚发给肖海洋,是两个嫌疑人之一。

    好一会,才有人回过神来,屏住呼问:“那……另一个……”

    “另一位主要是撞车的时候造成的骨折和血,汽车爆炸的时候被同事用后背挡了一,需要在重症观察一宿,如果况稳定,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整个等候区里鸦雀无声。

    陶然发现那两辆车来者不善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挤开托车,让只了一个盔的同事退后,而那位兄弟在意识到可能要发生爆炸的时候,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把人拖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从南湾派所赶过来的才发一声压抑的哽咽。

    市局这边连气都来不及松,又被那汉的呜咽声激起兔死狐悲的念

    “骆队?”

    “通知……咳,”骆闻舟声音有些发,用力清了清,才续上自己的话音,“通知这个兄弟的家属了吗?去……”

    他的话再次被几个飞快跑过来的医护人员打断。

    “尹平——这个叫尹平的也是你们送过来的吗?”

    骆闻舟倏地回

    “这人多少年没去检了,血压自己不知啊?这低压都接近一百三了,撞击导致脑血,得上手术,有人能来签个字吗?”

    骆闻舟:“……”

    古人说,举三尺有神明,办了亏心事,迟早有报应。

    可是尹平这报应来得未免也太寸了!

    这时,骆闻舟的手机再次震了一,他在一团一看,只见是一条来自“老太爷”的信息,“老太爷”骆诚同志发短信从来不打标符号,永远都是一串——“顾钊案蹊跷调查组已驻重调查老人你们老陆已被叫走问话心”。

    第138章 埃德蒙·唐泰斯(九)

    “侯淑芬,女,五十三岁,汉族——你和尹平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老。”

    “哦,你和尹平是夫妻关系,那你认识尹平的大哥尹超吗?”

    女人默不作声地

    “你知尹超可能已经死了,而凶手可能就是你丈夫尹平吗?”

    女人惶恐地抬起望着问话的刑警,被松弛的压得只剩一条隙的双目显得浑浊而迷茫,却没有震惊。

    警察盯着她,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略微提了声音:“侯淑芬,这问你话呢。”

    女人双手扭在一起,有意无意地抠着手上的冻疮,嗫嚅着说:“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我没问你他说没说过,”问话的刑警什么人都见过,听了她这句话里避重就轻的意思,“我就问你,知不知你丈夫可能杀了人,你想好了再说,这是公安局。”

    女人战战兢兢地避开警察的目光,垂目盯着自己蹭了一块污渍的布鞋,坐不住似的左右摇晃片刻:“……有一阵,他特别恶梦,半夜被魇住,老是大呼小叫,还喊胡话……”

    “喊什么?”

    “喊‘你别缠着我’,‘尹超你魂不散’之类的话。我们家原来住平房,有个自己圈的小院,院门也有两棵大槐树,都快成材了,他就跟有病似的,非得要砍,砍来不算,还找人掘了,木仨瓜俩枣就卖了,谁劝也不行……他说那两棵树不吉利,会克他,那时我就觉有不对劲。”

    警察十分不信地问:“你只是觉得不对劲?”

    女人把,只一个发旋,她发稀疏、惨白,发丝上还沾着一块丑陋的屑,沉默半晌,她糊糊地又重复了一遍:“他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医院楼椅里,骆闻舟看完这一段针对尹平老婆的问话记录,面无表地合上了膝盖上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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