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 分卷阅读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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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没关系。”郑彦答,“现在谁也不会知他居然还活着,就在这里。”

    “可是蔡闫盯着我们。”段岭说,“就怕他的人一路跟踪过来了。”

    “都被我甩开了。”郑彦拉起斗篷,把脸遮住,接过药方,说,“他现在剩不了多少人,西川那边的武士还未调过来。”

    段岭说:“万一再有人来刺杀怎么办?”

    “还有谁能刺杀?”郑彦说,“四大刺客都在你手了,昌君呢?什么时候过来?”

    虽是这么说,段岭却仍觉得不大安稳,奈何李衍秋的格总是喜冒险,既然走到这个地步了,万一郑彦消失太久令人起疑,反而功亏一篑。

    “放心吧。”郑彦说,“天第一摊的老板是第五大刺客。”

    段岭:“……”

    郑彦笑了起来,一手前,单膝跪地,膝盖一地面便净利落地起来,说:“殿,您回朝了。”

    郑彦说毕,袍袂飘扬,转了房外,呼啦啦声响,跃上院墙,飞檐走地离开了。

    第203章 

    二更时分,外有人敲门,段岭正在照顾武独,推门去,见一名清秀少年左手提着个盒,右手拿着一包药,说:“郑……郑大人着我、送送送、送来给您……”

    “你是……”段岭诧异

    “鄙、鄙人……段、段梓风。”那少年与段岭差不多,说,“有事您请随时吩咐,我爹娘就在外。”

    “你就是天第一摊的老板?”段岭诧异

    段梓风笑笑,有拘束,,将给段岭,一时不知说什么,片刻后只是朝段岭一躬,便张地走了。

    段岭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本家,先前他记得似乎在天第一摊里见过另一个大的男人,还以为那就是老板,没想到老板居然是个少年!

    这夜段岭先是叫武独起来,让他把粥喝了,再让他躺,自己去煎药。服的、外敷的,段岭全准备好后再叫武独起来服药,换药,拭伤,足足折腾了大半夜。

    “睡吧……”武独有气无力地说,“死不了的。”

    段岭持把武独照顾好后,才在他边和衣而眠,倒一睡,前漆黑,什么都不愿去想了。哪怕明日天塌地陷,这榻上一双人相伴,也已了无遗憾。

    但第二天,太依旧升起,就像郑彦所言一般,谁也不知他们在这里。段岭睁时已是日上三竿,武独还睡着。

    “喂。”段岭摇了摇武独,武独糊地应了声,段岭试他额,烧已退了。武独伸手过来抱段岭,段岭打了个呵欠,从他怀里溜了去,准备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段岭得院来,想起李衍秋睡另一间房,悄无声息的,不禁心忐忑,过去推门,见李衍秋一白衣,蹬了被,躺在榻上。

    “四叔?”段岭上前问

    李衍秋半睡半醒,也应了一声,捞住段岭,让他躺到自己边并肩而卧。段岭松了气,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对李衍秋有担心。段岭要试李衍秋的脉,却被李衍秋抓住手,在被窝里。

    “不要诊脉了。”李衍秋简直无言以对,说,“你都诊多少次了……四叔有这么病秧么?”

    段岭笑了起来,李衍秋也醒了,却不起床,只搂着段岭躺着。

    “刚回来也不多睡会儿。”李衍秋说,“闲不住的命。”

    段岭便起来打,伺候李衍秋洗漱。李衍秋说:“说来也奇怪,在天天睡不安稳,外茶淡饭的,反而睡得好了些。”

    段岭怀疑是不是平日里开的药有问题,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李衍秋穿上布袍,一帝王气却未有改变,坐在廊发呆想事。段岭又去叫武独起来,给他换药换衣服,突然听见院有说话声。

    今天来了个大个帅气神,却一脸憨笑,朝李衍秋说:“大哥,昨天的饭好吃吗?”

    “劳烦你们了。”李衍秋答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那大个连连,又把另一个盒打开,说,“风风说又有两位爷来了,今天让我给大哥您加菜。”

    “这又是谁?”武独皱眉,小声

    “我记得他。”段岭小声说,“天第一摊的,老板的帮工。”

    大个东西正要走时,段岭扶着武独来,大个便朝段岭嘿嘿地笑,居然是个傻。段岭朝他谢,大个连忙鞠躬,见武独脸不大好看,便脚地翻墙走了。

    “这人会走漏风声吗?”段岭说。

    李衍秋答:“他是段梓风的伴当,名唤阿衡,跟了有好些年了,不必担心他。”

    阿衡送来的午饭里有一只、素八珍卷、葱爆猪肝、一大盘炒菜心,段岭已有好久没吃上好吃的了,当即摆开筷,与李衍秋对坐,开始吃午饭。武独则捧了个碗,到廊坐着吃。

    “来,正好你回来了。”李衍秋拈着酒杯,与段岭碰了杯,说,“回来就不要走了,喝一杯。”

    段岭说:“总算回来了。”

    李衍秋又朝武独遥遥举杯,武独上带伤,段岭不让他喝酒,便拈着茶杯举了举。

    “武独受了伤,功力剩几成?”李衍秋问。

    “不碍事。”武独答,“几天就好。”

    确实不碍事,不是因为武独随说说,而是也几乎没有敌手了。

    李衍秋说:“这段时间里,你俩就在这儿歇着吧,待郑彦查虚实来,再一同面。”

    “四叔。”段岭放杯,略有不安地说,“现在我要什么?”

    李衍秋说:“你想什么就什么。”

    “为什么外面没有黑甲军把守?”段岭说,“谢宥还不知?太危险了。”

    “因为我不想告诉他。”李衍秋说。

    段岭没有打断他,知李衍秋要告诉自己他的计划。

    “不告知谢宥,倒不是因为疑他,而是怕黑甲军调动被牧旷达察知,功亏一篑。牧旷达与韩唯庸密谋,那年上京之变,害死你爹的罪名已几乎能被坐实。但在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参与,就非常可疑了。”李衍秋说,“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对付牧旷达,正是因此。现在韩滨与他勾结,只要了牧旷达,抄他的家,就必定会翻他与合谋者的书信。”

    段岭明白了,书信一旦掌握在李家的手里,参与密谋的人必将坐立不安,假以时日,李家腾手来,必将对付他。

    所以韩滨除了造反或拥兵自立之外,再无别的办法。而要把边防守将召回江州,直接杀掉,对这么一个镇守边疆的武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实可以暗杀他。”段岭说,“就像边令白一样。”

    “边令白之死,已经令他非常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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