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 分卷阅读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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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有些拘束,毕竟李衍秋不是父亲,每次见到他,俱觉到在上的帝王气势,与当年父亲来到自己边时不一样。

    “皇儿。”李衍秋朝段岭招手说,“过来,再让我看看你。”

    段岭便又坐到李衍秋边去,他非常地张,并觉到李衍秋似乎比他更张。

    李衍秋带着泪,不禁又笑了起来。

    “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李衍秋说,“我就觉得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对,那夜你爹给我托梦,说你回来了。”

    “是吗?”段岭里也带着泪,诧异地问,“他说了什么?”

    李衍秋摇摇,说:“记不清了。”

    叔侄二人相认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谈荒唐的梦,段岭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衍秋地抓着他的手,低看他的手,再看段岭的脸,另一手拇指抚摸段岭的眉

    “我得不像我爹。”段岭答,“爹说我像我娘。”

    “我不曾见过。”李衍秋说,“但想必嫂是很的。”

    “那天在里。”段岭说,“四叔就觉到了吗?”

    “不,更早。”李衍秋说,“兴许你忘了,刚江州时,隔着车帘,看了一,心里便隐约有些忐忑。”

    段岭问:“你一直知……对不起,我太没礼数了……”

    “不要。”李衍秋笑着说,“你这样,我很兴。”

    “你一直知蔡……蔡闫是假冒的吗?”段岭问。

    “最初我便隐约觉得不对。”李衍秋淡淡答,“但他是乌洛侯穆带回来的,又有武独证,一切俱分毫不差。当时事态急迫,容不得再慢慢盘问,万一他真是你,恐怕一辈都忘不了四叔待他的怀疑。”

    “及至我三番五次,见他批复时,写的一个‘李’字。”李衍秋说,“那一起笔,与‘李’字不同,倒像个草字。”

    段岭瞬间震惊,没想到李衍秋竟是从这细节上看了蔡闫是冒牌货来!“蔡”字起笔时先写两个小十字,十字的横,其实是一提。而“李”字则是四平八稳的一横,一短竖。

    蔡闫写习惯了自己的名字,在写“李”这个字时,起初也会意识地稍稍一提,来写“李”的第一笔,而后兴许慢慢地改过来了,看在李衍秋,仍是不一样的!

    第176章 回味

    “告诉我全的经过。”李衍秋牵着段岭的手,认真地说,“从你懂事开始。”

    李衍秋里带着泪,几乎捺不住。段岭觉到李衍秋的手一直很凉,便取来手炉,放在他的手

    窗外雪漫天,房红泥小炉,叔侄二人对坐。

    段岭沉片刻,便慢慢地回忆起往事。从他在段家懂事开始,到得知母亲的过往,晦暗的童年,他一句带过,跟随郎俊侠也在这样一个雪夜里,辗转离开汝南,前往更北的上京。

    李衍秋没有打断,只是认真地听着,待说到上京之时,段岭想起父亲,李衍秋便将他抱在怀,让他伏在自己的肩上。

    那些过往,仿佛都如同一场梦,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

    江州的冬天过一场雪,甚至未曾覆盖住房的街与瓦片,就像墨一般,落尽黄叶的残枫上挂着冰碴。

    早早地张罗起预备过年的红布,太寿辰临近过年,去年的惯例,必然是大大办。然而今年却十分沉寂,居然没有接到一国之君的任何命令,李衍秋一夕间居然离开了江州。留一封御旨,理由是去淮了。离都期间,太监国,丞相牧旷达主政,谢宥为镇国大将军。

    幸亏今年政务不及往年繁忙,然而纵然如此,监国也不是轻松工作。蔡闫直忙到夜仍撑着未能睡。

    “礼官来问,殿今年的生辰想怎么办。”冯铎一直陪着,待蔡闫放奏折时开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朝,蔡闫一脸疲惫。

    “比起国事,生辰也没什么要的。”蔡闫朝冯铎说:“今年便先不办了吧。”

    冯铎,东寂静得近乎异常,偌大一个,冷冷清清。

    “派去的人,况如何了?”蔡闫问。

    “试着联系了几次。”冯铎说,“都没有得到回应。”

    “先前是谁说有十成的把握?”蔡闫的语气异常平静。

    冯铎微微颤抖,不敢看蔡闫,但意料之外的是,蔡闫居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杀不了他,”蔡闫说:“你第一个死,冯铎。你且就这么慢慢拖着吧。”

    三九寒冬,冯铎额上全是冷汗,:“臣知罪。”

    蔡闫:“我不是与你开玩笑,你想活命的话,最好趁着陛不在朝,速速了结此事。不要问我为什么。”

    冯铎来不及细想蔡闫的话,忙自,说:“不如趁现在,召他返京述职……”

    “我不你用什么办法。”蔡闫说,“这不是我要关心的,我心得够多了,乌洛侯穆一去不返,也没有任何消息,冯铎,莫要以为我危言耸听,你的死期近了。”

    先前冯铎一时未曾咀嚼话之意,现在越想越不对,抬朝蔡闫望来,里充满了恐惧。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旦细想起来,是冯铎无法承受的。

    “是。”冯铎颤声

    “我就把话说到这里。”蔡闫又说,“不要让你后悔的事。”冯铎艰难地了个吞咽的动作,蔡闫和衣靠在榻上,里充满悲哀,不知是悲哀冯铎,还是悲哀他自己。

    “三年之。”冯铎最后说,“若解决不了王山,殿就将我死吧。”

    “要你的命有什么用?”蔡闫说,“别立什么军令状了,就这样吧,快上早朝了,让我歇会儿。”

    蔡闫靠在榻上,闭上双,外廊前滴来,一滴,一滴。他记得小时候,上京雨时,他就在走廊坐着,等候兄归来,手里捧着一卷书,却无心细读。

    那雨不停地往滴,一滴就是一整夜,落在木上的声音能把人活活疯。

    “我想他了。”蔡闫突然说。

    冯铎不敢应声,蔡闫又说:“派人送封信去淮,让他快回来吧。”

    太过生辰,皇帝不在,朝臣总会有些议论,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这个时候。蔡闫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李衍秋待自己已变得有淡漠。见他的机会少了,但每次自己地跑过去见他,李衍秋却都如往常一般,令他如沐风。只是说不到几句,便督促他勤于政事——已不是小孩儿了,得学会承担责任。

    最重要的还是,他很孤独。

    他曾经以为李衍秋也一样地孤独,但这位皇帝既不喜皇后,又不喜与大臣说话,甚至也不怎么搭理郑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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