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 分卷阅读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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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罢甘休,查来查去,说不定最后又要把自己牵连去。况且蔡闫不知武独是否已清楚段岭的真实份。

    既已用“故人之”给段岭掩饰,或许已清楚了。

    蔡闫见到段岭的最后一面,是在郎俊侠好饭给他吃的那天,那时他就在外看着,始终没有勇气去亲手毒死他,而是让郎俊侠动手。最后影队的人也看着郎俊侠把什么东西抛了江里。

    武独是怎么找到他的?会不会是无意捡到,又解了他的毒?丞相府里多了个人,不是否知段岭的份,武独都要想办法打掩护……直到此时,蔡闫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他对段岭的了解,刚被郎俊侠背叛过,他不会相信武独。

    当年在辟雍馆读书时,段岭便很有戒心……蔡闫思来想去,判断武独只是无意捡回来一个落难少年,为找个解释,随便编了个理由来瞒过牧旷达。只要武独不知真相,自己就还有机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认了。

    “布一个完的计划。”蔡闫说,“需要多久?冯铎,我知你擅。”

    “半个月。”冯铎答

    蔡闫说:“那就去布置,半个月后,我要亲看到他的。”

    “是。”冯铎应

    翌日段岭是被雨声吵醒的,发现又得洗了,黏糊糊的,昨夜抱得太,一不受控制。再睁开睛时,看见武独拿了几个盆,四叮叮当当地接,当即睡惺忪地起来,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家也是这样,一雨就漏

    当时武独不以为意,现在看来,确实是习惯了。

    山上一起雨来便铺天盖地,溪暴涨,先是从后山的溪屋后沟壑,再穿过院,淌到前殿去,哗啦啦地像瀑布一般从平台四万丈峭,景象霎是壮观。

    武独便站在齐脚踝起四的灯火,倒也有模有样。

    “过几天就回去吧。”武独说,“山上桃也没了,屋里还漏。”

    段岭说:“这儿好的。”

    两人站在院里朝外看,发觉雨得实在太大了,武独怕有洪冲来,此毕竟日久失修,万一泥来,人力定难以抵挡,与段岭商量过后,一致决定还是先山去。

    否则若有什么闪失实在麻烦。

    段岭拜过白虎星君,知自己不会常来,许承诺,来日收复河山,便将星君请到都城去镇国,再为它个纯金的底座,镶两枚贵重的宝石睛,建个庙宇为它遮风避雨。

    段岭还在喃喃许愿,武独却不敢耽搁,背起段岭,尽快山去。

    一夜间江,直上了近一丈,浑浊的泥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令武独的篙几乎不到底,又沿着靠江之飞驰而去。

    “找个地方避雨么?”段岭大声问

    “不碍事!”武独冒着雨,在船尾撑篙,说,“老爷撑船厉害得很!”

    武独从前山,全靠一块舢板,可与郑彦一决,在山洪之行船更是驾轻就熟,看小船避开无数湍,有惊无险地曲折拐弯,顺江而

    江左的雨季来了,先是了一夜暴雨,又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连数日衣服都难,二人打着赤膊在船里烘衣服。段岭来数日,又有想家了,觉得自己当真是个矛盾的人。

    “不知科举的卷阅得如何。”段岭说。

    武独上几乎没过,抖开单衣,撑着烤火,眉锁,说:“我怕那蔡狗什么手段。”

    段岭笑:“他还能什么手段?”

    武独说:“万一将你的卷偷了让你找不着,要怎么办?”

    段岭一脸哭笑不得地说:“他应当不至于这么蠢,卷平白无故地丢了,牧相不会问么?大家又不是傻的,落榜生向来都能查卷的啊。”

    武独“嗯”了声,眉仍微微地拧着。段岭说:“何况他就算真的要偷,咱们也没办法,还能蹲在阅卷官旁边守着不成?”

    武独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说。雨势渐小了些,江位却一直没退,到得开阔地带,武独不敢冒险行船,便上了岸,弃舟乘车,雇了辆车回江州去。来时段岭的心都在外,见这广袤世间,别有一番壮阔。回去时却视壮丽雄奇的山河如无,只想与武独依偎在车,好好说说话。

    虽然也并无什么话可说,但较之来时这一路,觉却又有所不同,哪怕趴在他上,随闲聊,他的耳朵玩,也十分有趣。武独则比从前更为温和,再也不复二人初见时的一戾气,便如同敛了杀气的老虎一般,段岭说什么就是什么,百依百顺,毫无违拗。

    如是数日,意更,段岭想到还有将近五六日可清闲,回家以后,便成天这么彼此守着,也是乐事一桩。江州迎来了开的第一个雨季,抵达城外时,段岭险些要认不那码了,足足被淹去了一半,黑甲军则各个穿着蓑衣,指挥江边的民众迁到

    这一年江讯来得比往年更早,一就打了朝廷的安排,刚经过迁都,好不容易稳定来,江州比以往更为繁华。西川的豪宅大迁来后居住于城低地,当即被滔滔不绝的雨浸没近半,一时狼狈不堪。

    快穿梭来去,通往城,禀报江左诸县遇涝的况,就连国监判的科举卷了近半,泡得稀烂。

    “报——”

    李衍秋正召集群臣议事,这一天早朝足开到午时,仍未能放饭。年老的大臣都已被赐座,皇帝在御座上,太则坐在一旁听政,左乃是牧旷达、三名阁阁老、苏阀、工赵薛立并数名侍郎,右则是以谢宥为首的一众武将。

    “便是这样。”李衍秋说,“江南一带开骤遭涝事,拨粮必须上提前,看这雨,十天半月是不会停的了,这就吩咐去吧。谁还有奏?”

    议了一早上,官员们都疲惫不堪,牧旷达要求城,及江州、江南、汝南、徽州与淮等地大族尽可能地备粮运往江州,以备秋后赈灾之需。毕竟今年雨来势汹汹,耽误了稻尽被泡在田,夏收定会受到影响。朝廷减税而士族掏钱,先把这天灾的影响减到最小,如此秋季一旦粮减产,方不至于民四起,产生暴

    毕竟大陈为了养兵,一连九年在西川、江州等地课以重税,十征其七,已到了濒临崩溃的关,再加上天灾,况实在不容乐观。

    然而新任尚书苏阀与一众江州士人则心想你牧旷达祸害完了西川,搞得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如今又想来祸害江州,那是万万不成的。

    于是早朝便爆发了剧烈的争论,牧旷达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陪一众大臣耗,只不松

    “臣有本奏。”苏阀这时候又说。

    本来李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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